嚴府。
“爹,幫我捉回那兩個賤人,還有那小子,我要弄死那小子,嘶…痛…”
因過于激動,胸口頓時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嚴華臉色不禁疼得有些煞白。
一旁的嚴安連忙扶住自家兒子,讓其輕輕的躺下,心疼的道:“華兒,你好好養傷,這件事交給爹來處理。”
“老爺,京兆府尹大人來拜見”,這時,管家突然來匯報。
“不知孫大人有何貴干?”
坐下之后,嚴安也不像往常一般繞彎子,而是直接開門見山。
同時,心中亦是滿腹疑團,作為大忙人的京兆府尹為何會突然上門找上自己,要是說因為自家兒子的這點事,他必定萬萬不信!
他是有自知之明的,他不是吏部尚書,更不是三公,只是吏部的一位侍郎,雖然可以說是妥妥的一名大官,但京兆府尹也不賴啊。
自家兒子這點事卻萬萬談不上大事,堂堂京兆府尹更不可能會因此親自上門,最多是派一位捕頭前來告知,打你兒子的犯人捉到了。
“嚴大人,聽說今天令郎在大街上發生了一些事”,孫論晉呡了一口茶水,語氣不緊不慢。
嚴安錯愕的看著他,不由皺著眉頭道:“孫大人,有說請直說。”
半刻鐘后。
臉色慘白的嚴安總算是恢復了點潤色,感激無比的道:“孫大人,真的很感謝,這次嚴某算是欠你一個大人請!”
孫論晉笑道:“嚴大人嚴重了,你們本是同僚。”
嚴安再次感激的看了一眼孫論晉,而后有些擔憂的道:“那這件事?”
孫論晉態度嚴肅的道:“嚴大人,這件事你我都要爛在肚子里,不要驚動了那位,令公子那邊這就需要你親自好好告誡幾番。”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嚴安明顯是松了口氣。
“嚴大人,那我先告辭了,府內還有還多事情需要我親自處理。”
孫論晉站了起來,告辭。
“我送你”,嚴安也連忙跟著站了起來。
蘇論晉搖了搖頭。
雖是拒絕,但嚴安卻要堅持送他。
于是,嚴安親自把孫論晉送到了大門口。
孫論晉看向嚴安,想了想,有些遲疑,但最終還是道:“嚴大人,或許我說的話有些難聽,但我還是忍不住提醒你一句,令公子真的要管管了,這次是幸運,但下一次…到時候莫要因為令公子的胡鬧而落得個家破人亡的地步。”
嚴安渾身一震,臉色復雜無比。
其實,這話早在這之前便已經有人跟他說過,作為堂堂一位侍郎的他怎么會不知道這其中的利害,但每當他要狠下心來教育時,自家的兒子總是會搬出其母親來,讓他根本下不了手來。
嚴華的母親早死,這是他欠他們母子倆的。
第二天。
安靜的早飯。
“李兄,你的脖子怎么了?”
何敞神色訝然的看向正低著頭喝熱粥的李安逸的脖子,所有人的目光不由得順著其目光看去。
只見,李安逸的脖子上明顯有一塊很深的紅痕。
“咳咳咳”
李安逸抬起頭來,不動聲色的用衣領掩蓋住紅痕,然后若無其事的道:“沒事,就是不小心被狗咬到罷了。”
說罷,不由隱蔽的狠狠瞪了一眼蘇可可。
這該死的瘋丫頭,昨天不知道是吃錯了什么藥,就像發了瘋似的,一個勁的咬他,任他推,任他打就是不松口!以至于現在的他渾身上下都是她的牙齒印!
唯一能讓他慶幸的是,他的這張俊臉沒有遭殃,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要不然連房間門都不敢出了。
感受到李安逸的目光,蘇可可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裂開鋒利的小牙齒。
李安逸瘆得慌。
“什么狗能咬到脖子?”,何敞滿臉的錯愕。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酒足飯飽思那個。
啊呸!是吃飽喝足了,就該出去走動走動,這樣才能促進消化,有利于身心健康!
“安逸兄,抱歉了,最近學業落下了許多。故此,今天我打算哪里也不去,就待在這好好溫習溫習”,張子楓歉意的道。
于是,李安逸轉過頭看向何敞。
何敞給出的回答也是如此。
得咧,看來只能自個兒一人出去領略京城的風光了。
只是…
“我說,你們三位到底想干什么,要走就一起走,別跟在我后面鬼鬼祟祟的。”
李安逸忍不住轉過身子,一臉的無奈。
蘇可可不屑的道:“誰說老娘跟在你后面,要不是順路,你以為老娘會愿意跟在你后面!”
于是,李安逸讓出半個身子,做出一個請的動作:“既然如此,那你們先走。”
“哼!”
蘇可可傲嬌的哼了一聲,帶著老胡與那千葉寨的壯漢越過李安逸,然后拐彎,那里是去京兆府的方向。
李安逸一驚,連忙大喊,叫住了他們三個:“喂喂,可別告訴我,你們還對那囚犯念念不忘,那可是京兆府,到時候被捉了,可千萬別說你們認識我。”
蘇可可很是鄙夷的道:“哼,老娘可不是你這個不信守承諾的小人。”
說罷,不給李安逸任何反駁的機會,直接走了。
喂喂,我怎么就不信守承諾了?怎么就是小人了?知不知道這樣傳出去會毀壞他名聲的!
這瘋丫頭果然欠打!
獨自一人領略京城繁華的李安逸不知不覺中來到了一家酒肆的面前,而里面最引人注意的兩道人影使得他微微一怔,而后有些皺眉的走了過去。
“雁兒,明天有空嗎?城中出現了新的一班戲班子,聽說有很多震撼人心的表演,我想邀請你明天一道去,我已經在附近找了個好位置,可以以最好的角度觀看”,一名年輕的男子,有些討好的向沉雁道。
沉雁卻是有些不耐煩,皺著眉頭道:“白公子,多謝你的好意,我明天沒有空,還有我的名字叫沉雁,不要叫我雁兒。”
那白公子卻不以為然:“雁兒,何必如此生疏呢,再過不久之后我們兩家就要聯姻了,到時候你我便是夫妻了。”
“白公子,請你自重!”
沉雁有些生氣,然后冷淡的道:“白公子,我還有事,就不在這陪你了。”
然而,那白公子顯然并不想讓沉雁輕易走那么快,于是便攔住了她:“別啊,雁兒,你我已經有好幾天沒有見面了,先坐下來好好聊,別這么急著走。”
而也就在這時,李安逸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