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人被半邊臉老者這一連串的動作給嚇得瑟瑟發抖:“常…常,常總管,小......小,小的也不確定是不是看錯了,那黑衣人的速度實在太快了。”
“哼!”
半邊臉老者沉著臉把那下人丟到另一旁,轉過身子,看向張全,充滿恨意的道:“張大人,快去把那叫李安逸的書生捉起來,老爺和少爺根本不是意外而亡的,而是這天殺的李安逸一手策劃的!”
李公子?這怎么會扯上李公子?
張全不禁怔住。
略微仔細一想,張全大致猜到半邊臉老者打的是什么心思。
頓時臉色微沉,不客氣的道:“常總管,本官知道李安逸曾經與貴府發生過某些不愉快的事,本官也知道你現在悲痛無比,不知是你,本官也悲痛欲絕,但這都不是栽贓陷害給他人的理由,知府大人明顯是死于意外!”
半邊臉老者卻是咬牙切齒的道:“老夫自然不是亂說,前晚那李安逸與他身邊的女娃子夜闖楊府,欲圖謀害老爺和少爺,所幸發現得及時,老爺和少爺才沒事,而在昨晚他又出現在楊府,老爺和少爺的死必定與其有關系!”
“而且老夫曾經見過被雷電劈死的人,尸體與老爺和少爺的尸體并不太一樣,所以老夫敢肯定定是那李安逸搞的鬼!要不然那會這么的碰巧,在同一時間老爺和少爺遭遇橫死!”
說到這兒的時候,他恨意滔天!
經他這么一說,張全眉頭不由輕皺,也覺得此事有些蹊蹺。
就如同半邊臉老者所說的那樣,這世上那有如此巧的事,而且如果仔細觀察的話,知府大人和其公子的尸體確實與去年被雷電劈死的那人的尸體有一些不同。
難不成真的與李公子有關?
不,不,不可能!
李公子不可能會有這么大的本事!
那可是天威啊,除了天上的神仙,凡人那能觸及得了!
思極至此,張全好整以暇的道:“常總管,你多慮了,那可是天威,威力之大想必你昨晚也看到了,應該比本官還清楚,李安逸只不過是區區的一介凡人,何德何能有如此本事。”
“定是他用了什么方法引來了天威”,半邊臉老者言之鑿鑿。
張全反問道:“那他用了什么方法?有什么證據?”
“這......”
半邊臉老者頓時啞言,咬著牙道:“那他連續兩晚夜闖楊府該如何解釋?”
張全不咸不淡的道:“這就不擾煩常總管你操心了,本官自會親自去審問。”
說罷,也不給他再次出口的機會,轉過身子看向王二,吩咐道:“王捕頭,你便待在這處理之后的事,本官得先回一趟縣衙,寫好奏折,快馬加鞭送到京城,知府大人橫死這可是一件天大的大事,會驚動到圣上!”
“是!”,王二抱拳恭敬的道。
望著張全離去的背影,半邊臉老者臉上青紅交接,拳頭捏得咯咯的響。
老爺尚在的時候,他何曾受過此等憋屈,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縣令罷了!
回到了縣衙之后,張全便馬不停蹄的趕去書房。
就如同他所方才說的那樣,知府大人意外死去,那是天大的事,必然會驚動到圣上!
作為淮安府城的縣令,不管如何,也不管圣上是否已知,他都必須上奏,且要描述得詳細,再之后就是等待新的知府來上任。
介時,不管這位新知府是誰,都將會引起淮安府官場的震動,在這之前,他也必須要做好準備。
淮安府學院。
聽到此消息的張書知與蘇俗面面相覷,表情有說不出的古怪。
蘇俗本是來跟老友告別的,不日之后他就要離開淮安府,返回京城,可這離別之話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聽到如此勁爆的消息。
堂堂知府和其公子在昨晚突然暴斃而亡?而且還是被雷劈死的?
這開玩笑的吧…這世上有這么離譜的事?
靖王府。
“你說的都是真的?”
身材肥胖的靖王坐在椅子上,錯愕的看著眼前的管家。
“王爺,老奴說的句句是實話,楊知府和其兒子昨晚確實是被雷電劈死的,現在尸體還躺在楊府中,身體沒有那一塊是好的,慘不忍睹!”
說到被雷電劈死時,管家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咚咚咚…
靖王有節奏的敲打桌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過了良久,他才喃喃自語:“這下子,皇兄有得頭疼了。”
楊知府和其公子于昨晚被雷電劈死,這一則震撼的消息在短短的一個早上便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席卷整個淮安府,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上到官場引起轟動,下到大街小巷,平民百姓,議論紛紛。
在民間漸漸衍生了這樣的一個版本,楊知府父子倆一定是在背后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連老天都看不下去。
于是,便下了兩道天雷劈死這對父子。
甚者,不少人認為,前段日子,冒出的那本小黃書里面的內容說不定是真的…
在街上游逛累的李安逸帶著幾女走進了一家酒店,尋了個好位置,點了幾分好菜便坐下來。
聽著周圍時不時傳來的議論紛紛,不由煞有介事的對著幾女道:“這件事告訴我們一個道理,多行不義必自斃!因此,我們平時要多做好事,不要做傷天害理之事,否則老天會找上門來的!”
秦茹寧撇了他一眼。
林雪兒則乖巧的點頭,然后看向李安逸道:“安逸哥,等下我們再去一趟寺廟拜菩薩,保佑我們平平安安,保佑安逸哥你今年考上狀元。”
“好,都依你”,李安逸愛溺的在她的小翹鼻上刮了一下。
倒是張雨鶯神色有些復雜,在淮安節之前,她與楊文顏關系還是不錯的,并沒有那么的僵,時常論詩,楊文顏也沒有逾越的地方。
現在聽聞他慘死在雷電之下,沒有一丁點兒的觸動那是不可能的,但更多的是松了口氣。
如此一來,李…李,李郎便無憂了。
看了一眼李安逸,張雨鶯臉蛋酡紅,不由想起那一晚在欺負她的時候,那壞人誘導她喊出了李朗這羞人的稱呼。
見張雨鶯突然這一副羞答答的模樣,李安逸不由也想起了那一晚,喉嚨有些干燥,食指稍動,藏在桌子下的那只大手偷偷的伸了過去。
“啊!”
突然,張雨鶯驚叫一聲,臉色猛地漲紅,雙手緊緊按住在她大腿上做怪的怪手。
林雪兒、秦茹寧雙雙看了過來。
“怎么了?”,林雪兒疑惑的問道。
“沒,沒,沒什么”,張雨鶯害羞的低下頭來。
“咳咳…”
李安逸尷尬的咳嗽兩聲,把那只怪手收回來。
突的,大腿根部的外側猛地傳來一陣刺骨的疼痛。
“啊!”
李安逸痛嚎一聲,捂住大腿,下意識的猛地站了起來,動作之大差點把飯桌給掀開了,把周圍幾桌的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林雪兒慌忙的道:“安逸哥,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就是被蚊子咬了一下。”
李安逸擺手示意無礙,重新坐了下來,目光不由撇向飯桌底下。
那里果然靜趟著一塊不大不小的骨頭,而這塊骨頭的正對面正是秦大女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