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進來。”
‘咔’的一聲,老鴇推門而入,先是對蕭道齊行了個禮,然后轉過頭看向李安逸:“這位便是李安逸李公子吧?”
早已知曉老鴇的來意,李安逸便毫無疑義的朝著老鴇友善的點了下頭。
見李安逸點頭,盡管之前已猜得八九不離十,但老鴇還是忍不住一陣震撼!蓋因李安逸實在太年輕了!
整了整心情,老鴇才恭喜的道:“李公子,恭喜你拿到本次倚紅樓中秋詩詞大會的頭名。”
對此,李安逸并無意外,而蕭道齊倒是很吃驚的樣子。
“你有沒有搞錯?老李寫的這首中秋詞詞雖然朗朗上口,但也不至于好過楊那啥寫的詞吧,楊那啥可是號稱淮安府第二來著的才子,作詩厲害得很。”
對于李安逸能拿到此次中秋詩詞大會的頭名,蕭道齊表示有些不相信和懷疑。
李安逸撇了蕭道齊一眼,不著痕跡的與他拉開了一些距離,似乎與其為伍感到很丟人。
“蕭公子你可真會說笑。”
老鴇自然不認為蕭道齊完全不懂詩詞,以為這完全是他的玩笑之言,于是,只是一笑而過,然后,把手中的宣紙遞回給李安逸:“李公子,還回給你。”
每一首詩,每一首詞的原稿對于作者而言都是至關重要的,更何況于是此等驚艷的中秋詞,倚紅樓雖也很想把它留下來,可到底也沒有那般厚的臉皮。
李安逸接過,也不看,直接卷了起來,這隨意的樣子直讓老鴇眉頭跳動不已。
“請”,老鴇對李安逸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李安逸則美滋滋的跟在老鴇的后面,五百兩銀子,我來啦!
楊文顏望著正徐徐走上臺的女子,內心的激動開始逐漸壓抑不住,忍不住在心里催促,走快點,再走快點,快點高呼起我楊文顏的名字,快點用那最深情的語氣來朗誦我最為得意的作品!
其余才子也都是一臉期待的神色,雖然明知道自己拿到頭名的難度不亞于在大海撈針,可萬一踩了狗屎運,出現了什么意外呢?
終于,在眾人的眾目睽睽和翹首企足之下,女子來到臺上。
她輕笑道“大家好,想必各位已是很期待此次中秋詩詞大會的結果,那奴家便不再多言,此次中秋詩詞大會的頭名便是李安逸李公子,他的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
李安逸......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
楊文顏臉上自信的笑容頓時僵住,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來,緊緊的盯著臺上的女子。
這怎么可能!!!
而此時,女子聲情并茂的聲音響了起來。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在場的眾才子無不震撼,一陣久久的安靜之后,才開始嘩然了起來。
“誰是李安逸?怎么沒有聽有過有這一號人物?有人認識嗎?”
“這李安逸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可以作出此等......此等......詞來!”
“楊文顏的中秋詞與這首中秋詞比簡直就是......”
楊文顏臉色漲得通紅,手上方才還覺得自得的詞此刻看來是何等的可笑,何等的諷刺!
‘嘶啦’的一聲,楊文顏突然猛地撕爛手中的宣紙,憤恨中帶著羞怒離開了倚紅樓。
眾才子面面相覷,只覺得此情此景竟是那樣異常的熟悉。
......
“咳咳”
望著從自己進來之后便一直盯著自己看的柔美女子,李安逸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原以為老鴇是帶他去拿五百兩銀子,但卻不曾想到老鴇把他帶來這里之后便直接離開了,五百兩銀子愣是一點影子都沒看到,只有坐在對面的柔美女子和站在她身后的侍女。
張雨鶯回過了神來,俏臉上浮現出兩坨殷紅,似她這般盯著人家看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妾身張雨鶯,見過李公子”,張雨鶯輕啟紅唇,聲音是那般的好聽,猶如燕語鶯聲。
此刻,張雨鶯的內心依舊不能安穩下來,想不到李安逸竟是這般的年輕,她原以為寫出這樣詩詞的人起碼也有三十幾來歲吧?經歷過了人世間刻苦銘心的悲歡離合才寫出此等中秋詞來。
“張姑娘”,李安逸也跟著打了聲招呼,之后便是一陣無言中。
張雨鶯倒是有些詫異,不是她自大,以往凡是與她單獨共處的所謂翩翩然公子,沒有那一個不向她獻殷勤的,每一個都恨不得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給她看,那曾有像李安逸這般對她視若無睹,只是低著頭品茶。
這不禁讓她更加好奇起了李安逸來......
其實,并不是李安逸刻意對眼前貌美如花的張雨鶯熟視無睹,而是他現在整個腦海都被五百兩銀子所占滿,正想著如何開口要呢。
這時,李安逸突然心一橫,直接開口道:“咳咳,那個張姑娘,不是說在你們倚紅樓舉辦的中秋詩詞大會中拿到頭名的話,就得五百兩銀子嗎?所以我想......”
所以我想......
原本還期待李安逸這個大才子能說出什么驚言來的張雨鶯頓時愕然,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難道對于這位公子而言,她還不如那五百兩銀子有吸引力?
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并不妥,張雨鶯頓時啞然失笑,只好無奈轉過頭對著一直在旁邊伺候著的侍女道:“小紅,把媽媽剛才留在這里的五百兩銀子拿過來。”
“是!小姐。”
侍女小紅應了聲,便走進里室,不一會兒就端著一大盤白花花的銀子出來,放在李安逸的面前。
看著眼前白花花的銀子,李安逸終于露出了滿意與財迷般的笑容來。
淮安府的豪宅我來了!!!
此等表情,要不是確切知道眼前這位是作出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的大才子,張雨鶯差點以為坐在她面前的是一名充滿銅臭的商賈......
輕瑤螓首,晃去心中的雜念,張雨鶯重新露出了笑容來:“李公子,不知你喜歡聽什么曲。”
雖然外面都傳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卻鮮少有人知知道她的琴才是彈得最好的。
五百兩銀子到手了,隨便怎么樣都行,至于聽什么曲嘛,一時之間倒是想不到什么。
張雨鶯微微輕笑,沒有催促或者打攪什么之類的,而旁邊的侍女小紅則嘟著小嘴,時不時撇了一眼李安逸,似乎對剛才李安逸毀掉她心中大才子形象有些不滿意。
驀然,李安逸眼前一亮,直接脫口而出:“十面埋伏。”
他曾在某次的大學元旦演唱會上,聽過某一位學姐用古箏彈十面埋伏,那震撼的場景讓他至今還記憶尤深。
不料,張雨鶯卻是露出了困惑的神色來:“十面埋伏?”
槽糕!李安逸暗道不好,他這時候才想起來這里不是原本的世界,哪里有什么十面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