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紅樓的老鴇給在場的才子各分發了一份筆墨和紙就宣告著此次中秋詩詞大會正式開始!
而作為倚紅樓的貴客蕭公子當然也收到了一份上等的筆墨和宣紙,且不管這位奇怪的蕭公子會不會作詩,起碼禮儀與尊重是必須的。
“你在做什么?”
看著持著毛筆站在案牘前不知在比劃著什么的李安逸,蕭道齊提出了心中的疑惑。
李安逸連頭都未抬起,沒好氣的道:“作詩唄,要不然還能做什么。”
“作詩?你還會作詩?”,蕭道齊表示很是詫異。
李安逸不耐煩的道:“廢話!我是一個書生!會作詩有什么奇怪的,別來打攪我!”
說罷,李安逸不再理會蕭道齊,一臉認真的盯著案牘上的宣紙,毛筆沾了沾墨水,開始嘗試著書寫。
而讓他驚詫萬分的是,當落筆的瞬間,他整個人便行云流水,落筆如云煙,沒一會兒一行漂亮字體就出現了在宣紙上。
這......這什么情況?
李安逸自己也傻眼了,他記得很清楚,他是不會寫毛筆字的,甚至可以說連怎么握毛筆都不是很清楚,方才是想書寫沒錯,但這只不過為了那五百兩銀子硬著頭皮罷了。
可為什么方才一落筆,他的整個身體就如同機械一般,不聽他的使喚便自主的運轉起來,就好像是本能一般,沒錯,那就是本能!
思來思去,李安逸只想到了一種可能,那便是與這具身體之前的主人有關......或許是那樣也說不定,之前的李安逸苦練書法,久而久之,身體便形成了一種本能,以致使得連毛筆都不知道怎么握的他方才幾乎一筆而就。
“你怎么了?”
見李安逸神色有些奇怪,蕭道齊不由好奇的湊上前,往案牘上一看,眼前頓亮。
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
“想不到你人不咋地,字倒是寫得不錯”,蕭道齊對李安逸開始有點刮目相看。
“滾”,李安逸嘴里吐出了一個干凈利落的字。
蕭道齊也不生氣,一臉好奇中帶著些許期待的神色站在李安逸的背后,想看一看李安逸能寫出什么樣的詩詞來。
此時此刻的他才反應過來,眼前這個奇怪有趣、符合他性情的人也是一名書生,一名奇怪又貪財的書生......
見狀,李安逸也不在意,舒了口氣,重整心情,重新開始執筆落款。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越是讀下去,蕭道齊越是吃驚,他雖然不是很懂詩詞,但這詞讀起來倒是朗朗上口,想必也是一首好詞吧。
不由得,他看向李安逸道:“想不到你......”
話還沒說到一半,他便戛然而止,遲疑道:“你......你怎么了?”
李安逸搖了搖頭,從窗口眺望遠處的天空。
中秋節將至了!
遙遠的那邊此刻應該也是如此吧?只是不知那邊有沒有另外的一個李安逸也正替代自己,替代自己的生活,替代自己與父母在中秋節吃一餐團圓飯,希望有吧......不,一定有!
望著眼睛有些通紅的李安逸,蕭道齊小心翼翼的道:“你沒事吧?”
“沒事,我能有什么事,只不過眼睛進沙罷了”,李安逸揉了揉眼睛,輕笑道,恢復了往常的自我。
蕭道齊不禁恍惚了起來,他差點以為剛才看到李安逸是錯覺,看來老李并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這么的簡單,他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這時,敲門聲響起,這是來收集詩詞的,李安逸很爽快的把案牘上的宣紙交給了進來的侍女。
另一邊,楊文顏也停下了手中的毛筆,又掃過一遍之后,臉上的自信更濃了。
圍在他傍邊的人都湊近了腦袋,待看完宣紙上寫的中秋詞之后,紛紛震驚了起來,大喊著“好詞!”
有人驚嘆道:“文顏兄,你這首中秋詞已經勝過去年子楓兄所寫的那首中秋詞,這是我見過最好的中秋詞!”
亦有人默默的把自己的宣紙卷起來收入懷中,在無人注意的角落下黯然傷神的離去。
更有人把自己剛寫好的得意之作撕爛,口中喊著:“見了楊文顏這首中秋詞,此后堅決不再碰中秋詞!”
此林林總總使得楊文顏更為自得了,他確實有自得的資本,這首中秋詞是他自認為至今以來寫過最好的一首詩詞,哪怕現在有著淮安府第一才子稱號的張子楓站在他面前,他也敢說穩勝!
一想到張雨鶯那身姿曼妙的嬌軀,惹人疼惜的嬌柔臉蛋,楊文顏的內心就壓抑不住一片火熱。
“這誰啊?”
透過窗口望著下方鶴立雞群、意氣風發的楊文顏,李安逸不禁有些好奇的問道。
“誰?”
蕭道齊下意識的問道,待順著李安逸目光望去,便恍然大悟:“哦,他啊,他叫楊那啥的,自稱淮安府第二才子,雖然人不咋地,但聽說詩詞這方面的造詣挺高的,就是不知道你那首中秋詞能不能贏他,估計挺難的。”
能不能贏,估計挺難的,這簡直就是今年最大的笑話。
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這可是蘇軾蘇子瞻蘇大神詩詞中經典中的經典,廣為流傳,無人不曉,可謂是中秋詞中的翹楚,幾乎無人能超越,那個楊那啥算那根蔥。
對于這個完全不懂詩詞的蕭道齊,李安逸懶得再理會,靜坐在一旁抿著茶,等待結果。
蕭道齊自討個無趣,只能無趣的擺弄起了他的那個木頭自行車模型。
此時,倚紅樓凡是有些才識的姑娘都匯聚在某間房間,不為什么,正是為了評選出這些才子的中秋詩詞,她們或許作詩的水平不高,但對于詩詞的鑒賞卻是綽綽有余。
女人一旦聚集在一起,難免會嘰嘰喳喳聊了起來。
“姐妹們,你們猜這次誰能勝出?”
“這還用猜,張子楓公子不在,除了楊文顏公子還能有誰?”
“不一定哦,何敞公子對中秋詩詞情有獨鐘,雖然楊文顏公子寫詞確實很厲害,但在這一方面恐怕也不敢說勝利何敞公子吧?”
“嘻嘻,說起楊文顏公子,就不得不說起雨鶯姐了......”
本在一旁淺笑,聽著姐妹們閑聊的溫柔嫻熟女子乍然聽到自己的名字,俏臉不由一怔:“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