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真相(上)
心悸…大概就是那種感覺。
在面對千語的時候是壓迫感，那種似乎凌駕于一切生物之上的壓迫感。
而此刻站在他們面前的黑絕，卻帶著一股莫名的心悸。
就好像獵物遇到了獵人，那種與生俱來的心悸感，讓所有人都不敢出聲。
甚至…連呼吸都會忘記。
千語很熟悉這種心悸的感覺，在之前他已經面對過，而且不止一次。
冷眼看著黑絕，“我知道我殺不死你黑絕，不過封印我還是能做到的。”
“你還有時間在這里跟我扯皮？”黑絕抬起下巴，似乎帶著高傲，“母親馬上就要回來了，在這個你自己創建的死亡夢境之中。”
“我能將夢境重啟這么多次，就能再次重啟。”千語冷聲道。
雖然這么說，但千語對這個夢境根本不了解，甚至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造夢者是誰。
雖說大概率是黑絕，可事實是，如果按照黑絕的夢境下去，他根本沒有機會重啟夢境。
而如果不是黑絕，又有誰會封印他的記憶？
穹嗎？
還是說…輝夜本人？
千語不知道。
黑絕臉沉了下去，“又要逃跑嗎？”
千語沒有回答，感知力瞬間拉大，透過雨之國深深的大地滲入地底，與此同時，被黑絕自己暴露出來的空間出現在千語感知中。
一個巨大的查克拉反應驟然浮現。
是千穹…但又不是。
雙手結印，“六道·土遁·土陸歸來。”
大地再度開始震顫，伴隨著巨大的樹木的搖擺，面前一處大地裂開，形成一個方正的巨大坑洞。
隨后坑洞中的大地上浮，將隱藏在地底的空洞暴露在陽光下。
大陸上浮，黑色求道玉殘碎十分扎眼，而一樣顯眼的，還有漂浮在大陸中央的穹。
黑色仿佛液體般的紋路將穹覆蓋，漸漸凝聚化作一個熟悉的模樣。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愣在原地，長門不敢置信的看著穹，眼中滿是驚駭。
驚駭于雨之國地底居然有著這樣一個強大的存在，也驚駭于黑絕居然還隱藏著這樣的事實。
那是誰？
長門想要詢問，卻張著嘴無法開口。
那股令人心悸的氣息正是來源于此。
黑絕覆蓋著穹，一只黃色單眼盯著千語，眼中似乎存在嘲笑，“你又來遲了，千語。”
咬牙，千語眼中滿是殺意，“我都忘了，你還有分身這個技能。”
黑絕…能通過分離自己身體的一部分逃離，除非使用封印術將他完全壓制，否則他永遠都能靠著這一手金蟬脫殼。
不愧是忍界最難殺的人之一。
殺意在千語心中澎湃，他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更想殺人，“我絕對會將你封印黑絕，我絕對要讓你嘗嘗…在無盡歲月中求死不能的感覺！”
他生氣了。
“我好怕…”兩個黑絕融合在一起，黃色的瞳孔中滿是嘲諷，“現在，還是想想怎么面對母親吧，千語。”
“別忘了，失去了這個畜生的你，只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對…一旦失去穹，千語就會變成一個普通人。
沒有查克拉、沒有仙法、沒有六道之力，一個連自然能量都無法自己調配的普通人。
這就是千語實力的真相。
與其說千語是最強大人，到不如說，他體內的千穹才是忍界最強的存在。
穹可是融合了不知道多少血脈，還擁有六道之力的類尾獸存在。
“求道玉！”黑色求道玉劃破空氣，直直沖向黑絕而去。
在所有手段中能對黑絕造成傷害的，也就只剩下求道玉了。
然而，求道玉在落在黑絕身上的前一秒，又一顆求道玉顯現，化作盾牌擋在黑絕面前。
與此同時，強大的查克拉氣息從黑絕身上…或者說穹的身上爆發，伴隨著求道玉的崩裂，黑色紋路漸漸化為白色，仿佛衣衫般籠罩與穹的身體。
衣衫緩緩凝結，白色的茂密長發浮現，短短不到一秒時間，一個威嚴充滿魅力的女性代替穹出現在面前。
那是一個怎樣的女人啊…
似乎世間一切好的形容詞都能用在她身上，又似乎無論如何都無法形容出她的容貌。
美麗…大概，只需要這兩個字就能…
不，不對，大概，她就是美麗這兩個字本身的含義吧。
女人睜開了自己的眼睛，恍惚間，眼角卻滑下一滴淚水。
她清冷的臉龐顯得如此高貴，雙目之中盡是悲傷。
目光落在千語身上，她輕輕開口，“她說，‘對不起爸爸，她真的沒用，又失敗了’。”
用力握緊拳頭，千語死死看著輝夜，“比起讓你告訴我，我更想她自己出來跟我說。”
“對不起，但她已經沒辦法出來了。”輝夜很有禮貌，完全看不出滅世的意圖。
甚至連‘對不起’這種話都說了出來。
藏在輝夜的衣袖中，黑絕似乎有些不解，“媽媽，為什么要跟敵人道歉？”
輝夜沉默了一下，隨后輕輕搖頭。
她沒有擦拭眼角的淚，只是輕聲的解釋，“那個孩子的感情，專注、真摯、純凈，她與這世間任何人都不同，她永遠永遠都不會背叛她所愛的人。”
“我感動于她的專注，愧疚于她的真摯，更從未見過如她般的純凈。”
“她與所有人…都不同。”
無關乎實力，無關乎地位，那股感情，輝夜也不曾見到過。
正是那純凈的感情，哪怕被輝夜占據身體，也殘留著感染了她，讓她甚至情不自禁的流下淚水。
身形落在地上，輝夜沒有著急做任何事，而是抬頭看著千語，“她是你的孩子對吧，為什么不承認。”
是陳述而非疑問。
握緊拳頭，千語眼中盡是殺意。
輝夜像是沒看到，千語也像是不在意。
緩緩落在地面，就站在輝夜面前不遠，伸出手，他感受著自己體內消失的力量，笑了，“她算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女兒，盡管我更想她叫我一聲哥哥，而不是爸爸。”
大概是…還沒有做好成為父親的覺悟。
查克拉在消逝。
隨著穹被輝夜占據身體，千語身體里的力量開始消逝，回歸到穹的體內，也就是現在輝夜的體內。
她在變強，而他在變弱。
所有所有的力量都被輝夜吸收，哪怕什么都不做，輝夜也在不斷的強大。
她似乎并不在乎。
身形緩緩飄蕩到千語面前，她伸出自己的雙手，捧著千語的面孔。
眼中帶著歉意…和堅定，“對不起我的孩子，但我受到的背叛終將還給這個世界，失去了查克拉，你也能存活下來，這是我對你表達歉意唯一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