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4.致你
當那天真正來臨時，韓露反而表現的很平靜，就像普普通通的一天。
放假沒有課，她也沒有工作要忙，就宅在家里看電視劇。李揚則選擇“小鳥依人”，畢竟這件事自始至終都是他處于強勢方，真到了這天多少要低姿態些，免得韓露翻臉。
到了晚上，隨著天色漸漸暗淡，韓露還是露怯了，這源于對未知的恐懼。
吃完飯前她靠在床邊看晚霞，李揚則很自然地從后面挽住她的腰。
“YY了三年，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等到今天了。”
李揚笑的很賤，這讓韓露覺得自己是不是太輕易就放棄原則，讓他得逞了。
“你看，天是半透明的。”
順著韓露的手，李揚抬頭望去，遠處的天空的確是半透明色的，這種飄忽不定若隱若現的景象很讓人著迷。
突然韓露轉過身，認真地看著他，“為什么會是半透明的天。”
李揚摸了摸后腦勺，韓笑道，“一種自然現象吧，我也不是學物理的，不懂啊！”
韓露沒有跟著笑，依然保持冷靜，“我是問你為什么喜歡半透明的天空。”
李揚突然冷靜了下來，收斂起笑容。
他開始認真思考這個問題，對啊，為什么那天會脫口而出這個答案？
其實那天韓露問他想要什么禮物時，自己內心就裝著那樣一副畫面，順其自然地說出口，似乎這個答案早就深藏在了自己的心底。
李揚開始認真審視起那片天空，美好之下又像是隱藏著什么未知。
韓露露出了笑容，“或許那片天空就像你，令人捉摸不透。”
見他眼巴巴看著，怪可憐。韓露順勢鉆進了他懷里，像一只溫順的小貓。
很顯然韓露心軟了，她不想讓眼前的大男孩等太久，就今晚。
兩人抱著坐在窗邊，韓露看著遠處的天出神，“這半透明的天為什么感覺在什么時候見過，就好像是很久以前。”
簡單的晚餐過后，外面的天空完全黑了下來，電視機里焦點訪談的開場音準時響起。
迫于覺得太莊重的音樂會殺傷自己的威風，就調到了電影頻道，正在播87版《倩女幽魂》，當年的王祖賢真是美艷絕倫，沒有哪個男人能抵擋住她的眼神。
韓露覺得王祖賢壓倒了自己的容貌，讓李揚趕緊換臺，免得破壞情緒。
李揚也有自知之明，畢竟張國榮也是全方位碾壓自己的存在。
李揚隨手一摁到了農業頻道，某位中年成功人士正在講述自己的致富經。
這倒是個比較中性的節目，但對兩人營造氛圍并無好處。
只好繼續換，幾個臺下來沒有適合的，干脆就關掉電視。
整個客廳迅速安靜下來，只有鄰居家的黃梅戲和空調聲仍在作響。
原本想用電視機聲音緩和緊張情緒，關掉后能清楚聽到對方的呼吸。
就這么摟著坐在沙發上，李揚開始先試探，畢竟這種時候想要韓大小姐主動是幾乎不可能的。
一段小試探后韓露渾身一顫，起身說要燒壺水，睡覺前可以拿來洗臉。
盡管進入盛夏，但韓露仍然保持熱水洗臉的習慣，說這樣對皮膚更好。
等她再回來，李揚已經不滿足沙發上的親昵。
他喘著粗氣道，“露姐，春宵一刻值千金。”
韓露嗯了一聲，輕輕點點頭，隨后便被橫抱起，朝著臥室方向走去。
鄰居的老教授依然聽著戲曲，時不時跟著唱上幾句。他老伴則在另一個房間看書，戴著老花鏡，歲月靜好。
再往遠處點，那是一個獨自居住的中年男人，身形消瘦卻炯炯有神。他妻子跟孩子都在老家，男人獨自一人京城打拼，每天最高興的就是跟家人通電話。
假期開始后老師們要輕松不少，得以借這一兩月時間休息，或者出去旅旅游。
京大家屬院15號樓總有幾只流浪貓成群結隊在這邊覓食，時間長了跟這群住客熟了，也就不那么怕人。
15號樓最東邊單元五層西戶，房間里的燈光越來越暗，僅能看清兩個人的輪廓。
這是韓露要求的，她需要時間適應坦誠相待。
進行到一半，滿目緋紅的韓露突然摁住了李揚探索的手，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你為...為什么這么熟練...啊！”
李揚壞笑著回答，“男生么，各有各的辦法。”
“那你的辦法是什么。”
“看電影。”
隨后他便撲下身子，兩人繼續融合在一起。
就像久旱逢甘雨，開始的時候是最難的，他倆花了很長時間來相互適應。
與其說是相互，不如說是讓韓露敞開心扉。
她的臉紅彤彤的，像個熟透了的蘋果，覺得難為情就閉上了雙眼。
李揚興奮之余不忘品味她的千嬌百媚，想到以后這件事將會成為生活的一部分，他就激動到兩只手微顫。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這張有些老舊的木板床發出不均勻的吱嘎聲響，好在今晚樓上樓下的鄰居都不在，否則肯定要疑惑。
過了很長時間，兩人終于攀上了世界最高峰，這是一次完美的旅程，期間經歷丘陵、山谷、高原和盆地，兩人不斷在這四種地形中起伏，有時候需要齊頭并進，有時候則是分開攀爬。
但目標都是一樣，就是一起征服這座山峰。
一切結束之后，韓露說她口渴。
李揚起身時猛然覺得大腦缺氧，往客廳走的路上踉蹌了幾步，看來是剛剛太過刺激，導致體內氧氣量不足。
從某種意義上說，韓露已經由少女跨入女人行列，改變這一切的就是李揚。
“敢對我不好，你就死定了，聽到沒。”
圍著被子的韓露撅著小嘴說，語氣滿是甜蜜。
李揚屁顛屁顛湊上來諂笑，“怎么可能對不起我的韓大小姐，你這么信任我，怎么會讓你輸。”
“輸？輸什么？”
李揚微微一笑，“從萬千男人里面你選定了我，拿一輩子來賭，我怎么忍心讓你輸。”
韓露臉頰紅暈未消，笑的很靦腆，“鬼才信！”
她又說：“你給我唱歌吧。”
李揚想了想，此時此刻最能表達情緒的都是那種歌詞矯情的歌，韓露又是一臉期待。
那就唱一首《星晴》，韓露也跟著哼起了調子。
這時她才發現，身下的床單映襯著一抹紅。
這一刻韓露似乎明白了，所謂愛一個人，不是喜歡對方的體溫，而是想要和對方的體溫越來越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