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試煉失敗的原因
聽到秦鋒的話，三人面面相覷，估計內心都在大罵秦鋒。
對此秦鋒并不在意，他好整以暇地盤腿坐下，靜靜等待著三人回復。
小木屋內一片安靜，良久還是胖子虛弱的聲音率先響起，“大人，事到如今我也就承認了，秘籍是我偷的，被我藏在了綠洲之中，只要大人帶我離開，我愿將秘籍贈與大人！”
還未等秦鋒說話，一旁的瘦高男子便怒罵道：“你放屁！秘籍明明是我偷的！”
接著他轉向秦鋒，道：“大人，那日我偷了秘籍后，便將其藏于綠洲的一戶人家后院中，小人所言，千真萬確，大人可千萬便聽信那胖子謊言！”
看到二人接連表示秘籍是自己偷的，美艷女子也不甘示弱，她說她將秘籍藏在了湖邊的一棵大樹下。
看到這個場面，秦鋒也有點頭疼，這三人都說將秘籍藏在了綠洲，那么秦鋒想要確認就必須帶他們返回綠洲才行。
先不說他能不能挑中正確的人，就算他真的帶著盜竊者回到了綠洲，對方也未必會信守諾言。
思考了一陣，秦鋒故技重施，將三人分開后依次說道：“你三人依次將偷盜的經歷、時間、地點說與我聽。”
接著，他便聽到了三個有板有眼的故事，就連大致的流程也差不多，都是趁著晚飯時間，守衛放松警惕之時行竊。
只不過三人身份不同，瘦高男子是商隊的侍衛，胖子是名管事，女子則是首領的小妾 雖然手法境遇有些許差別，但秦鋒實在沒有聽出什么可疑之處。
這個結果他心中也有預料，審訊是個技術活，不是一時半刻能夠問出破綻的。
與三人的這一番消耗下來，也是過了快一個時辰，來回搬動他們也消耗了秦鋒不少的體力。
現在的秦鋒有兩個選擇，一是對三人進行重復審訊，逼問細節，以此來找出誰在撒謊，但這務必會消耗大量的時間和精力，此刻秦鋒不僅口干舌燥，肚子更是餓得咕咕叫，繼續下去只怕會大大降低走出沙漠的可能。
況且他也不是專業的，這里又沒有紙筆，最后只怕反倒把他自己搞迷糊了。
第二個選擇則是干脆利落地走人，這樣雖然失去了秘籍，但卻能增添不少走出沙漠的保障。
微微思考了一下，秦鋒自嘲一笑：“秦鋒啊秦鋒，你現在可是命懸一線，能夠通過試煉便已算僥幸，還奢求什么額外的秘籍？武技再好，也得有命練啊！”
他也算果斷，當即將三人重新搬回小屋，轉身便走。
剩下的三人見狀大急，紛紛出言哀求。
“大人！真的是我偷了秘籍啊！我若欺騙大人，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啊！”
“大人！求您救我一命！若是我死了，我的妻女孤苦伶仃，如何在這荒漠生存啊！”
“大人！你若救了小女，小女愿用身體報答大人！而且那秘籍真的是小女所偷啊！”
“大人！就算你不給我們水，至少解開我們的繩子，給我們一個生存的機會吧！”
一句句哀嚎聲從身后傳來，但秦鋒卻沒有絲毫動搖，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只要下定了決心，便不會輕易改變。
至于解開他們的繩子，只怕那三人會第一時間攻擊他，秦鋒還沒那么蠢。
關上木門，將求救聲隔絕，秦鋒邁步，重新走入滿天的風沙中。
他在之前已經問過三人，這個世界的太陽也是東升西落。
依靠太陽判斷方位，秦鋒不停地走著，待到渴到受不了了，便停下來抿一口水稍作休整。
在沙漠中行進極難，第一個小時他只走了約莫五里路，第二個小時走得更少。
到了夜晚，氣溫更是急劇下降。
很快，冷風便幾乎將他的身子凍僵，他的體能也在迅速消耗，秦鋒只覺得肚中絞痛，不得已，只能尋了個背風地點稍作休整。
他取來干枯的樹枝，躲在一塊大巖石下升起了火，接著挖了一個小坑，將燃燒的木炭埋入坑中，再鋪上一層沙子，這樣人躺在上面，既不會被燒傷，又能得到持續的熱量供給。
這還是秦鋒前世在一檔求生節目中學到的。
到了清晨，太陽剛剛升起，這是最好的趕路時機，秦鋒繼續出發，走了約三十里，陽光開始變得毒辣，陣陣熱浪在沙礫表層晃動，氣溫也升高到無法忍受。
這種氣溫下，他會快速流失水分，只怕走不過兩個時辰便會失水而死。
秦鋒只能躲在巖石底下休息，然而到了傍晚，他卻又遭遇了沙塵暴，只能繼續躲避。
就這樣走了整整兩天，葫蘆中的水早被喝光，他本人也餓到幾乎昏厥，全靠一股意志在強撐。
終于，在其幾乎要堅持不住之時，在漫天黃沙中，看到了一抹綠意。
秦鋒揉了揉眼睛，待確信不是幻覺后，臉上的驚愕瞬間轉化為了狂喜！
他想趕緊跑去求救，但此刻的他疲累交加，精神一放松，還沒走幾步，便眼睛一黑倒在了地上。
恍惚間，他只聽到了遠處隱約傳來了幼童的呼喊。
等到秦鋒再次恢復意識，睜開眼時，他已經處在了一間木屋內。
他看向四周，不遠處，坐著一位手持拐杖，面容枯槁的老者。
秦鋒動了動身體，發現那猶如火燒的饑渴感消失了，身體中也有了不少力量。
“老人家，是您救了我嗎？”
雖然知道自己身處幻境，但秦鋒依然十分感激。
不過那老者卻只是掃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失敗了。”
“啊？”秦鋒先是一愣，但很快便反應了過來。
眼前這位老者，只怕就是最先前出現發布任務的那張巨臉！
秦鋒連忙坐起，問道：“您不是說過走出沙漠便可通過試煉嗎？”
“我說的是走出沙漠便可‘完成’試煉。”老者糾正道，“完成試煉只是讓你不至于被抹殺罷了，得不到絲毫獎勵。”
“還能這樣？”秦鋒一臉懵。
待得反應過來后，他起身抱拳：“不知在下哪里做得不好，導致了試煉的失敗。”
他很疑惑，也頗為不滿，自己既識破了三人的謊言，問出了真實的情報，又沒有受他們誘惑，最后成功走出沙漠，憑什么說他失敗？
老者瞥了秦鋒一眼，道：“原因有三，這次試煉是考究你的心性、智謀、意志，這其中三者，你只有意志勉強通過。”
“首先，你既然知道那三人其中一人擁有秘籍，那商隊首領又豈會不知？如果你是首領，你是會嚴刑拷打還是將他們三人直接棄之不顧？
這說明那三人其實并不是被遺棄，而是正在接受‘審訊’，只不過方式略為特殊。
他們被丟在沒有食水的空房內等死，在這種壓力下，很快隨著身體的缺水現象越來越嚴重，饑餓感越來越強，就連尋常晚風都能變成鬼嚎，他們的意識很快就會瀕臨崩潰，這時再審訊便能輕易得知誰偷走了秘籍。
所以，正確的方法應該是在屋子內等待，用不了多久便會有商隊的人來，這是智謀上的不足。”
“其次，你讓三人自生自滅，雖然沒有大發無謂地善心，也沒有被貪欲沖昏頭腦，但也只能算是中等舉措。上等舉措應該是殺人放血，作為體力補充的儲備，再取下三人衣服，作為保暖遮陽之用，這，算是心性上的不足。”
“最后，你沒有問出秘籍所在時，沒有對三人嚴刑逼問，這是智謀和心性上的不足。”
老者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只把秦鋒聽得目瞪口呆。
這尼瑪要求也太高了吧！正常人誰能干出這些事來？
他也知道了為何那巨臉最開始要特意說“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句話。
好家伙，就是要你泯滅人性的意思！
他不禁問道：“每一個接受傳承的人都通過了這種試煉？”
老者不屑地看了秦鋒一眼，“天資高者可略微寬容，之后再加以調教，你資質太差，卻是沒有那個必要。”
秦鋒：“”
似乎是覺得秦鋒不服，老者又道：“這只是第一關，對你來說是最容易通過的，之后還要考驗天賦、武技、眼光，以你明心一重天修為，不過三十年的修道經驗，是絕對沒有可能通過的。”
“好吧。”秦鋒無奈嘆氣，只能接受了這個事實。
雖然沒獲得好處，不過總歸是活了下來，就是不知道出去之后，那魔劍的劍意有沒有消散一些。
此刻秦鋒神魂在幻境中，全靠體內造化開天圖自動運轉，也不知道那魔劍現在是個什么情況。
“我能在這里多待會嗎？”秦鋒詢問道。
“不行。”老者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秦鋒還想再說點話拖延時間，畢竟晚出去一點，他就安全一些，但老者卻不跟他廢話，左手掐訣，口中念念有詞，秦鋒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慢慢飄起，即將與這方世界抽離。
就在他即將完全失去意識之時，突然老者似乎看到了什么，猛地停下了手中的法訣。
下一秒，他向前一撲，一大口黑血從嘴中噴了出來！
秦鋒也重新摔回了床上。
回過神，眼前便浮現出老者驚怒交加的神情，他看著秦鋒，厲聲質問道：“你帶了什么東西進來？！”
還未等秦鋒反應過來，突然一道劇風吹來，將窗戶撞開。
遠處，一塊將整片天空覆蓋的濃稠黑云，正以驚人的速度向著秦鋒所在飄來，底下，是密密麻麻，由妖魔組成的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