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沖動,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會想辦法解決。”江燁站起來開始趕人:“已經很晚了,明天你們還有去練習室,被為我耽誤時間。”
洪昭蘇認真地看著江燁,說:“我不管你怎么想,總之我拿你當朋友。如果你有任何需要我幫忙的,只管開口。”
“我也是!”唐潤忙道。
“好,我知道了。”江燁語氣柔和,道:“沒想到,我來參加比賽,還能收獲兩個真正的朋友。”
兩個原本和他并沒有瓜葛的人。
這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期。
但是,他怎能連累朋友?
夜色漸褪,天光漸亮,別墅里的選手陸續起床洗漱。
江燁也醒了,但他躺在床上沒有動,聽見唐潤輕手輕腳的洗漱完畢,拿上東西出門。又聽見門口大巴車駛離的聲音后,他才起床。
他不愿意給其他人添亂,也不想成為探視目光的中心。
選手們離開之后,整棟別墅很安靜,安靜地像一座孤島。
而他,正處于這孤島的中心。
手機鈴聲打破了這份寂靜,周杰的聲音響起:“江燁,如果你現在后悔,我還可以幫你。”
對江燁,他不死心。
也許,這正是他最后一個機會。
晾了江燁一個晚上,周杰認為這是他最脆弱的時候。
“條件是?”
“現在就來紅娛,簽了合同。”
合同,當然只是合同。
但這份合同,與他之前跟江燁承諾的相去甚遠,條件更苛刻。
在周杰看來,此時的江燁走投無路,這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浮木。所以,既然主客易位,就由不得他了。
形式比人強。
他就不信,這次江燁不低頭。
至于那件事,不論是什么人做的,也是幫了他的大忙。
江燁要怨,就怨他行事不周得罪太多人吧!
只是,他想的很美,江燁卻再一次拒絕了他:“周杰,你或許不相信,但我是真不想當大明星。”
“同一句話,我已經說過很多次。”
媽的!
不識抬舉!
周杰憤怒至極,直接掛掉了電話。
都這個時候了,江燁他還拿什么喬?
至于“不想當大明星”這句話,周杰是半個字也不信。
聽見手機里響起的“嘟嘟”聲,江燁無奈失笑,在陽臺上伸了個懶腰。
重活一世,自己仍然是這么格格不入啊。
不過,現在這份格格不入是他主動要的,而不是上輩子的被迫無奈。
能掌控主動權,真好。
網上的輿論仍在發酵,江燁索性不去理會,美美地睡了一覺,直到別墅里再次有了動靜。
唐潤風風火火地走進來,道:“燁哥,有個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江燁懶洋洋掀了掀眼皮,看著他問。
“臥槽!”唐潤捂住心口,說:“燁哥你別我對放電,我是直的!”
“去你的吧,我也是直的!”江燁起身踹了他一腳,說:“我都劈腿了,直的不能再直。”
唐潤摸了摸鼻子,苦笑一下說:“燁哥,這世上我最佩服你了。這么大事情,你還能開玩笑。”
“多大事?”江燁笑道:“我不是好端端在這里嗎?”
唐潤看著他一愣,好像,是這么一回事?
“所以,除生死之外無大事。”江燁有意點撥他,慢條斯理說:“既然要入這一行,就是公眾人物,有人喜歡你也就有人會抹黑你。”
唐潤若有所悟地點點頭,仔細想著他這句話。
“怎么了?你說什么好消息?”
唐潤“哦”了一聲,忙道:“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我看見鄒肅的經紀人過來了,他們說節目組里要來一個大人物。”
大人物?
江燁瞇了瞇眼。
這個時間,一定是上輩子那個大人物到了。
“燁哥,我聽說這個大人物很厲害,只要他愿意開口幫忙,你這點事根本啥也不算。”唐潤一門心思替江燁打算,說:“我偷偷問過鄒肅,今天晚上有個飯局。”
“那跟我有什么關系?”江燁把手臂放在腦后交叉,看著天花板說。
“燁哥!”
唐潤急道:“你沒有和紅娛簽約,現在節目組又不管你,還有人害你。我想來想去,也就只有這個辦法。”
“你看,這不也是你的運氣嗎?剛好在這個時候有大人物來。你這么優秀,只要能在他面前說上話,這點小事對他來說,還不簡簡單單就解決了?”
江燁看著一臉誠懇的唐潤,心道:孩子,你想的太簡單了。
這個人的出現,被唐潤聽到的談話,都太巧了。
看來,鄒肅這是一不做二不休,要徹底把自己置于死地。
這一世,自己沒有給鄒肅套近乎的機會,但絲毫不影響對方要滅掉自己的決心。甚至已經宣布退賽,他都要把自己踩到腳底才肯罷休。
是啊,誰讓時間就剛剛這么巧呢?
如果在昨天錄制前鄒肅就知道自己退賽,他就不會在網上發動這場攻勢。
而現在,鄒肅已成騎虎難下之勢,不如再加一段猛料,把事情做絕,讓自己這輩子都得不到翻身的機會。
“燁哥,你怎么想?”
唐潤眼巴巴地看著江燁,說:“你看,飯局的地址我都要來了。節目組也太過分了,來了大人物不叫我們也就算了,竟然不叫你。”
“有哪些人在?”
“種子選手都在。燁哥,你去嗎?”
江燁看了一眼他手機上的地址,問:“誰給你的地址?”
“高平笛。”說到這里,唐潤還有些不忿:“他以為自己巴上了鄒肅就不得了,問他要個地址,都推三阻四。”
不這樣,怎么會讓你、讓我相信這件事的真實性呢?
江燁笑得玩味,唐潤看著他的笑容心底發毛,道:“燁哥你別這樣笑,笑得怪滲人的。”
“行啊,謝謝你了。”江燁收了笑意,說:“你把地址給我,我去碰碰運氣。”
“好好好,我發給你了。”唐潤如釋重負,為自己能幫上江燁而真心歡喜著。
江燁換了件出門的襯衣,慢條斯理地收拾著自己,直到鏡子里出現一名帥得無法用言語形容的俊美青年,才滿意的點點頭。
在他身上,絲毫看不出有任何頹唐之氣,鋒芒稅利不可直視。
唐潤只覺得,他不是出門去求助,反倒是像要去干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