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明星導師
工作人員的聲音不大，卻好似一劑強心針，讓所有選手精神一振。
現場選手實在太多，化妝的順序有先后，不可能按照領到的編號來分組。
在他們進入這個等候區時，就會領到一張分組的標簽，五人一組。越早完成妝發的選手，組別越靠前。
至于說，這樣做會不會有選手遺漏？
肯定會有。
但這是節目錄制，不是做慈善。
錯過了，也就是錯過了。
江燁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組別，第280組。按自己的編號來推算，不算太靠后。
第1到20組的選手陸續站了起來，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往商場里走去。
要錄制了！
這場等待總算是有了盼頭。
“我們這么多人，不知道能不能錄完？”
“應該可以吧，沒說要錄幾天。”
選手們竊竊私語，討論起接下來要進行的錄制，緩解緊張。
“你準備的什么節目？”
“街舞，你呢？”
“我就唱首歌，就怕太緊張了會跑調。”
“啊，我也是。我好怕康鈺，她太毒舌了！”
“康鈺有什么好怕的，柳一銘才可怕好嘛！超嚴肅的。”
“滅夢導師安子畫了解一下。”
“別說了別說了，你們越說我越緊張。”
“希望我能和田韜說上話啊，他最溫柔了。”
康鈺、柳一銘、安子畫、田韜，這四位明星是節目組官宣的導師。
他們各有特點，把他們到組合到一起，正是節目組希望能因為彼此觀念不同，而出現化學反應。
做節目嘛，不怕有話題，就怕悄無聲息。
這些選手中，不乏這四位的粉絲，希望通過選秀能和自己的偶像近距離見面。
只是，江燁卻知道，他們注定要失望了。
這四位雖然身份地位各有不同，但在娛樂圈里都是數一數二的明星。
他們會出現在每個分賽區，卻不會看每一位選手的表演。
如果都要看，光是一個分賽區不吃不睡都需要錄制好幾天。
這樣的工作量太過龐大繁重，明星們沒有這個時間，也沒有這個必要。
海選重要的是錄制效果，以及篩選出值得留下的好苗子。
說是海選，其實在見到四位導師之前，選手們會經過一輪更殘酷的淘汰。
這輪淘汰沒有名額限制，不行就是不行。
人太多，分到每一位選手身上就只有幾分鐘。
時間太緊張了，沒有點評，沒有原因，不會有說明。
此刻的商場中庭里，分成了兩個區域。
中央區域搭建了舞臺，不同機位的攝像機對準了導師和選手的位置，有媒體正在錄制素材。
工作人員正在緊張地調試燈光、話筒等設備。
舞臺的背景板上是“全民偶像首都分賽區”的活動主題，現在這個地方還空無一人。
選手們先去的，是另外一個更大的區域。
和舞臺嚴陣以待相比，這里格外簡樸無華。
十個房間一字排開，外面設了兩排長凳作為等候區。跟外面廣場上的人山人海比起來，顯得有點冷清，也讓人緊張。
每一個房間里，都有湘南衛視請到現場的舞蹈老師和聲樂老師，各一位。
明星難請時間寶貴，行業內的老師就容易得多。
此刻，他們嚴陣以待，等待著選手的到來，迎接著最殘酷的淘汰賽。
這次全民偶像在宣傳上最大的噱頭是：每一位報名的選手，都有在老師面前表演的機會。
湘南衛視的承諾，以這樣的方式兌現。
這是觀眾所看不見的淘汰。
沒有鏡頭沒有煽情沒有故事，留下的只有一顆顆失望的心。
只有成功拿到“通過”標志的選手，才能上臺，接受四位明星導師的篩選。
當1到10組選手分別進入對應的房間，龐大的篩選機制開始運作。
11到20組在外面等待，通過的選手到“候選區”等候，藝人統籌會安排他們上場的順序。
同時，第二批選手開始準備入場。
每個人只有一次機會，表現不佳的甚至剛唱了兩三句就被面無表情的叫停。
看著不斷有人進去，又有人沮喪著出來，外面的選手表現各異。
有不斷默念著自我介紹的，有臨時抱佛腳進行練習的，有忐忑不安連連踱步的，有緊張到一直跑廁所的…
江燁安坐在其中，簡直就像個怪胎。
不期待不緊張不練習，竟然在復習功課？
不過，這會兒也沒有人有這個精力來理會他，倒是得了許久的清凈，直到輪到他所在的組別候場。
“別緊張，正常發揮就好。”
帶著他們的工作人員說了一句，交代了每個組應該進入的房間，就讓他們在各自的房間前等候。
跟江燁在同一個組的另外四個人，有三名女性一名男性。
其中，兩個年齡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最放松，她們一看就是結伴來玩的，結果如何也不會影響她們的心情和人生。
另一名女性年紀比江燁大，穿著精心搭配過的服飾，走的是御姐路線。
最后一名男性長著一副討喜的娃娃臉，正在緊張地啃著指甲。
五個人中，只有江燁掃了一眼房間門口，淡定地坐到長凳上，繼續看書。
這回等待的時間并不長。
幾分鐘后，他們看見一名穿著淡黃色長裙的女人從房間里沖出來，便跑邊哭。在她身后的四個人，也都臉色難看。
這是團滅了？
幾人面面相覷，忐忑不安地跟隨工作人員進了房間，江燁走在最后一個。
兩位老師坐在桌子后面，長時間的錄制時間，讓他們的臉色都很疲憊。
剛才那一組實在是太差勁了。
扎著高馬尾的舞蹈老師暗暗在心里腹誹了一句：為了你們一句宣傳噱頭，簡直不把我們當人看！
報名的時候，在網上先篩選一遍不行嗎？
簡直是辣眼睛。
不過，腹誹歸腹誹，拿錢干活。
她看著一眼工作人員遞上來的資料，說：“01242號。”
01242號正是那名娃娃臉男青年，他走到房間中間磕磕絆絆地作了自我介紹，便開始跳舞。
只是他的肢體實在太不協調，別說老師，就是那兩個年輕的女孩子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舞蹈老師扶額，按響了手邊的鈴鐺，“下一位，03105號。”
娃娃臉男青年漲紅了臉，被工作人員帶到一旁，看著江燁把書塞到了書包里，信步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