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私下交易
“打擾一下，程先生。鄙人姓李，是這兒的經理。”
“李經理？不知道你突然找我有什么事嗎？”程立仁對于這位李經理的來意有些猜測，但是也不敢肯定。
“這兒人多嘴雜，談事情也不方便，不知道程先生愿意移駕到我們的貴賓室不？”李經理很有禮貌地建議道。
“那就多謝李經理了！”程立仁當然愿意啊，畢竟去貴賓室就代表著是個大生意。
就這樣，程立仁跟著李經理到了貴賓室。
坐在貴賓室的椅子上，程立仁率先開口：
“李經理，你來找我相必是有什么事吧？”
“既然程先生你這么爽快，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想問一下，程先生，你的這件哥窯魚耳爐是否有割愛的打算？”李經理笑呵呵地說著。
“李經理，你的動作真快啊！我這鑒定報告還沒出來，你就趕過來了，就不是這是件贗品？”
程立仁有些不咸不淡地岔開話題。
“勿怪！勿怪！是鑒定室的老徐給我打的電話，說是有件稀罕物件！老徐雖然不是什么權威專家，但是干這一行也是幾十年的經驗了，我當然信得過他。”
“至于我這么快趕過來，還不是因為你這件藏品實在太過稀罕了！要是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李經理一臉歉意地陪著罪，態度極為誠懇。
見此，程立仁也不打算在追究什么，畢竟自己本身就打算將這爐賣了換錢，先前的質問不過是提高身價的手段罷了。
“李經理這么問說打算求購？”程立仁對出售閉口不談，反而詢問道。
但李經理是何等人物，在行業沒混跡了這么久，這點意味還能聽出來的，這是能成的節奏。
“我就是一個打工的，哪里買的起這么貴重的藏品。我可以替你聯系合適的買家。”
合適的買家？嗯？不是送拍！
這話一出，程立仁立即琢磨出味兒來，這李經理是要做私人生意啊！怪不得讓我在貴賓室來談。
“合適的買家？李經理，你們可馬上有場大型拍賣會要舉行啊，我可是沖著這來的！”
“你就這樣截胡你公司的生意不太好吧！”
程立仁裝模作樣地表示反對，但語氣卻又并不強硬，隱隱約約還透露著一絲好奇。
聽著這樣的問話，李經理就知道這事兒多半成了。
“程先生，你這就言過其實了！你只是來進行鑒定業務的，又不是來送拍的，我這哪里是挖了公司墻角？”
“而且，你要去送拍，我馬上就可以給你安排，保證給你一個壓軸的位置！只不過，送拍的傭金抽成和稅錢了不是一筆小數目啊！”
其實這位李經理還真不是說的假話，他剛才接到的消息就是有個來進行鑒定的瓷器是極為少見的珍品，并不知道程立仁是來送拍的。
而且，李經理也真的從來不去挖往公司送拍的墻角，只是在送檢業務里促成一些交易。這也是他能在蜀都藝術品貿易有限公司里站住腳跟，成為經理的原因吧！
“哦？你的意思是你介紹買家的話，傭金會少很多咯？”程立仁對此也有些感興趣。
“程先生，你送拍的話，公司傭金要20個點，你還要額外交一筆稅錢。而我的渠道，我只要15個點，而且你也不用付稅錢！”
聽到這兒，程立仁也有些動心。藝術品拍賣看似時不時就有天價爆出，但是這中間拍賣公司會拿掉20%～30%的抽成，而每次交易還需要繳納大筆稅款。
私下交易確實抽成要少一點，也不用交稅，但是價格和拍**起來可能就是相差甚遠，而且容易被人做局。
“李經理，不上拍的話價格可上不去啊！我這件哥窯魚耳爐，可是精品中精品，送拍很可能就是一個天價！”程立仁繼續試探著。
“話說這么說沒錯！”李經理笑呵呵地接過話頭，“但是半個月后我們公司舉行的拍賣會和那些拍出天價的拍賣會的規模還是有點差距的。又加上離拍賣會開始只有半個月了，現在造勢也有些晚了，真要送拍，效果可能并不理想！”
“而且，在這兒，我給你保個底，這件爐要是少了800萬，我不要傭金，我還給你補齊800萬！”
“當然，程先生你要是不急的話，也可以送到蘇窮比和佳士得兩家拍賣行，這樣你這爐，天價沒跑了！但是我觀程先生似乎也比較急著用錢吧！”
這個李經理的一席話更打動了程立仁，但他處于理智狀態下，但也沒有馬上就答應，而是開始按照事先準備好的人設劇本開始演起來了。
“李經理，我叫你李哥好了！”程立仁一副被戳中內心的表情，瞬間放棄了剛才故作成熟的浮夸演技，重新變回一個有些苦悶的年輕人的樣子。
“我還真急著把它換成錢！”程立仁一副年輕人吐槽傾訴的樣子，“我大學畢業后打算創業，結果我爸死活不同意，非要我去他單位上班，說以后好接他的班！”
“我就想著，我一個年輕人，怎么著也得闖蕩一番吧，就算要去混體制也要30歲過后再考慮吧！”
“結果，他死活都要讓我畢業就去，說是從基層做起，為此還斷了我的經濟來源，讓我沒有創業的資本。”
“沒辦法，我就只有去求助我爺爺。還好，我爺爺疼我，雖然不好直接支援我現金，但他就把這個爐給我讓我賣了換錢。”
“李哥，說實話，我對這行真的沒什么了解，但是聽說水很深，局也特別多，你這么給我介紹一個私下交易，我是真的不放心啊！”
李經理是個混跡商場多年的人精，瞬間就感覺到了程立仁可能是個二代，也真的想把爐出手了，但是卻對于交易本身的安全性有所擔憂。
“程老弟，你都叫我一聲李哥了，這樁生意我保證給你安排的妥妥當當！”李經理也順著竿子往上爬，“買家絕對可靠，是經常上電視那種。至于在哪里談，你來選！到時候當面交易，價格你自己和買家談，我不插手。”
“而且，就算我和買家聯合做局坑了你，憑你的能量還不能收拾我一個小小的拍賣行經理嗎？”
李經理開出了條件，還適當地拍了拍程立仁的馬屁，讓他放寬心。
程立仁露出一道糾結思考的樣子后，最后心一橫，做下了決定：“好！我相信李哥你。這樣，下午在鳳溪樓蘭字包間面談，可以不？”
“沒問題！我這就給你聯系買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