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起碼得三首
霞姐有些意動，因為這種模式的投資并不大，無非是注冊個公司，不需要場地租金，弄個空殼子，就能賺錢了。
唯一的問題是，這個公司能否賺錢，全看張嶸的個人實力。
張嶸真能寫出那么多優秀的歌嗎？
霞姐不解問：“還有半年你的合約就結束了，為什么非要急于一時呢？”
“這種事兒當然要提前布局了，越早越好。”
張嶸聳了聳肩：“而且我也需要錢。”
霞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跟著問：“為什么找我？”
張嶸認真的看著她：“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而且你也有這個能力，這事兒只有你能幫我。”
“我恐怕幫不了你。”
霞姐搖頭嘆息：“我和公司也簽了競業協議，不能私自從事相關行業。”
“我知道。”
張嶸對此早有準備：“你不能從事，但我哥可以啊！”
“你哥？”
霞姐愣了下，隨即反應了過來，張嶸說的是她老公。
倒是挺合適。
他自己本身就是個錄音師，算半個音樂制作人，開個音樂公司倒也算對口。
但問題還是那個。
真能掙錢嗎？
值得冒風險嗎？
成年人做事得看利弊。
如果被公司發現，他們將有可能面臨一共兩千萬的違約金官司。
也就是說，他們要頂著兩千萬違約金的風險來開這家公司，如果張嶸沒有創造超過兩千萬價值的能力，這件事兒就是要擔風險的。
問題又回來了，張嶸能行嗎？
沉思片刻，霞姐看著張嶸，神色認真的說：“一首歌不足以證明你的價值和能力，你需要用更有力的條件來說服我。”
張嶸瞪大了眼睛，害怕的抱住了自己：“霞姐，你該不會是饞我的身子吧？”
“我饞你的頭！”
霞姐氣得差點沒噴出一口老血，她女兒果果都快上初中了，饞個屁的身子啊！
張嶸笑嘻嘻的聳了聳肩：“那你還想要什么更有力的條件啊？我這兩首歌還不足以證明我的音樂變現能力啊？”
“不夠。”
霞姐搖了搖頭：“起碼得三首。”
頓了下，她問：“你那條視頻的播放量現在有多少了？”
張嶸拿起手機看了眼：“正好破億。”
“這樣吧！”
霞姐提議：“我把你的想法去和你哥說一下，聽聽他的意見，如果你下一首歌還能達到這個播放量，那么不管你哥同不同意，我都會讓他同意的。”
張嶸撇撇嘴：“切！還非要走個流程？你都開口了，我哥還能不同意？”
霞姐板著臉：“你哥好歹是一家之主。”
“嗯嗯，他是一家之主。”
張嶸敷衍的點了點頭。
霞姐被他的樣子逗笑了，無奈搖頭：“唉！你可真會給我找麻煩。”
說話間，他們的菜都做好了，逐一端了上來。
一邊吃著，霞姐一邊提醒張嶸：“我和我是演員的導演李明聊過，他們第一期的節目初剪已經完成了，正在做后期特效。
你的鏡頭基本上都被保留下來了，她們肯定會把鏡頭剪成你和陳戈針鋒相對的樣子，陳戈那邊也很有可能買水軍來攻擊你。
不過有你那兩場表演壓陣，水軍能對你造成的傷害有限。”
張嶸認同的點了點頭：“反正我的名聲已經臭大街了，也臭不到哪兒去了。”
“…”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這話霞姐沒說出口，她繼續提醒：“這兩天的宣傳已經開始加大力度了，這個周六第一期就會上映，你這幾天就盡量不要外出了，輿論方面我會找公司幫忙管控一下，這次話題度起來，你就算是成功復出了。”
張嶸不在意的搖了搖頭：“那都無所謂，我只在乎我在乎的。”
霞姐沒有開口，神色有些復雜。
張嶸的確改變了不少，但他骨子里還是那個他，從來沒有改變過。
沒有出乎她的預料，那一鍋壽喜鍋還是進了張嶸的肚子。
吃完了飯，她沒有回家，而是把張嶸押送到了健身房練了一個小時，才把他送回家。
一回到家，張嶸就渾身酸軟的癱倒在了床上。
才練一個小時就不行了，這身體的素質也太差了。
看來今后要定期去健身房鍛煉才行，爭取早日練成一個肌肉型男。
想起霞姐說的話，他拿過手機，打開了一個叫做奇異果的視頻網站，它購買了我是演員的網絡獨家播放權，將會和ZJ衛視同步播出。
網站上已經有了我是演員的單獨板塊，并且上傳了宣傳片，以及節目拍攝花絮。
看到宣傳片的標題，張嶸就忍不住挑了挑眉毛。
昔日小鮮肉化身導師，現場痛批選手無演技 果然是標題黨，赤裸裸的引戰啊！
張嶸對此并不意外，這也是他能夠擔任導師所需要付出的代價之一，他早有心理準備。
點開宣傳片，不出他預料，鋪天蓋地的彈幕涌出，基本上全是罵他的。
“這傻X還活著呢？”
“我記得他不是被封殺了嗎？怎么又冒出來了？”
“這種劣跡斑斑的藝人還能復出？還是當導師？”
“說人家沒演技，你也好意思？”
“你行你上啊？說風涼話誰不會？”
“一個小鮮肉，憑什么坐在上面當導師啊？”
“別讓我們家佳倩坐他旁邊啊！會被他騷擾的！”
“花了多少錢啊？這就復出了？”
看著一條條彈幕，張嶸面色平靜。
這些網友也是被蒙蔽的人，不明真相，跟他們較勁生氣沒有什么用，陳戈一伙才是真正的問題所在。
宣傳片末尾，節目組留下了一個背影特寫，正是張嶸穿好了戲服，背對觀眾補妝的鏡頭。
“哇！這是第一期的選手吧？身材好好啊！”
“背影好美！是不是霜霜？”
“不會是小雅吧？不會吧不會吧？我要為我家小雅打Call！”
“個子比化妝師高這么多？該不會是超模劉筱吧？”
“女神！期待！”
“為什么導師都一臉驚訝的樣子？”
這里的彈幕瞬間切換成了無數的贊美，和之前的唾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張嶸眼角不由得抽了抽，他很想知道，這些家伙在看到正式節目播出，發現這居然是他，會是什么表情。
節目的最后，鏡頭從他的背影切換到了觀眾們一臉驚訝、欣喜、贊嘆的表情，宣傳片正式結束。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做得還不錯。
節目組對他的消費并沒有他以為得那么肆無忌憚，反而把握了一個很好的度。
先是利用了他的名聲誘發了一波討論，又在末尾，用他第一場表演的前奏吊足了觀眾的胃口。
相信第一期節目播出的時候，觀眾的心情會相當跌宕起伏。
退出了APP，他切換到了斗音。
一會兒的功夫，消息欄又滿了。
點開評論區，清一色的贊美和心靈雞湯讓張嶸的心情大好。
視頻的播放量增長速度放緩了不少，但依舊強勁。
這兩天以來，他從未在評論區里回復過任何一個人，也沒有點贊任何一個人，神秘的作風和視頻里的自己如出一轍。
這更激發了網友的好奇心。
評論區里，很多人都在詢問猜測著他的身份。
張嶸不無惡趣味的猜想，這些網友中會不會有人在我是演員宣傳片的彈幕里罵過他？
如果這些網友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會是什么表情？
可惜，短期之內，他是不會曝光這個身份的。
回想起霞姐說過的話，張嶸開始盤算下一首歌該唱什么才好。
他知道，霞姐其實已經答應他了。
讓他再寫一首能達到一一播放量的歌，實際上是因為霞姐還有些猶豫，需要給自己一個下定決心的理由。
張嶸需要霞姐的人脈和工作能力，所以，他必須要給她一個足夠堅定的理由。
所以，下一首歌，他要寫一首能夠爆紅的，傳唱度高的，爭取一舉將播放量翻倍！
什么歌容易爆紅？傳唱度高？
不用想，當然是情歌了！
從詩經開始，情愛就是音樂最大的主題之一。
繁殖欲望是人類的本能，情愛是繁殖欲望的延伸，所以，只要人類文明還在發展，那么情歌就永遠不會過時。
所以，下一首選情歌，是最穩妥的。
至于選哪首…張嶸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渾身酸麻，他撐著爬起身，拎著吉他，來到了衛生間。
輕車熟路，他關了燈，將手機架好，坐在了小板凳上。
掃了掃弦，他點擊了拍攝。
手機開始了錄制，回憶著旋律和歌詞，張嶸迅速進入了情緒。
深吸一口氣，化為一聲嘆息，張嶸勾起琴弦，彈出一段旋律。
一如既往的深沉中藏著難以言喻的憂傷，張嶸輕聲低唱。
“世界上，有很多的東西，”
“你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你能帶走的只有自己，和自己的脾氣，”
“你曾擁有最美的愛情，”
“你聽過最美的旋律，”
“觸摸過一個人孤獨的恐懼，”
“也看到過最美的風景，”
“我跌跌撞撞奔向你，”
“你也不能，一個人離去，”
“我們在一起說過，”
“無論如何一起經歷了風雨，”
“平平淡淡，安安靜靜的老去。”
黑暗中，眼神變得深邃，一絲傷感浮上心頭，張嶸加大了幾分力氣，像是發泄似的掃動琴弦，聲音變得有些沙啞，像是嘶吼一般。
“我們拼命的相擁！不給孤獨留余地！”
“無力，是我們最后難免的結局。”
“無力…是我們最后難免的結局…”
琴聲逐漸微弱，張嶸停了下來。
良久，黑暗之中才響起一聲難言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