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神君進獻的法門,可助我殺得了趙正己,大將軍定然不吝嗇賞賜!”
“別的不說,一個朝廷正祀,助神君登上金敕神位,絕對是跑不了。但若是誤了大將軍的正事,后果就不用我說了…”
他滿臉的笑容,眼神十分的真誠。
下面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是讓人一下子秒懂了,有些話不必全部點透。
大家心里明白即可,留足余地嘛!
這等的條件,真是叫人怦然心動,想來沒有那個神只會輕易地拒絕。
陳易不由得一笑,他知道,這個張勝人在撒謊,不過也不點破。
本來就是為了利用他罷了,真當自己是一個傻子嗎?
真要是殺了趙正己,大將軍劉欽為了堵住這天下的悠悠之嘴,定然是要處死殺害君侯的兇手,給世人一個交代。
要不是為了自己心中的大計,陳易當真還不想趟這一趟渾水呢。
張勝人雖然笑著,心里卻忐忑不已。
畢竟這一切都是他自作主張,若是陳易不相信的話,他又該怎么辦?
金敕神位?
他還想要呢,大將軍能許諾出幾個紅敕的城隍神位,已經是很了不得。
自家的宗門定然要全占完,陳易這么一個外人想擠占一個?
做夢去吧!
甚至張勝人的心里,還有著一個十分危險的齷齪念頭,嫁禍陳易去。
只要自己動手時,將陳易給趙正己透露出去,想必一定會十分的精彩吧?
試想一個貴人臨死前的怨恨,所產生的孽氣,足夠讓這個山君隕落了,自己到時候再占據此神的神位。
又是數百年的逍遙,豈不美哉?
他算是看出來了,自家的宗門這是拿他來當傻子耍啊!
要不是陳易告知,自己還真不知道國朝氣運反噬之說,自己到時候真的傻傻地去刺殺君侯,恐怕少不得灰飛煙滅。
甚至真靈都得湮滅,不存于世了。
“既然大將軍都這么說了,那本尊也就不掖著藏著了,這就將法門獻上!”
陳易不由得輕輕一笑,臉上露出激動的神色來,捏緊拳頭道。
張勝人聽聞此言,為之一喜。
他心里面的那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了下來,暗暗地松了一口氣。
好在這山君不太伶水,一下被這巨大的貪婪沖昏了腦子,沒有辨別真假,就急沖沖地奉上這等寶物來。
真想看看祂得知真相后,那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啊,想必十分的有趣吧!
張勝人不由得暗戳戳地想著。
“這是法門,張君且參悟…”
陳易抬起了手指,上面兩個符文閃爍了起來,帶著點點的紅芒來。
下一刻,便沒入了張勝人的腦海里。
片刻之后,張勝人揉了揉自己有些發脹的腦袋,這才消化掉當中的信息,只是這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了。
這山君給了他兩個法門。
想要斬斷刺殺君侯后,國朝氣運帶來的反噬,就得先施展第一個法門。
也就是煉制一柄法劍。
這一柄法劍,須得一個比秩兩千石的四品朝廷大員,取其魂魄,以及深深的怨恨融入其中,才能煉制而成。
因為君侯受國朝氣運庇護,法劍有著同根同源的官氣,便能斬斷這層反噬。
“神君,莫不是欺我?難道我張勝人看起來,是那么好欺負的嗎?”
“一個比秩兩千石,稱得為朝廷上卿的四品大員,是那么好殺的?就算是大將軍要動手,也得找足充分的理由。”
“你,你叫我怎么辦得到?”
張勝人的臉色十分難看,死死地捏住拳頭盯著陳易,低聲地咆哮了起來。
他差點就要將心事說出了,就差沒有直接明說,老子他娘的是騙你的。
大將軍高高在上,根本不知道有你這么一個野神,所有的承諾,都是老子為了誆騙你的法門,隨口編造出來的。
好在張勝人忍住了,沒有自爆出來。
不然可就不好收場了,畢竟眼下是在陳易的主場,要是惹怒了這山君。
誰知盛怒之下的陳易,會突然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出來,若是要將他張勝人的性命留下,自己也沒有地方哭去。
張勝人可不覺得自己小胳膊小腿,能夠在陳易盛怒之下活命。
饒是如此,他的臉色也很難看。
若是陳易今天給不出個所以然,他就算拼著兩敗俱傷,也要給君侯下眼藥。
先除掉這山君再說。
“呵呵,張君。你見知障了!”
陳易輕輕地一笑,隨之搖了搖頭。
他見張勝人還是點不明白,又是好笑地揉了揉額頭,覺得這貨蠢得可以。
“昱錯不就是一個四品大員嗎?你只要上報大將軍,將這人引來這里,那么這柄破法之劍,不就有了嗎?”
陳易也不繞彎子了,陰測測地說著。
張勝人不由得嚇了一跳,臉上明顯地有些遲疑了起來,似乎很猶豫。
“這,這…昱錯大人,乃是大將軍的跟前的紅人,如此不好吧?”
他喃喃自語,有些害怕。
“紅人?真要是受到大將軍重視,會發配到這種地方為官?哪怕是封疆大吏,手中的權勢滔天?”
“這種鬼地方,沒幾個人愿來吧?”
“不過是一個隨手可扔的棄子,只要能順利殺了趙正己,大將軍會樂意放棄。”
陳易嗤笑了一聲,不屑地道。
張勝人一聽,自己仔細地想想,似乎也是這么一個道理呢。
“好,我這就去說服大將軍!”
他當即點點頭,冷笑著道。
為了自己的長生久視,昱錯大人還是乖乖地去死吧,算是為大將軍盡忠了。
“那我就等著張君的好消息了!”
陳易笑了起來,撫掌道。
“一定一定,到時候山君成了金敕神只之后,可不要忘了我啊!”
“說不得我百年之后,也得投靠在山君的麾下,謀求一個小吏之位呢!”
張勝人也哈哈一笑,暢快地說著。
“放心,只要我成了金敕神只,定然會在麾下留著一尊紅敕神位!虛待著張君的到來,以謝張君為本尊所出之力。”
陳易爽朗地笑了起來,大方地說著。
看著他這得意洋洋的模樣,仿佛那個還沒影的金敕神位,已經唾手可得一般。
哈哈大笑的雙方,各自在心里頭暗暗地罵著對方一聲:煞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