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魈很快就走近了來鳳村,它的靈智沒有多少,充滿著渾渾噩噩的氣息。
李姓惡鬼哈哈一笑,當即一個閃身沒入了木魈的體內,一下占據了它的身體。
“嗤…”
仿佛一種冰塊被扔進了火堆,這惡鬼只覺得自己身上的鬼氣,正在飛快地消融了起來,這種感覺十分的不好受。
這說起來,他其實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惡鬼罷了,終究沒有多少的力量。
若不是日月祭煉這木魈,使之與自己建立了聯系,這消耗可就太大了。
好在他祭煉了木魈幾十年,這種損耗一下子變得可以容忍了起來。
就算如此,他也只能駕駛著這木魈之軀戰斗三個時辰,事后便魂體大損,直接被這木魈的兇戾惡煞之氣消磨掉。
這次要不是為了攻破來鳳村,他也不會這般拼命了。
只要攻破了來鳳村,得到里面的活人的血食,他就能立馬恢復了起來,這境界也說不得還能更上一層樓呢。
這才是惡鬼如此拼命的緣故。
惡鬼進入木魈體內之后,有了一種很奇特的體驗,就像是開車一般。
木魈的身體就是特殊的工具,他可以隨意地操作,做出了一些不太復雜的動作出來,但卻終究不是自己的身體。
他深吸了一口氣,帶著所有積攢下來的鬼氣,接管住了木魈的身體。
鬼氣一下包裹住了木魈,雙眼之中露出了些許的靈動,更帶著狠戾的兇光。
“臣服,或者死!”
他來到王六的面前,冷冷地說著。
身后的惡鬼也圍了上來,不善地看著王六等陰兵,目光之中帶著冷意。
他們已經吃定了王六這些陰兵,要把他們當做送死的炮灰,逼成先鋒,去沖撞來鳳村的庇護之氣。
“兄弟們,列陣!”
王六冷冷一笑,大喝了一聲道。
身后的陰兵大聲地回應著“諾”,身上的氣息肆無忌憚地爆發,跟著王六連成了一片,瞬間化為了一頭餓狼之勢。
此乃軍陣之威,可破邪異。
“李大龍,你不會以為,區區一個木魈就能讓你為所欲為了?”
賀友成不屑地看著他,嘲弄著道。
“兩個厲鬼之境!”
惡鬼們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望著這兩個不加掩飾的力量宣泄,他們竟隱隱有些畏懼這些陰兵了起來。
“你們就算是厲鬼又如何,難不成還想火拼了我們不成?也不怕蹦了牙!”
李大龍一片膽寒,色厲內茬地道。
“你可不要倒打一耙,我們也不過求著攻破村子,分食里面的活人。”
“你若是想逼迫我兄弟倆,就別怪我們先滅了你,再奪下這木魈,攻破村子,與在場的諸位兄弟一起分食這些活人!”
賀友成冷冷一笑,殘忍地說著。
其余的惡鬼一聽,皆是不由得目光閃爍了起來,隱隱之中帶著期待起來。
他們似乎有些心動,里面的活人就是這么的多,似乎不太夠分的樣子。
在場的惡鬼,若是少幾個,那么里面的活人也就能多分幾個了。
“哼,我要多拿幾個!畢竟我這木魈可比你們有用的多,這不過分吧!”
李大龍悻悻地說著,有些底氣不足。
他也知道這個道理,一旁的惡鬼就巴不得他們雙方火拼,最好是兩敗俱傷,能讓他們在后面撿到一個大便宜。
“那就各看本事了!”
賀友成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很是隨意地說著,一點都不把他放在心上。
李大龍捏緊了拳頭,恨得咬牙切齒了起來,卻又對賀友成無可奈何。
他深呼了一口氣,轉身來到村口。
攻村的號角,無聲地吹響了。
一道白光護住了村落,鬼魂撞在上面就會被彈開,如遭火焚一般幾不成形。
惡鬼將肅山附近的游魂,統統地趕了過來,威迫他們沖擊著白光。
這些游魂皆是普通鬼魂,只是沖撞著一兩次,就化為飛煙,讓人望而心寒。
而這當中,就屬王六他們驅使來的鬼物最多了,足足占了六成,乃是陳易覺得他們留著是個禍害,又會耗損氣運。
這些鬼魂頂上的命格氣運,大多是一些白氣,還不斷有灰點附在其上。
陳易也不愿收服了,養著就是浪費他的神力,索性借此機會重掃寰宇。
來這之前,賀友成假意許諾,若是村破了之后,允許他們享受血食。
這些鬼魂便是半強迫,半自愿地留在了那里,沒有立即逃跑,總想著等別人丟了性命,他們就在后面撿漏。
化身木魈的李大龍,一馬當先。
他也被白光給阻擋,但附身木魈的李大龍,并沒有收到多大的傷害。
隨著群鬼攻擊著護村白光,村里養著的那些狗開始大叫,十分的吵鬧。
趙大成得了陳易的示警,早就將村中所有之人帶到了社壇那里,生起了一堆篝火出來,令其不能回屋睡覺。
當然了,他也疏忽了好幾個人。
那都是梁家之人,似乎不太鳥趙大成的樣子,直接讓趙大成無可奈何。
他有心救人,可奈何隊友是豬啊!
“趙大叔,不會是你疑神疑鬼吧!那有什么惡鬼攻村呀,可把我困死了!”
有個青年打著哈欠,不滿地說著。
他這一出聲不打緊,就有不少人也開始跟著起哄了,明天可還要干活呢,那有整夜不睡覺的呢!
“閉嘴!你想害死全村人嗎?”
趙大成一聲怒吼,給他一個巴掌。
青年被趙大成這一個巴掌掀翻,愣愣地捂住自己紅腫的臉頰,難以置信地看著趙大成,眼中滿是恐懼之色。
后者看都沒再看他一眼,而是站直了身體來,掃視著眾人。
其他人噤聲了,不敢再說。
這個時候,留在村口守夜的那兩個梁家青壯,開始猛烈地敲鑼起來。
“趙叔,要不我們敲鼓吧!”
方大上前來,縮了縮脖子道。
趙大成平靜地看著方大,覺得有些失望了,便搖了搖頭,沒有回答他。
“你個鱉孫,湊什么熱鬧?趙大哥自然有他的打算,要你教他怎么做事啊!”
方雄的臉色一黑,上前猛拍著兒子的腦袋去,罵罵咧咧地道。
這虎比的玩意,自己當年為什么不直接射在墻上,也好過他現在,在這里給自己丟人現眼的好,真他娘的不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