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掛著的戒指真的不要收起來?”
達芙妮打量了一眼陸云開的裝扮。
學生長袍,沒什么可挑的。
頭發干凈整潔,身上還有淡淡的香氣,也沒問題。
唯一一個扎眼的,就是他脖子上用一條不知道是什么材質的細鏈子掛著的一枚金戒指。
今年暑假后她倒是看到陸云開在學校里也戴過幾次,當時她就覺得那戒指說好聽點叫造型古樸,說難聽點,土。
“這是我從東方來英倫的時候就帶在身上的東西。”陸云開話里有話的說道。
“…行吧。”達芙妮看了一眼車廂里已經走得差不多的人,只能點了點頭,“你一會兒別說話就行了,事情都交給我處理。”
“不用吧?那是不是太丟人了…”
“哎呀!我父親什么樣我比你清楚多了,從小我就把他拿捏的死死的。交給我!”
“哦。”
陸云開笑了笑,拎著背包,跟著達芙妮一起下了特別快車。
九又四分之三站臺上并沒有多少人,就像剛剛在火車上一樣,除了斯萊特林的學生之外,幾乎看不見別的學院的人。
畢竟今天可是工作日。
達芙妮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父母,拉著陸云開就跑了過去。
二話不說,給那個一頭金發,長相儒雅,但是皮膚黝黑的男人一個大大的擁抱。
“乖女兒!爸爸想死你了!”男人的臉上也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想我你倒是回來看我啊!跑到鳥不拉屎的地方天天挖土坑都不愿意回家!”達芙妮滿是牢騷的說。
“行!行!我錯了!!”
“知道錯了也不改!”達芙妮哼了一聲,又跟笑呵呵的母親海琳也輕輕擁抱了一下,然后把在一旁的陸云開拉到了身邊,“爸,這就是陸云開。”
“哦。”男人的臉上笑容幾乎瞬間就消失了,審視的眼神,打量著他。
陸云開被看得有些尷尬,可還是努力面帶微笑。
“爸!你干什么啊!!”看到陸云開被看得不舒服,達芙妮有些生氣了。
“沒什么…”男人的眼光定在了陸云開胸前掛著的戒指上,盯著那個圖案,看了足足有二十幾秒鐘,“我是巴隆·格林格拉斯,達芙妮的父親。”
“叔叔您好。”陸云開連忙問好。
“達芙妮,你沒帶行李回來嗎?”海琳岔開了話題。
“這兒啊!”達芙妮拍了拍身上挎著的一個精致的皮質小挎包。
“就這個挎包…這是個空間袋??你會用空間咒了?”海琳有些意外。
“不是我啦!是云開。我跟他說回家要拖著箱子背著包很麻煩,他就送了我這個。”達芙妮笑瞇瞇的回到了陸云開的身邊,拉住了陸云開的手。
很自然。
“哦?這個空間袋倒是挺漂亮的。”海琳看著達芙妮背著的小包,認真的點了點頭。
“母親你要是喜歡…”
“回頭我再送一個給阿姨您吧!”陸云開適時的接話。
“不用!空間袋我自己做一個就是…”
“母親!云開這個不一樣!里面空間好大的!”達芙妮想趁機炫耀一下陸云開,便搶話說道:“我測試了一下,里面能放二十多個我的行李箱都不成問題。”
“…你的行李箱能放進去??”巴隆一臉的意外。
“是啊!怎么了?”達芙妮一臉不明所以。
“好了,我們走吧,有什么回家說。”巴隆的目光在陸云開的戒指上多停留了兩秒鐘,然后對著自己的妻子笑著點頭。
四人走出了站臺,來到了國王十字車站的一個沒有什么人的角落。一把有些破舊的扶手椅有些突兀的放在那兒,不過偶爾路過的人卻沒有感覺有什么奇怪。
“去拉住椅子。”達芙妮輕輕的在陸云開耳邊提醒道。
陸云開微微點頭,像達芙妮一樣,握住了椅子背。
瞬間陸云開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像是被什么東西拉拽著一下子飛向了高空,然后又砸向地面。
那種舒爽的感覺,比過山車還有過之而無不及,讓他連眼睛都睜不開。
等他回過神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身處在了格林格拉斯家的莊園大門外了。
今年夏天有一個月的時間他基本每天都會來,無論是花園還是城堡前的那個巨大的如同一朵盛開的玫瑰花一般的噴泉,他都已經很熟悉了。
走進院落,距離城堡還需要一小段路,不過秋日中午的庭院處處美景,走在其中,倒也不覺得枯燥。
“達芙妮啊!你去收拾收拾,準備吃午飯吧!”
眼看走進了那座爬滿了爬山虎的城堡,在巨大的大廳里,一直在前面帶路但是沒有說話的巴隆笑著對女兒說。
“啊?那云開…”
“我帶他先去書房坐坐。”
“這…”達芙妮有點不知所措的看向陸云開。
“你去吧。”陸云開對著達芙妮笑了笑。
“嗯,我很快的。”達芙妮似乎有些擔心,點了點頭,然后一路跑上了樓梯。
“我去看看阿斯托利亞。”海琳也明白了自己的丈夫多半是有話要單獨跟陸云開說,只能笑著拍了拍陸云開的肩膀,選擇離開:“她要是知道你來了,肯定也很開心。”
“可能吧!”陸云開笑了笑。
開心?怎么可能!那丫頭巴不得我離她姐姐遠遠的!
達芙妮和她母親離開后,陸云開跟著巴隆一起走進了位于一樓的書房。
“請坐。我聽阿斯托利亞說,你今年夏天在這兒給達芙妮補習魔藥課來著?應該對這兒算熟悉了吧?”巴隆的話里聽不出太多的客氣,不過倒是也沒什么無禮。
“嗯,還行。”陸云開則是微笑著,坐在了房間里的一把椅子上。
巴隆坐在了他的對面,又打量了他一陣。
“叔叔您有什么要問的,問就是了。”陸云開實在是不喜歡這樣被人審視,尤其,還是用攝神取念的方式。
“我聽我夫人說你修煉了大腦封閉術,看來還是真的。”
巴隆收回了目光,一揮手,取出了一只煙斗,叼在了嘴角,點火,抽了一口,自然而放松的樣子,似乎想要給陸云開多施加一些心理壓力。
不過陸云開可不吃這一套。
微笑著看著他做這一切,不為所動。
“你是怎么跟達芙妮熟悉起來的?”
“有一次我們兩個人夢游撞到了一起…”
陸云開把那次他半夜監視奇洛遇到達芙妮的故事講了出來。
“嗯。”聽完了故事的巴隆不置可否,“我還聽說你經常幫助她學習?”
“我平時都在休息室里煉制魔藥,她時不時會來問我一些問題,我就回答,幫助也說不上,反正等著藥劑熬制的時間,閑著也是閑著。”陸云開笑了笑。
“魔藥?嗯,對了,我還記得達芙妮跟我說過,你幫你的室友搞到了鳳凰的眼淚?那可不是很容易能弄到的東西啊!”
巴隆笑著問。
目光又掃了一眼陸云開掛著的戒指。
“那個具體我不是很清楚,布雷司的母親用一些東西跟我的朋友交換的,我就只是介紹他們認識了一下。”
“你的那個朋友我也很有興趣認識一下。”
“有機會我介紹你們認識就好。”
陸云開滴水不漏的回答著。
“還有,你是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養子?教授他人呢?”
“這事兒是斯內普教授對我說的,我其實不記得這些了。直到去年我誤打誤撞的喝下了解咒藥劑…”
“健忘草可一點不比鳳凰的眼淚好弄。而且,你居然還有膽子喝下它?達芙妮寫信給我說這事兒的時候,可把你夸了一頓。”巴隆打斷了陸云開的話,“不過這種莽撞的像個格蘭芬多的事情,還是少做。”
“如果斯普勞特和斯內普兩位教授的話都還不可信,那我也沒必要在霍格沃茨待著了。”陸云開不咸不淡的反駁。
巴隆一愣,笑了。
“所以,你掛著的這個戒指,是哪兒來的?那個朋友送你的?”
“不是,這是我家傳的。”
“斯拉格霍恩教授…”
“是我從東方帶來的。”陸云開多解釋了一句。
“東方??”巴隆的眼睛瞇了起來。
“怎么?有什么不妥嗎?”陸云開眼皮挑了挑,不過還是微笑著問。
“可以讓我看看你這個戒指嗎?”
“哦!當然!”陸云開連忙把戒指從脖子上摘了下來。
“噫!!”帶著戒指的項鏈入手,巴隆發出了一聲驚呼。
陸云開笑了笑。
果然,這位“準岳父”是有眼光的人啊!不但注意到了自己的戒指,更注意到了那條看起來平平無奇沒什么特別的項鏈。
那條項鏈在系統里都賣一萬多金加隆呢!放到翻倒巷,天曉得能賣出什么樣的價。
不過巴隆或許真是見識廣博,很快就把注意力重新從項鏈挪回了戒指上。
“我可以用個咒語試試嗎?”
“當然。只要別給我弄壞了就可以。”
“肯定不會。”巴隆抽出了魔杖,對著戒指一揮,“時間追索!”
一道紅光從他的魔杖頂端射出。
然而,還沒有碰到戒指,就被一道無形的屏障彈開了。
“這項鏈…”巴隆一臉的震驚,“我能把戒指從項鏈上取下來嗎?”
“哦!請便。”陸云開依舊帶著微笑,看著巴隆表演。
終于,再次嘗試的咒語落在了戒指上。
戒指在被紅光擊中后,發出了一種淡藍到有些發紫的光,不過并沒有持續多長時間,顏色散盡。
巴隆像是被什么碰到了開關一樣,連著朝戒指用了五六個咒語。
每個咒語顏色都不同,而擊中戒指之后發出的光也有不同。
終于,最后的顏色褪去,戒指回復了原本并不怎么光亮的舊舊的模樣。
“…怎么了,叔叔?”陸云開雖然心里暗笑,不過問話的時候,口氣中都是擔心。
“你這個戒指…你…沒什么。”巴隆好不容易才收拾起了自己的失態,搖了搖頭,“你東方的家人…哦,對,你是孤兒。”
“嗯。”陸云開點頭,“這個戒指,有什么來歷?”
“咳咳,沒什么,哦!對了!”巴隆看著窗外,“去吃午飯吧!吃完再聊!”
“哦!好。”
陸云開微笑著拿回了戒指,串到項鏈上,掛回了脖子。
“你這個項鏈…是跟戒指一起的嘛?”
“嗯。怎么了?”
“沒什么。”
巴隆搖了搖頭。
表情說不出的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