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檢查

　　海城郊區，東孚肥料生產廠。

　　“吱”

　　剎車聲響起，三輛面包車停在了門口電動欄桿前，車門上都帶著海城治安人員的標志。

　　旁邊保安亭里面，站著兩個警惕的男子，看了后，先是一愣，接著一驚。其中留長發的一個，快速跑上來，小心的問道：“你們要干什么？”

　　打頭一輛面包車的車窗降下，坐在副駕駛位的李赫，看了一眼長發男子，很直接的道：“海城東區治安人員，上門檢查，這是證件，這是檢查令。”

　　說著話，李赫拿出來身份證件，和蓋了章的檢查令，向著長發男子展示了一下。

　　“檢查？我們一個破爛化肥廠，都要破產了，有什么可檢查的啊。”長發男子，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樣子問道，滿是疑惑，“你們是不是弄錯了啊。”

　　對方說著話，手卻在背后向著保安亭里面的另一個短發男子悄悄打手勢。

　　李赫通過汽車后視鏡看的清清楚楚，心里有些好笑同時，也提供了警惕，畢竟如果生產廠里面沒有問題，何必這樣。

　　扭頭，正要請跟隨他來的治安人員幫忙干預一下，卻見后面一輛車的車門已經打開，一個穿制服的治安人員如獵豹般沖出去。

　　保安亭里面的短發男子掏出手機，正要偷偷發消息，被一把按在地上。

　　之后治安人員看過來，做了個“ok”的手勢。

　　長發男子聽到背后有動靜，回頭一看，就見同伴已經在地上“吃土”了，臉色不由得一變：“你們…”

　　“行了，保證沒有弄錯，檢查的就是你們。配合一下，幫我們把前面的電動欄桿打開吧。”李赫道，“其實，你也不用害怕，只是常規檢查而已。除非，你們有什么違反亂紀的行為。

　　想起來了，前段時間報道海城有多名兒童被拐賣了，不會就藏著你們廠里面吧，不然你為什么這么緊張？”

　　“我哪有！”一頂大帽子扣下來，長發男子嚇了一跳，快速辯解，“我只是…”

　　說到最后，發現自己好像說漏了，撇了撇嘴，擺手道：“算了，你們想進去檢查，就進去吧。我就是一個打工的，一共才干了半個月，工資都沒發，出了事和我根本沒關系，找老板就行。老板現在剛好在廠子里面，你們來的正是時候。”

　　說著話，長發男子從兜里面掏出一個粘著膠帶的破舊遙控器，對著前面的電動欄桿按下去。

　　“咔咔咔！”

　　連按好幾下，電動欄桿終于有了動靜，像是一個行將就木的重病號，艱難的、一點點的抬起來，給三輛面包車讓開了路。

　　三輛面包車立刻開進去。

　　在生產廠里面的小廣場中央按次序停穩，車門打開，從里面下來了包括李赫在內的三面包人。

　　治安人員散開，快步沖向各個倉庫、廠房進行搜索、查看，李赫則是迎上了從旁邊小房間中急匆匆走出來的一個胖子。

　　胖子五短身材，和水滸傳里面的著名人物武大郎有幾分相像，不過臉上長著不少橫肉，看上去不是很好惹。

　　對方西裝革履，臉上努力擠出一個笑容，一路小碎步跑近，好奇的出聲問道：“這是怎么了？怎么辛苦各位，到我這里來跑一趟啊？我先說好，雖然我這廠子經營不善，一年多沒出貨，但我保證絕對沒有偷稅漏稅的違法行為。”

　　“對了。”說到最后對方想起了什么，微笑著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潘慶郎。”

　　潘慶郎？

　　潘金蓮的潘，西門慶的，武大郎的郎？

　　李赫看著對方一米五略出頭的個頭，下意識的生出聯想。

　　不得不說，這名字有點絕，都能讓他腦補一部愛恨情愁、相愛相殺的小說了。

　　“潘老板么。”李赫出聲，“打擾了，我是海城東區的治安員李赫，這是證件，這是檢查令。”

　　說著話，李赫又把之前展示過的東西，拿出來重新展示了一遍。

　　“我們這次來，只是例行檢查，沒有什么問題的話，檢查完就走。”

　　“例行檢查？”潘慶郎明顯不是好糊弄的，質疑道，“請問是要檢查什么？環保？消防？但我這都已經停產了，根本沒有檢查的必要了吧。說實話，我這廠子幾乎是空的，老鼠都沒有一個，真的沒有檢查的必要。”

　　“你確定？”李赫問道，望向一邊。

　　一邊，立著一排的廠房，大門緊閉，門上掛著能砸死人的鐵鎖。

　　“潘老板，有鑰匙的話，把門打開，讓我們確認一下吧。如果你說的情況屬實，我們也就不打擾了。”李赫道。

　　“這個…”潘慶郎舌頭僵硬了一下，堆起笑容，“李隊，不好意思，這都不知道什么時候上的鎖，鑰匙早就弄丟了。要不我找找？要不你們改天再來？”

　　“不用，我們帶工具了。”門前面的一名治安人員道，直接拿出提前預備好的大力鉗，夾住了鎖。

　　“啪！”

　　一聲脆響，鎖應聲落地。

　　“吱嘎”

　　廠房門被緩緩推開。

　　就見，廠房里面，被塞得滿滿的。

　　一部分是裝著藍色顏料粉末的袋子，從地面摞到屋頂，一部分是裝在桶里面的液體藍顏料，全都是大劑量的。

　　除此外，還有一箱一箱沒有開封的各種藍顏料，則是小劑量的。

　　空氣突然安靜了好幾秒。

　　“潘老板，你這怎么解釋？不是說，你的廠子幾乎是空的么…”李赫扭過頭，看向潘慶郎問道。

　　“額，那個…”潘慶郎干笑兩下，“幾乎…幾乎么…所以還是有點的。”

　　“你這可不是有點，怕是把整個海城的藍顏料都買來了吧。”

　　“但李隊，我買再多，也是我的自由吧，沒有哪條法律說不允許買太多顏料，對吧？。”

　　“對是對，但不得不懷疑你有其他目的啊…”李赫說道。

　　沒有說完，一個治安人員跑過來，低聲道：“李隊，廠房深處發現幾個鐵箱子，里面裝的東西好像不是藍顏料，比較特殊。”

　　“帶過來吧。”

　　“好。”

　　治安人員匆匆離去，不多時和幾個同伴抬著好幾個箱子走過來，放在了地上。

　　潘慶郎看了，表情頓時變得有些精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