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獻國

　　布魯到了這個世界第一次如此恐懼！

　　第一次手術的經歷可能會成為他的噩夢！

　　本來胸口開一個血淋淋的洞，他都沒怎么皺眉，但是躺在手術床上，眼睜睜的被人用刀劃開自己的胸口，然后一頓操作，那感覺不要太酸爽！

　　沒錯，就是眼睜睜的，布魯一直是清醒地看完了手術的全過程！

　　這個世界倒不是沒有麻藥，但是那水平完全是比不上地球的，而且布魯的身體強健，對麻藥的抗性簡直就是無敵，醫生又不敢亂用劑量。

　　沒辦法，布魯只能忍受著酷刑，做完這個手術。

　　怎么一個慘字了得？！

　　“明王？我什么時候多出這個名號了？”

　　萬佛大殿之中，胸前包裹著繃帶的布魯發出了如此的疑問。

　　再看布魯手下摸著的是泰格的腦袋，他這會兒正打著飽嗝兒，用爪子剔牙；身邊是漢庫克三姐妹。

　　對面則是禪覺與東方教宗，至于北方教宗在哪兒，不言而喻。

　　由于布魯做手術，所以禪覺與東方教宗的事情被拖著，僥幸沒死。

　　之后他倆又在桑坦索尼婭與瑪麗哥魯德的監視下，將國內的亂象鎮壓，等布魯能夠行動了，他們就來到這個佛門重地，接受審判。

　　“您以明王之姿擊敗了我國的守護神，我們商議之后，決定請明王您，當我們新的護教之神。”禪覺說出了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布魯一臉問號，這也沒過多久吧，怎么這么多幺蛾子？他雖然因為做手術，開膛破肚的，但其實等精力恢復之后，他用涅槃自己調養，很快就恢復的差不多了。

　　他回憶了一下，自己好像是有施展貓拳·明王這一招，可這不是他信口取得名字嘛，難道老家伙為了討好自己，這都能往自己身上舔？

　　“切，什么明王暗王的，我就是我，不一樣的焰火！”

　　禪覺倒是很認真，“雖然只是您的一記招式，但是那種威力確實可以和神明比肩，就算是說成不動明王尊下凡，大家也會相信。所以這都是命運的抉擇，我和東方教宗都認同奉您為護教明王！”

　　“隨你怎么說吧，但是，別忘了，今天是來干什么的！說說吧，為什么暗算于我！”布魯的語氣中帶著危險的氣息。

　　終于到了主題，禪覺長嘆，“這要從我們宗教之國如何延續至今說起，歷來四位教宗就掌握著預言世界變化的能力…”

　　雖然很玄幻，但是布魯冷著臉，也沒有打斷，因為他知道海賊世界確實存在著預言的能力，甚至還存在時間果實這樣的bug果實。

　　“千年的大戰現在雖然不可考，但是宗教之國無疑是靠著預言，順應命運，才保存了下來，所以千年以來，我們一直信奉命運的力量。”

　　“但是，明王大人踏入轉轉島之后，我們就察覺到了命運的變化，而您就是源頭！”

　　禪覺看著布魯一眼，似有愧疚，“在這樣的預言下，我們做出了錯誤的決策，決定除去變數，讓命運可控。”

　　“可笑的是，我們在命運之下有如螻蟻，何談掌控命運，使圣地毀于一旦。”

　　“現在，我們認清了自己的自不量力，所以決定奉您為護教明王，以期延續國運。”

　　“您有任何的怒氣，都可以沖著老衲來！有什么需求，宗教之國都會盡力滿足。”

　　布魯聽到最后，陷入了沉思，如果說起命運，那作為穿越者的他心知肚明，命運是什么，在這個海賊世界，那那就是原劇情的走向，那就是尾田的隨便一筆！

　　至于變數，別人不說，他也肯定知道自己是個變數。

　　“扯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你覺得妾身會相信嗎？看來是留了你們兩天性命，開始不知好歹起來！！！那這種胡話匡我們！！”漢庫克面若寒霜。

　　其他的人也都臉色不善，東方教宗苦笑無奈，確實啊，誰信啊！

　　布魯倒是一時間沒有說話。

　　或許在別人眼里看來，宗教之國這種做法先不說真實與否，可也堪稱無腦至極，但是在相信命運的禪覺等人眼中，自己這個變數已經極有可能威脅整個國家的安危，最好的選擇就是盡快除去。

　　而且他們的手段很高超，先是有禪覺這個老和尚慈眉善目，送房送車，降低自己的警惕；然后又送自己秘技是自己忽視了灌頂儀式的威脅，最后成功控制住了漢庫克這個人質。

　　那個定下此計的禪行禿驢，已經死掉了。

　　想的是真的美，先是偷襲布魯，再是即使布魯不死，也能逼著布魯只能死戰，而且束手束腳。

　　后來北方教宗也是鐵了心趕盡殺絕。

　　他們的底牌確實堪稱超絕，十大金人護法在這段海域就是終結者一般的存在，一般人物誰來誰死；然后是國家的終極兵器，四個巨神兵，這種力量想要硬剛，非得是海軍大將以上的戰力，不然誰也頂不住，布魯爆種才干掉三只手臂，最后還是靠著取巧的方式終止了他們的行動，要不然只能逃跑。

　　還好這幾個巨神兵比較笨重，布魯感嘆。

　　也還好是布魯當機立斷，露出破綻，及時叫醒漢庫克，要不然可能真就危險了。

　　但是，這一番苦心算計，居然全是因為自己是變數？布魯哭笑不得。

　　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

　　心中低吟，布魯倒是生出了一些感觸。

　　知道自己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穿越者？命運的變數？世界的毒瘤？

　　真要這么比喻的話，可能還真就不能怪別人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

　　但是，這他瞄的就是你們要殺我的理由！？

　　布魯緊緊盯著禪覺的老臉，從他現在的臉上只有悲哀灰敗，以及愧疚。

　　“哼！你現在還覺得順從命運是對的嗎？”

　　“老衲…不知道…”

　　“你！”布魯眉頭緊鎖，心中很是不痛快。

　　但是禪覺接著說道：“但是明王您，確實是那個能夠打破命運的人，現在，我深信不疑！”

　　“哈！喵哈哈哈…”

　　布魯失笑，他只覺得有些滑稽、意興闌珊，有對被命運束縛的宗教之國的無奈，有對禪覺的憤恨，雖然禪覺說的他好像是牛逼轟轟，說自己是打破命運的明王！

　　但是他自己，卻有些對自己的存在意義的無所適從。

　　就像是寫穿越小說，我到底是改劇情好，還是順應劇情，甚至去保護劇情的發展？

　　布魯似乎放下了心中的怒火，轉而憂慮起自身來，一時間大殿里有些安靜。

　　布魯不說話，但是有人怒火不能平息，漢庫克眼神冰冷中帶著嘲弄：“可笑！因為這種虛無的理由，就要殺死布魯，光是你死也不能賠罪！”

　　說完，九蛇眾人跟著附和：“蛇姬大人說的沒錯！”

　　“冒犯美麗的蛇姬大人就應該萬死不辭！”

　　群情激憤。

　　布魯則是沒有心情繼續拍死一個干癟的老頭，自己也殺了對方一個教宗，十個金人，還完全毀了圣地，現在看禪覺這群被洗腦的老頭，也只覺得他們是一群可伶之人，一時間沒趣得很，他對著漢庫克說道：“唉，算了吧漢庫克，他們已經付出了代價，而且我們不是沒什么損失嗎？”

　　漢庫克雖然不忿，但還是很聽從布魯的話，“布魯你這么要求，妾身當然會答應。”

　　親近的桑達索尼亞與瑪麗哥魯德立刻察覺到了漢庫克與以往的不同，相視一眼，都是有些驚詫，但都沒有說話。

　　其他迷妹可就沒那么好的觀察力了，漢庫克說什么都是對的。

　　“蛇姬大人真是寬宏大量！”

　　“啊！好喜歡蛇姬大人！”

　　布魯看著漢庫克的樣子，心中很是激蕩，漢庫克因為童年陰影，內心幾乎是封閉的，在回到女兒國之后，就一直堅持著自己的皇帝人設，一刻也不會松懈，平時都保持釋放一絲的霸王色霸氣，使人畏懼；道路上有小動物，會立馬踢開，不能有什么阻擋皇帝的道路；小孩子因為崇拜她用黏土給她做了一尊雕像，她會覺得很丑直接打碎，還說侮辱了自己的美貌。

　　雖然確實像她所說，因為太美了，無論男女老少，都會迷戀她，然后選擇原諒；但是不了否認她的性格是有些扭曲的，平時的她少見笑容，布魯和她相處這么久，除了今天，基本就沒見過漢庫克笑。

　　其實再往前翻一翻，要不是漢庫克以前有毛皮族的朋友，當布魯直呼她‘漢庫克’的時候，說不定都會被打。

　　這個絕美的人兒，就如同堅冰，一直封閉在自己的世界中，任何想要一探究竟的人都只會凍成冰塊。

　　看過原劇情的布魯其實一直清楚融化這座堅冰的條件：一是不會被她的美色所沉淪；二是接受她不堪回首的過去。

　　對一般人來說，這兩個條件都非常的難以實現，猶如登天。

　　但是布魯倒是可以不為美色誘惑，他一直使用情緒控制，所以也不太會想兒女情長的事情；而且就算急吼吼地上去與漢庫克聊一通打倒天龍人什么的話題，也太生硬了，除了觸碰漢庫克的傷口，并讓她反感之外，不可能有其他效果。

　　總結來說，就是有心動過，但是布魯沒有強求。

　　不過陰差陽錯，現在他居然做到了，不僅是接受了漢庫克的過去，干脆還把她的過去的烙印背負在自己的背上，純粹地讓漢庫克愛上了自己。

　　感受著漢庫克不時飄向自己的眼神，他感慨萬千。

　　糾結個貓兒啊！！！

　　答案不就在眼前嘛？我他瞄的把到了漢庫克，這不叫改變劇情，什么他瞄的叫改變劇情？

　　原劇情中愛上路飛的漢庫克現在傾心于自己，應該算是改變了自己的命運了吧，雖然布魯不知道會指向什么樣的終點。

　　但是，想那么多干啥！？從來到海賊世界一開始，他就是來進行前世所不能的冒險的，他要擼盡天下毛，打卡全世界啊！！！

　　布魯的臉上開始亮堂起來，心中也是。

　　禪覺的話語打斷了布魯的沉思，“老衲謝過明王大人，謝過女帝大人，為了彌補過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可是布魯心中的亮堂，對某些人來說，確實黑暗！

　　布魯看著對自己無比順從的漢庫克，突然改變了心思，怎么能讓如此美人含怒在心！？

　　他回頭看向禪覺，沉聲說道：“先不急謝我們，你們終究是想殺我們的主謀之二，雖然你們為你口中的命運所迫，其他主犯也死了，但是你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他冰冷的目光掃過禪覺的身體，饒是以禪覺的定力，也覺得如芒在背，汗毛豎起。

　　“就雙腿吧！”布魯的手指微彈，一個氣泡就打在禪覺的身上，瞬間，他的雙腿就一片血肉模糊，尤其是小腿，更是碎裂成塊狀，眼看是廢了。

　　“哼！”禪覺悶哼一聲，終究是無言地接受了布魯的處置，“謝謝明王饒命！”

　　布魯則是對著漢庫克笑道：“這么做，稍微舒心一點不？”

　　“唔…舒心了，只要是你為妾身做的，妾身都會開心！”

　　布魯含笑看著漢庫克，再將手一指東方教宗的方向。

　　“嘭！”

　　東方教宗的雙臂爆炸，并且隨著一聲慘叫。

　　“再加上這樣呢？”

　　漢庫克喘氣如蘭，面色坨紅，雙目迷離，嘴角掛著抑制不住的笑意，緊盯著布魯的眼睛，“開心死了，布魯…”

　　“那就好！”

　　布魯見禪覺一動不動，臉色慘白，再見東方教宗慘嚎不止，聳了聳肩，能博美人一笑，可免死罪乎？

　　“醫生，給大師們止血治療一下吧，還有些話想問。”

　　“哼，行吧。”紫霧蔓延上禪覺的雙腿，覆蓋住所有的傷口，止住了流淌的鮮血。

　　等禪覺緩過勁兒來，布魯問道：“對了，我對你們控制漢庫克的手段和灌頂的技術很感興趣，可以說一說嗎？”

　　聽到這個要求，禪覺臉上浮現出苦笑，說道：“您所問的控制之術與灌頂，都是宗教之國秘術度化的運用，可以通過誦經等聲音將聽到聲音之人送進夢鄉，灌頂就是使入夢之人親身經歷歷史里人物的修煉經歷，所以可以短時間掌握秘技；控制之術就是使人在夢中輪回，直至壓制本來的人格，由夢中的人格主導，一般來說幾乎不可能再清醒過來。”

　　“原來如此嗎？那每晚聽到的鐘聲也是同樣的原理吧。”布魯輕笑。

　　禪覺的臉色一滯，他聽到這里哪還不知道自己等人為什么會一敗涂地，原來是鐘聲引起了布魯的警惕，千年來的都不變的鐘聲埋下了伏筆，他們的偷襲戰術又怎么可能成功，他苦澀道：“沒錯，但是那只是最淺層次的，是用來普度佛法，勸人向善的，還可以安眠，沒有壞處。”

　　布魯不以為然，沒有壞處，自己怎么會自動防御，慢慢地洗腦和迅速地控制也沒什么本質上的區別，不過倒要謝謝這鐘聲，要不然自己不會生出警惕，一直緊繃心神。

　　“那…就先給我來一個全套的海軍六式吧。”布魯心想有這么便利的東西，肯定得先搞一套，省的自己學，夢里什么都有啊。

　　禪覺更加苦澀，老臉皺成一個苦瓜，說道：“灌頂需要用到圣地上的增幅裝置，現在已經沒了…”

　　“啊這…”

　　布魯也愣住，原來是高科技啊，不過已經被自己毀了，看來自己想的太美，“那還真是不好意思啊大師，毀了你們的圣地。”

　　“自作自受，自作自受。”禪覺擺擺手，“而且我們教宗腦海里有如何建造的知識，有朝一日還是可以修復的。”

　　“哦？那挺不錯的。”看來教宗們知識淵博，都是寶藏老男孩兒，以后有什么事兒可以請教請教，布魯心想，還好沒有急切之下全部殺了，還是有不少利用價值的嘛！

　　他接著道：“我沒什么事兒了，漢庫克你呢？”

　　漢庫克搖頭。

　　“好吧，那沒事就散會吧。”

　　“總之謝謝您的寬宏大量，還有個事情，那就是因為啟動了巨神像，島嶼會停轉兩天，所以暫時不能接軌外面，想離開的話得等一等了。不過，正好我們教皇想為您舉行明王的朝圣大典，就在兩天后，您看如何？”

　　“可以，你看著辦吧！”

　　布魯不是很喜歡這些瑣事，對經營勢力也不怎么感興趣，但是送上門的好事兒，沒有拒絕的道理，畢竟宗教之國武力強盛，最主要還是富得流油。

　　而且，宗教之國，現在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接著布魯就帶著眾人魚貫而出，回頭看了一眼隱沒在黑暗中的萬佛。

　　唉，什么命運。

　　終究還是屈服于強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