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雙眼微微一瞇,法力一卷裹著四人來到了一旁的院子里,淡淡道:“你叫什么名字?”
“沈青河。”
陸昭點點頭將目光轉向三人:“你們三個想死還是想活?”
接著兩個少年就發現自己的身體重新恢復了控制。
其中一個滿臉堅毅,“你死心吧,我風觀派沒有貪生怕死之徒!”
“哦,你叫什么名字?”
“符子忠。”
陸昭神色不變,看向另外兩人:“你們呢?”
“杜秋燕”
“高,高榮”
陸昭目光一閃,看向高榮:“你很害怕?”
“我…”
高榮眼中閃爍著恐懼,不由自主望向沈青河和杜秋燕,兩人嚴厲的目光讓他越發感到絕望。
“別怕,只要你乖乖聽我的話,我絕不會傷你一根汗毛。而且如果你讓我滿意的話,我還可以獎勵你一些法術靈石,怎么樣?”
陸昭循循善誘地說著,袖口一展抖落出一堆靈石和數枚瑯簡。
沈青河臉色一變:“不要相信他,他只是…唔”
話沒說完,一道劍氣倏然鉆入他的口中一絞,精準的切斷了他的舌頭卻又不傷其他部位分毫。
接著響起了陸昭冰冷的話語:“既然你不想說就老實閉嘴,我不想殺人,但若你再敢多事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師兄!”
杜秋燕不由驚呼一聲。
陸昭不理她,朝高榮露出一個親切的笑容繼續道:“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惡意。如果你回答讓我滿意,這些東西都是你的!”
見高榮面色掙扎,杜秋燕暗道不好,接口道:
“閣下何必為難一個孩子,想知道什么問妾身就是了!”
陸昭笑道:“既然你主動配合,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把‘通化之術’交給我,我即刻放了你們。”
“不可能!”
杜秋燕毫不猶豫斷然拒絕,旋即反應過來,緩和道:“修煉‘通化之術’沒有閣下想象的那么容易。
通化妖族血脈之前,必須先將其中的妖性徹底驅除,否則是練不成的。想要驅除妖性,必須使用本門的鎮派法寶煉妖壺。
煉妖壺乃本門圣物,便是我等也從未見過,閣下就更不用想了。
除此之外,妖性乃是血脈根基,失去妖性后血脈會徹底失去成長性,唯有輔以‘青羅果’才能繼續壯大。
而‘青羅果’只有本門圣地才有,即便是本門弟子修煉所用,也都是在圣地之中隨取隨用,不得帶出。
滿足不了這兩個條件,閣下即便是得到了‘通化之術’的功法口訣,也難以練成。”
陸昭眉頭一挑,“還有這等事?”
他早就猜測以人族之身融練妖族血脈絕必然有所限制,依然沒想到竟然這么麻煩。
“妾身所言句句屬實,所以閣下還是不要白費心機了。”
陸昭哂笑道:“無妨,練不成能見識一番也好。我的承諾依然有效,只要你交出‘通化之術’的修煉之法,我就放你們離開。”
“閣下何必如此固執…”
“少廢話,說還是不說?”
陸昭臉色陡然一冷:“我的耐心有限,如你所言,‘通化之術’既然對我來說用處不大,那你們對我還有什么用?
我現在是給你們活命的機會,不要不識抬舉。
我還就不信偌大風觀派真的全都是硬骨頭!”
說完他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掃了一眼高榮,后者頓時一個激靈,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陸昭暗自一笑,收回目光繼續冷冷盯著杜秋燕。
一旁,在得知陸昭的目的之后,沈青河反而冷靜下來。
功法傳承雖然是每個門派的絕密,但真正的根基還是修煉功法的資源。
例如玄元觀的‘靈精’,風觀派的種種‘妖族血脈’,‘煉妖壺’、‘青羅果’…
禁止功法泄露只是為了維持正統,并沒有太大實際意義。
他之前之所以緊張是擔心對方是五仙盟的人,想打探門中計劃。
如果早知道對方的目的只是為了‘通化之術’,他反倒不會有這么大反應。
杜秋燕凝聲道:“好,我可以將功法交給閣下,但閣下必須先放了他們三個。不是妾身多疑,性命攸關,妾身不得不慎重。”
陸昭摩挲著下巴沉吟片刻,緩緩道:“最多兩個。”
“成交!師兄,你帶榮師侄先走。”
高榮還沒來得及開心,就被陸昭拒絕:“高榮留下。”
杜秋燕暗自嘆了口氣,“好吧,就依閣下之言。”
沈青河朝杜秋燕鄭重施了一禮,帶著符子忠二話不說大步離開。
見高榮面色灰暗,陸昭和聲寬慰:“別擔心,等下我只要確認‘通化之術’沒問題,就不會對你們怎么樣的,否則我要真的想滅口,又豈能這么輕易放他們離開?
而且你看到腳下的靈石了嗎?等下你如果表現好,我不會虧待你的。”
高榮聞言大喜,不禁露出一絲諂媚之色:“多謝前輩,我一定會好好配合!”
“很好。”
陸昭滿意地點點頭,對高榮身前的空地吩咐道:“帶他到屋子里,讓他把‘通化之術’的功法說出來。”
對于陸昭的安排杜秋燕并未感到意外。
他關心的是陸昭究竟是如何控制這兩位師侄的。
練氣七層只能一心二用,此人是如何做到同時制住自己四人的?
此時細心留意之下,終于從高榮腳下的影子上發現了端倪。
正常人都是影隨身,但是高榮卻是身隨影。
這個區別很細微,若非陸昭剛才的舉動,她還真不一定能發現這一點。
“好高明的遁影之術!”
這個發現讓杜秋燕覺得眼前這人越發深不可測。
“你可以開始了。
別怪我沒提醒你,如果你你說的和那位小兄弟說的不一樣,后果絕不是你想見到的。”
“放心,我不會拿自己的身家性命當兒戲。”
然后杜秋燕開始一字一句地講解‘通化之術’的口訣。
她講的很慢,偶爾會夾雜一些自己的理解。
陸昭知道她這是在拖延時間,讓那兩個人能夠有時間離開。
不過他本就不打算殺這幾個人。
自修煉以來,凡是死在他的手里的皆有自己的取死之道。
不是有仇,便是能夠影響自身安危。
除此之外,他從未濫殺過任何一人。
這幾個風觀派的人雖然頑固了點,但畢竟無冤無仇,他也不想枉增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