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武者的真實世界
就在她即將擊殺嗜血飛蝗的時候，陸淵卻恰好出現在了城門之下。
嗜血飛蝗臨死反撲，卻不小心打中了陸淵......沒錯，陸淵只是被戰斗余波打中而已，至于當時他覺得嗜血飛蝗看到了他，純粹是因為蝗蟲本身眼部結構就是一個球而已。
不管怎么說，嗜血飛蝗可能確實沒看到他，但正在觀戰的人類卻發現了陸淵。
可惜的是，他們發現的有些遲了。
盡管沈應朝親自出手，將嗜血飛蝗第一時間斬殺，但嗜血飛蝗的攻擊余波依然波及到了陸淵，將陸淵幾乎當場擊殺。
據熊文素所說，她當時接住陸淵的時候，陸淵全身上下骨骼盡碎，就像是一灘肉泥，她都以為他已經徹底死了。
這也不奇怪，連武道都還沒入門的普通人，在五階妖獸面前，那差距就像是螞蟻和人的差距一般懸殊。
只是后來發生的事情卻讓熊文素非常疑惑：陸淵骨骼盡碎，心臟即將停止跳動的時候，身體中卻突然涌現出了莫名的力量，將他的生命維系住了。
之后，熊文素將陸淵安置在這第一守衛軍專用的軍區醫院里，沈應朝查明了陸淵的身份后，為他安排了一個高級療養倉——也就是陸淵現在躺著的這個。
要換了以往，陸淵聽到自己居然躺在高級療養倉里，或許會嚇一大跳。
這種高級療養倉，據說是由一名領悟了“生命”之律的六律境強者設計的器械，甚至能做到斷肢重生。
只不過自從那名領悟“生命”之律的六律境強者戰死之后，高級療養倉就成了不可再生資源，只能配給五階以上的武者一定的份額。
陸淵現在用的，顯然就是熊文素的份額了——雖然陸淵受傷純粹自己自作自受，能撿回一條小命都是老天保佑，但熊文素卻認為，這都是因為自己任性地想要借嗜血飛蝗突破，才會導致陸淵受傷，心中愧疚。
不過現在，自己都成了洪荒世界的天道，堪稱神話中最強大神的盤古都是自己的兒子，眼前這個，真的就只是灑灑水啦~
當然，對熊文素的感激還是不打折扣的。
無論是哪個時代，像熊文素這樣的人，都是極為罕見的。
熊文素陪陸淵聊了會兒天，當然，實際上就是熊文素單方面說，陸淵一直傾聽——他倒是想說，但條件不允許啊！
沒過多久，熊文素就起身告辭，回去軍中。
據她所說，最近幾天小波獸潮日夜不斷，幾乎每隔個幾個小時就會有一波數量達到千以上的獸潮來襲。
這一點，陸淵從她的衣著上就能看出，雖然她穿的是紅甲，說起話來也干凈爽利，但那眉宇間的煞氣卻難以遮掩，顯然是從戰場上剛下來的。
等等，為什么我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氣息？
熊文素走后，陸淵突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沉心靜氣，進入冥想狀態。
還是那片虛無縹緲的空間，陸淵對這里非常熟悉，因為這里是他的傷心地。過去的兩個星期，他在這里耗盡了不知道多少心思，卻連一點“氣”都摸不到，這也徹底斷絕了他對成為武者的念想。
只不過，這一次的景象，和先前那無數次的又大有不同。
代表著陸淵本身的虛影依然端坐在空間正中央，虛影旁，盤旋著的不再是那些代表著“氣”的光點，而是一個個奇奇怪怪、卻又各不相同的東西。
不過這些東西還都非常微小，幾乎看不出具體是什么，所以陸淵哪怕再好奇，一下也辨認不出來——除了其中的一個。
這是一團一黑一白交雜在一起的氣體，這團氣體給陸淵非常眼熟的感覺。
他仔細想了想，赫然發現，這不就是兩星期前，自己第一次做夢夢到洪荒世界時候，洪荒世界的樣子么？
當然，過去他認為那是夢，而現在......他已經明白，那是洪荒世界初生時的狀態。
眼前這一黑一白的氣體，在陸淵的眼中轉動起來，最后漸漸匯聚成了一個混元如一的......太極圖？
這太極圖一出現，不見風也自顧自地漲了起來，最后穩穩地覆蓋了空間中陸淵虛影的下方大地。
“這是......什么？”
陸淵有些震驚地看著體內的變化。
忽的，太極圖開始自顧自地轉動起來！
隨著太極圖的轉動，一股股澎湃的“氣”鉆入陸淵體內。
然而，奇怪的是，這些“氣”進入陸淵體內后，卻沒有如陸淵期待的那樣，進入陸淵的虛影中，也沒有為他進行引氣入體后的凝聚“元胚”，反而盡數鉆入了太極圖中。
隨著“氣”的涌入，太極圖也變得愈發凝練起來。
當然，陸淵本身也并非是一無所獲。
隨著太極圖的愈發凝練，陸淵感覺到一絲絲比“氣”更加純粹的東西涌入了自己的身體中。
在這個世界上，千百年來，武者煉氣，雖然用的是道家理念中的內觀之法，但煉的“氣”，實際上卻更像是一種精神意志的具象化。
每個人的身周都會有這種“氣”存在，除了極少部分的不幸者，大部分人都能借此走上修煉一途，成為武者。
而在這些武者中，卻只有小半部分的天賦上佳之輩，能突破元之三境。而在這部分天賦上佳之輩中，又只有極少的一部分人，能借肉身圓滿之機，以精神超然于天地之間。
至于剩下的那絕大部分，則大部分都終生停留在他應該停留的境界，寸步不得向前，或是，死于戰爭之手。
“這是，天地靈氣！”
隨著太極圖的凝練，天地靈氣愈發瘋狂地涌入陸淵體內，他也逐漸對這一切有了明悟。
原來武者的世界，遠沒有自己原本以為的那么光鮮。
所有的武者，或者說，所有的人類，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成就就已經被限定死了，無論如何努力修煉，都只能達到那個規定的界限。
何其悲哀？
陸淵突然想到，從小的教科書上就有記載著很多相關的蛛絲馬跡。
其實在千百年前，人類憑借著發達的科技，是穩居地球霸主之位的。
只不過后來靈氣復蘇，無論是人類還是飛禽走獸、花鳥蟲魚，全都能借助靈氣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