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榮看著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曾發生過高芙蓉轉身,心里馬不免涌上了委屈和失望。
自己這樣擔心她,而她卻對自己有所隱瞞。
難道是她收到了什么威脅,不敢和自己有什么交代?
還是芙蓉被他們監控了?
想到這,李曉榮忍不住朝高芙蓉背影道:“芙蓉——”
“咳——”隨著姜武陽輕輕的咳嗽提醒,李曉榮在高芙蓉轉身的時候只得道:“那你明天早點過來。”
高芙蓉一笑,做了一個OK的手勢,朝電梯走去。
胥小寶這才朝李曉榮道:“榮姐,高小姐在大堂的時候,大堂經理好像遞給了她一份請帖。”
請帖?難道是柳俏給她的?
李曉榮點了點頭,輕聲道:“進來再說。”
胥小寶進房間看到了姜武陽,明顯吃了一驚。
姜武陽朝他點了一下頭,算是招呼。
李曉榮坐下來后道:“小胥,你說說吧,高小姐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胥小寶看了姜武陽一眼,有些遲疑道:“就在這里說嗎?”
李曉榮道:“沒關系,這位是姜警官,什么事情都可以對他說。”
胥小寶這才緩緩道:“我那幾個朋友來了之后,我請他們吃了晚飯,然后隨便逛了逛,來到愛舍麗酒店的時候,就看見高小姐走近了酒店。然后很快又出來,在一輛車前經過的時候,就被人攔住了,是一個女人,一身紅衣。”
李曉榮點了點頭。
姜武陽朝胥小寶問道:“你們怎么就單單都了愛舍麗酒店,而不是去賭場見識見識?”
胥小寶道:“我有一個朋友想去賭場見識見識,我說賭場都是有錢人的游樂場,也是有錢人的墳場,像我們這樣的窮人,最好一輩子不要去碰,看都不要看。看了就會在心里產生魔怔,搞不好就會自甘墮落。”
李曉榮聽了贊道:“小胥,說得非常好。”
姜武陽問道:“你們來澳門不都是想給自己找一條門道嗎?賭城不就是最好的捷徑?”
胥小寶搖頭道:“做人做事,不能總想著取巧。凡事都想著走捷徑,遲早是會摔倒的。”
姜武陽接著問道:“你的朋友都肯聽你的?”
胥小寶點頭道:“為什么不聽?朋友志趣相投才在一起,如果三觀不合,朋友是做不長久的。”
姜武陽笑了笑,跳轉話題道:“你們距離高小姐的車有多遠?她有沒有發現你們?”
胥小寶道:“應該沒有。我發現她之后,馬上讓我的朋友盯著,輪流裝作游客在她們車的附近轉悠了一下。她們在車里一直交談著什么。”
李曉榮問道:“一兩個小時,她們都一直交談嗎?”
胥小寶道:“這個,我不敢確定。但是我朋友每次過去的時候,她們是在交談的。”
李曉榮朝姜武陽看去,緩緩問道:“你怎么看?”
姜武陽道:“無憑無據,沒沒辦法判斷。”
李曉榮皺眉,她知道姜武陽一定有判斷,這樣說出來,一定是不想讓胥小寶他的判斷。
于是就有了打發胥小寶離開的念頭。
想到這,李曉榮道:“小胥,我明天會去參加一個聚會,在什么逸德堡莊園,你帶上你的朋友在那莊園看看情況,我要預備一條路線以防萬一。”
胥小寶一聽連忙道:“好,我今晚就會做好功課。那我要準備幾輛車?”
李曉榮一怔,隨口道:“就一輛車就行了。你需要多少費用?”
胥小寶道:“榮姐上次給我的費用還有,等事情辦完了再說。”
李曉榮也不客氣,道:“那就辛苦你了。”
胥小寶見狀識趣的起身道:“那行,我去做功課去了。那我什么時候聯系你?”
李曉榮道:“你做好準備就行,我隨時會給電話。”
胥小寶點頭而去。
姜武陽等胥小寶一走,也起身道:“我也要去做一些準備了。”
李曉榮愕然道:“你要做什么準備?”
姜武陽道:“為你明天保駕護航啊。”
李曉榮有些無語,忍了忍,暗想大不了自己主動去問高芙蓉。
姜武陽好像知道李曉榮在想什么似的,臨走回頭道:“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亂想,最好電話關機。”
李曉榮知他言外之意,心里暗嘆,點了點頭,不想說話。
第二天一早,錢主任就來按響了李曉榮的門鈴。
李曉榮一開始以為是高芙蓉,開門看見是錢主任,臉頓時就沉下來道:“我一晚上沒睡好,你們至于這樣著急嗎?告訴我是誰找你們,讓他們直接找我就行了。”
錢主任一看李曉榮這樣說,慌得連連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請你原諒,請你原諒!”
說完就有些狼狽的離去。
錢主任一走,李曉榮也沒了睡意,看了看時間,才八點多。
看了看手機,居然沒有一個電話和短信,不免有些失落。
她懶洋洋的起身,洗漱,突然奇想想去給自己置辦一件禮服,買一點配飾。
這念頭一出,她于是就拿起手機給高芙蓉撥打了過去,卻提示關機。
麗馳看到李曉榮要出門的樣子,馬上主動問道:“老板今天想要用什么車,轎車還是商務車?”
李曉榮隨口道:“你安排吧。對了,澳門的最好的商場是哪里,今天領我去哪里逛逛。”
麗馳輕聲道:“老板,帝豪就有自己的商場和各類奢侈品店。如果你想去別的地方,那就去永利吧。”
李曉榮暗想,出門的話前呼后擁也不方便,那就去帝豪的商場看看。
于是道:“那就去帝豪看看。順便給我叫一個早餐服務。”
李曉榮慢吞吞的吃完澳式早餐,在麗馳和湯生的帶領下,就乘坐電梯直接去商場。
一進來,才發現好像來早了,上午幾乎沒接個人在商場閑逛。
李曉榮覺得這樣也好,至少安全。
她想給自己的父母買一對情侶表,于是就直接進了伯爵表店。
看著這些精致而華美的名表,李曉榮感覺都不錯。
想起母親偏愛淺藍色,最后選定了一款七十多萬的對表。
那營業員一開始還真沒當李曉榮一回事,直到她問起腕帶的樣式和表的各種功能,才懶洋洋的回應了幾句。
當李曉榮說刷卡的時候,她才發現來的是貴客,嘴臉馬上就不一樣了。
然后一款最新最奢華的伯爵新品。
李曉榮看了看女款,感覺還可以,于是就試戴了下。感受不錯,于是就問能不能單買。
營業員看了李曉榮一眼后馬上解釋,這樣的新款不好單買,像這樣的情侶款都是限量的,這一款新品全澳門就兩款,不能單獨售賣。
李曉榮看了看價格,一對表要四百多萬。
她猶豫了下,淡淡道:“那行,就一起開票吧。”
營業員一聽大喜,連忙承諾贈送李曉榮兩款紀念品。
李曉榮刷卡之后,就去服飾部看了看,很快就相中了一款旗袍。
不論顏色還是款式,都很中意,連同搭配在一起的皮草披肩,也一并打包買下。
正要去看鞋子,手機響鈴,一看是錢主任的,心里有些厭煩,直接拒接。
這電話一掛斷,馬上又有電話進來,這次居然是小泉崽打來的。
李曉榮暗想,難道他查出了孟麗莎的線索。
于是接通了問道:“你好,是有好消息要告訴我嗎?”
小泉崽道:“恰恰相反,是一個壞消息。我的人剛查到一條線索,找到了一個叫屈賽鳳女人孟麗莎有莫大的關系。結果查到這個女人的住處的時候,發現這個女人死了。”
屈賽鳳?
等等,就是那個紅衣女!
她死了?
李曉榮簡直不敢相信,連忙問道:“你是怎么查到她的信息的?”
小泉崽道:“你現在問這些有意義嗎?我在她的住處發現了一些和你有關的東西。你要不要過來看看?”
李曉榮心里一動,連忙問道:“你在哪里,我就過來。”
小泉崽道:“我在三門街老區鼓浪巷。這里不是我地盤,你不要帶太多人來。速度快一點,等警察來了,你就麻煩了。”
李曉榮默念了一遍地址,記在心里后馬上朝麗馳道:“趕緊安排車,我出去。”
說完就朝姜武陽打了過去道:“那個紅衣女死了,在三門街老區鼓浪巷,你在哪里,要不要一去看看?”
姜武陽吃驚道:“你怎么知道的?”
李曉榮道:“小泉崽告訴我的。”
姜武陽道:“這會不會是一個陷阱?”
李曉榮道:“我還是相信小泉崽的。”
姜武陽道:“等我一起,我就來帝豪。”
李曉榮掛了電話就問麗馳車子安排好了沒有,麗馳點了點頭,說車已經在大門口等候。
三人直接去酒店大堂。
錢主任居然守在電梯口處,一看見李曉榮,連忙笑臉相迎的上前。
李曉榮哪有心思理他,沒好氣道:“我現在沒空,你讓他們倆自己來找我。”
錢主任頓時臉色難看無比,想要還解釋什么,被湯生毫不客氣的推開了。
李曉榮一上車,就不聽的看時間,恨不能姜武陽馬上出現。
然后十分鐘過去,姜武陽還是沒有出現,就在李曉榮沉不住氣要打電話的時候,手機來電話了,一看又是小泉崽的。
連忙接通了,小泉崽道:“不用來了,警察已經來了。你在哪里,我來找你。”
李曉榮一呆,只得道:“我在帝豪。”
小泉崽道:“那行,在酒店門口等我,我十分鐘能趕到。”
這邊電話一掛,李曉榮看見姜武陽匆匆朝酒店門口小跑了過來。
于是按下車窗道:“這里。”
“已經晚了。”李曉榮等姜武陽上車之后道:“警察已經到了現場了。小泉崽讓我在門口等他。”
姜武陽看了李曉榮一眼,問道:“他還說了什么?”
李曉榮道:“就這些,我也不知道什么情況?”
姜武陽見李曉榮看時間,發現了她手腕的新表,贊道:“新表不錯。”
李曉榮淡淡道:“你喜歡的話,可以送你一塊。”
姜武陽笑道:“等我退休了,我估計會接受。”
說完指了指大堂在打電話的錢主任道:“你怎么著他了?”
李曉榮沒好氣道:“不想理他,讓他干著急一下。”
姜武陽搖頭,這時候他的手機響鈴,看了看電話后,接通道:“說,不行。今晚有任務,任何人不得缺勤。”
李曉榮看他沉著臉的樣子,也就沒問他什么情況。
大約七八分鐘過去,一輛拉風的機車轟鳴著停在了酒店大廳的過道口。
有兩個保安看見拉下頭盔的男子是小泉崽后,馬上沒做聲了。
李曉榮連忙按下車窗朝他招手。
小泉崽將頭盔放在了機車上,帥氣的甩了下頭,就走過來了上了車。
他一看見姜武陽后就皺眉道:“這位是誰?我怎么有種不妙的感覺的。”
李曉榮看了姜武陽一眼后道:“我男朋友。”
小泉崽看了看姜武陽,一臉認真道:“看著不像。倒像是警察或者臥底。”
李曉榮不免真的佩服他的直覺,語氣卻有些不耐煩道:“你就憑這些膽量混江湖的?”
小泉崽冷哼了一聲,起身就要推開車門道:“你要這樣說,那我們沒什么好談的。”
“等下。”姜武陽見狀連忙道:“我下車,不耽誤你們的正事。”
說完就推開車門下去。
小泉崽這才朝李曉榮冷聲道:“我們對警察有一種本能排斥,就像貓鼠一樣天生相克。你沒有將我的情況告訴他吧?”
李曉榮心里一呆,不免有些心虛,于是沒好氣道:“沒有。我還沒這閑工夫呢。”
小泉崽這才從懷里摸出一個文件袋道:“這是我從屈賽鳳的家里搜到的,都是關于你的一些線索和情況。這人死因有些奇怪,不像是他殺,倒像是自殺。”
李曉榮解開文件袋,里面果然都是自己來澳門之后的各類照片。其中以見到那吳曼玉的照片最多。可以說整個事件都在對方的鏡頭下拍攝了出來。
然后就是一些自己在巴陵城的跟蹤照片,可以說,自己的一舉一動,好像都在這女人的視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