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么把床并到一起了?”
羅倫斯一臉無奈看著兩張合并到一起的床。
希莉雅正躺在靠墻的一張床上,腦袋一半縮進被窩里,眼神閃閃發光,撒嬌道:“我一個人睡不著,羅倫斯,我要聽故事。”
“不行。”
“我要聽。”
“不行。”
“爸爸,我要聽。”
“叫爸爸也不行,還有,我只是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
“我要聽。”
“不行。”
漫長的爭執......
“吵死了,我答應你了。”
羅倫斯嘆了口氣,靠在另一張床的床背上,給希莉雅說起了童話故事,“從前有一個公主,名為白雪公主......王后問魔鏡,誰是......嫉妒的王后派遣了獵人......得到白雪公主沒有死的消息,王后......白雪公主吃下了毒蘋果......王子喚醒了白雪公主......白雪公主是國王唯一的女兒,王子最終成了兩個國家的國王,兩個國家通過不流血的戰爭,合并到了一起。”
“哎?”
希莉雅咬著睡衣的袖子,腦袋有些懵,她總感覺這個故事有些不太對勁。
“這就是戰爭的藝術!希莉雅,不要太天真了,政治人物是沒有愛情的。說不定,就連繼母王后都是王子國家的人,甚至還可能得到了白雪公主國家的國王同意。
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他們底下定然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博弈。
再往最深處想,說不定國王沒有子嗣都是王子國家魔法師暗中下的黑手,就連白雪公主的生母,說不準都是王子國家殺的。”
好好給希莉雅上了一堂政治課,羅倫斯長舒一口氣,腦袋沾上枕頭,合起眼睛。
......
房間內沉寂下來。
黑暗中,希莉雅看著羅倫斯的側臉,一直看著。
“你還在擔心?”
羅倫斯忽然開口。
“嗯。”
希莉雅腦袋蹭著枕頭,輕輕點頭。
“記住,我是惡魔。更要記住,你身上也有惡魔的血脈,我的主君大人。憐憫他們的同義詞,就是懲罰自己。”
“......”
“聽好了,等王都的事情結束,我們就回深淵,著手建立你的惡魔城。利薩斯不僅給你留下了強大的力量,還有巨大的影響力。
時至今日,許多位面還有魔神殿存在,許多教團還悄悄信奉著他。我們不能把他留下的一切浪費了。你要以你第二代魔神的名義,將它們統統繼承下來,。
當然,你我也要迅速強大起來,艾歐是強者的游樂場,弱者的埋骨地。沒有實力,就算有再高的威望也沒用。”
“......嗯。”
“王都的事情,我還需要你幫忙,具體怎么做,到時候我會告訴你。”
“他們會死嗎?”
“你很在意?”
“他們是無辜的。”
“呵,我們有罪?”
“可是......”
羅倫斯打斷希莉雅,直接問道:“我需要你的力量,你可以幫我嗎?”
“......可以。”
“那就不要猶豫了。”
......
房間內徹底安靜下來。
“呼嚕嚕~”
“呼嚕嚕~”
羅倫斯很快就睡著了。
希莉雅翻來覆去,等到她睡著的時候,天空已經微微亮了。
“吸~咻~”
“吸~咻~”
然后,剛睡沒多久,她就被羅倫斯喊醒了。
“快起來。”
有人一只手抓住她的肩膀,拉起來搖晃。
希莉雅感覺眼皮重的像灌了鉛,耳邊的聲音,如同隔了好幾層迷霧。
直到涼水潑到臉上,順著脖子打濕了整件睡衣,她才猛然驚醒。
于是,克蘭就在鐵門外見到了神采奕奕的羅倫斯,以及跟在他身后,眼睛發紅,精神萎靡的希莉雅。
克蘭看了一眼希莉雅。
今天她沒戴斗篷和面紗,而是換上了圓頂氈帽,將自己的臉露在外面。無論是第幾次看,這個女孩都能給他一種夢幻般的驚艷感。
“克蘭騎士。”
“羅倫斯先生。”
克蘭收回眼神,與羅倫斯相互致意。
兩人在門口稍微寒暄一番后,便由克蘭走在前面,羅倫斯帶著希莉雅走在后面,前去覲見國王。
路上,克蘭向羅倫斯簡單講述面見國王喬治七世時,需要注意的禮儀。
羅倫斯頻頻點頭。
經過的行人也對希莉雅頻頻回首。
國王實際并不在王都最中央的城堡里。
他正在內城專門修建用以享樂的宮殿內。
宮殿內相當寬闊,到處都鋪滿了柔軟的絨毛毯子,穹頂上還掛著許多散發熱量的紅色魔法寶石,使這座宮殿始終保持適宜的溫度。
在宮殿靠大門處,有三十名仆人,他們或坐、或站,手里拿著各種各樣的樂器,正在為喬治七世奏樂。
再里面,還有十二名舞女。
她們身上僅掛著幾片白色薄紗,纖纖細手和白嫩的赤足上系著白色絲帶,隨著她們妙曼的倩影交錯舞動,上下翻飛。
最里面還有一個冒著熱氣的噴泉水池,一個肥胖的身影正和金發麗人在水中嬉戲。
在水池邊上,還有個骨架瘦小,穿著紅色宮廷大臣袍,長得尖嘴猴腮,一臉猥瑣的中年男人。
他一邊諂媚笑著,一邊不停給水中嬉戲的國王遞去剝好的葡萄。
就在這時,一個士兵匆匆跑進來,對著國王行了個禮,說道:“陛下,克蘭伯爵請求覲見。”
“哦?”
喬治七世咽下葡萄,靠在水池邊上,左手抱住金發美人,右手拿著一杯鮮艷如血的紅酒,隨意道:“是克蘭騎士啊,那就讓他進來吧。”
“是,陛下。”
士兵得到答復,快步離去。
“陛下,請讓我為您換衣服。”
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
喬治看了一眼出聲的泰特,嫌棄道:“你也不看看你長得什么樣。”
說著,他轉過頭,對身邊的金發麗人繼續道:“來,美人,給我換衣服。”
“嘩啦啦!”
金發麗人從水上起身,露出姣好的胴體,然后小心將喬治七世肥胖的身軀扶出水池,讓他坐在毛毯上,用毛巾給將他渾身水跡擦干,親手換上寬松長袍。
整個過程,女人動作極為輕柔,就像是對待嬰兒一般。
喬治七世舒服的眼睛都瞇了起來,不禁撫摸金發麗人光滑的背部,看著眼前的舞女們,搖頭嘆道:“生活,這才是真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