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打攪了!”山久依照往常一樣來到了靜河流所在的屋前,對著靜河流的父母欠了欠身。
對于經常上門來的山久,靜河流的父母早已是習以為常,沒有多說什么,便是讓山久進入了屋內。
隨即,山久走上了樓梯。
眼見著靜河流正在玩著游戲的身影,山久輕笑著開口打了一聲招呼:“你好!”
然而,靜河流對于山久的到來并沒有在意,只是一個勁的按著手中所握著的游戲手柄。
山久對此早就是習慣了,要是靜河流真的有所反應的話,他反倒要懷疑眼前之人究竟是不是靜河流了。
視線隨意的在屋內一瞥,當看到擺放在書桌上的分鏡稿時,山久的眼前不由的一亮。
分鏡稿!
原來他畫好了啊!
要是他早點交上來,應該還來得及排進連載會議也說不定!
山久激動的邁開了步伐,向著書桌的方向沖了過去。
就在山久即將來到書桌前拿到分鏡稿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連忙止住了自己的動作。
偷偷的瞥了一眼還在玩著游戲的靜河流,山久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不,我現在還不能拿!
他應該先從待人的禮儀上開始做起!
要是連話都不說,那是沒辦法跟人進行溝通的!
想到此處,山久稍稍的調轉了自己的步伐,走到了靜河流的身邊,隨后坐了下來。
拿起擺放在榻榻米上的游戲手柄,山久很快便是陪同著靜河流玩起了游戲。
在這段時間里,山久就當自己從來沒有看到過靜河流所畫的分鏡稿,視線一動不動的盯著電視屏幕上所顯現出來的游戲畫面。
很快,時間來到了晚上。
山久緩緩的從榻榻米上站起了身子,拿起擺放在一旁的背包,出聲告辭:“那么我下次再來了!”
話語落下,山久轉過了身,隨后便是下樓離去。
在山久走后,靜河流稍稍的側過頭,瞥了一眼放在書桌上的分鏡稿,什么話語都沒有說。
很快,靜河流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重新開始玩起了游戲。
第二天,山久再次來到了靜河流的家中。
如同第一天一樣,山久依舊是沒有在意被放在書桌上的分鏡稿,只是陪同著靜河流玩著游戲。
等到時間快到晚上的時候,山久放下了手中拿著的游戲手柄,準備起身離去。
“我輸了…”
“好了,今天我差不多也該回去了!”
就在山久的話語說完之后,靜河流的身子突然從榻榻米上站了起來,繞著房間胡亂的走了一圈。
望著靜河流怪異的舉動,山久的心中也是感到了一絲不解,眉頭深深的緊皺了起來。
靜河流不斷的在房間內來回走動著,似乎是做出了什么決定,很快靜河流的身影便是朝著書桌的方向徑直的走了過去。
拿起放在書桌上的分鏡稿,靜河流走到了山久的面前,將手中拿著的分鏡稿遞向了山久。
“能不能…幫我看下…分鏡稿呢…”
短短的幾個字,卻仿佛像是用盡了靜河流全身的力氣。
山久望著眼前的靜河流,稍稍呆愣了一下。
“好…我來看看!”
只是一瞬間,山久便是已經回過了神來,伸手接過了靜河流遞來的分鏡稿。
轉過身,山久低下了頭,看起了手中的分鏡稿,此刻的他,心里激動萬分:靜河…你終于鼓起勇氣開口了!我一定會協助你成為暢銷作品的漫畫家!
在翻看完了靜河流所畫的分鏡稿后,山久不由的沉吟了一聲。
果然,靜河流的作品依舊是顯得極為的黑暗殘酷,雖然比之前改變了一些,但憑現在的故事,還是沒辦法推出連載。
沉思了良久,山久放下了手中拿著的分鏡稿,對著靜河流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對于他來說,雖然靜河流所畫的分鏡稿不適合的風格,但故事內容卻是比較有趣,反正現在距離連載會議還有些時間,正好可以趁著這段時間將分鏡稿重新修改一遍。
靜河流靜靜的聽著山久所提出來的意見,雖然沒有開口言語,但他卻是將所有的意見都暗自記在了心中。
在將所有的意見說完之后,山久瞥了一眼沉默著的靜河流,眉頭微微皺起。
所謂的討論應該是雙向的,可是就憑靜河流現在的樣子,卻是根本沒有多大的意義。
想要開口說些什么,最后還是化為了一聲嘆息。
果然,對于靜河流還是不能太過著急。
“好了,我能說的都已經說了,我就先回去了!”
山久拿起了背包,緩緩的站起了身來,轉身向著樓梯走去。
靜河流望著山久離去的背影,咬了咬牙,在糾結了片刻之后,輕聲的開口言語了一聲:“謝…謝謝…”
聽聞了身后所傳來的話語,山久稍稍的停頓了一下自己的身形,隨后嘴角不由的微微上揚。
“靜河,我相信你這次一定可以的!”
“去遇見更多的人和事,將自己所創造的世界顯露在所有人的面前吧!”
話語落下,山久重新邁開了自己的腳步,走下了樓梯…
時間很快便是來到了周五,距離連載會議召開的時間只剩下最后一周的時間。
就在山久擔心著靜河流是否將分鏡稿修改好的時候,一旁的吉田突然開口大喝了一聲:“山久,靜河的媽媽打電話來了,2號內線電話,你接一下吧!”
聽聞了耳邊響起的大喝,山久的心里也是感到了一陣疑惑。
雖然疑惑靜河流的媽媽為什么打電話到編輯部來,但山久還是拿起了擺放在自己辦公桌上的電話聽筒。
剛一接起電話,靜河流媽媽的怒吼之聲便是響了起來。
“我兒子說要搬出去住,請問這是怎么回事啊!”
聽聞著電話聽筒之中傳來的話語,山久不由的開口驚呼了一聲:“咦?請冷靜一點,靜河說要一個人住嗎?”
“我不認為他會有那種行動力…”
“是啊,他平常不是那樣的,現在卻是突然變了一個人,你是對他做了什么事嗎?”
聽著靜河流媽媽的話語,腦海之中不由的浮現出了靜河流的身影,山久緊皺起了自己的眉頭。
沉默懦弱的靜河竟然提出要搬出去一個人住…
他這是想要脫離那個屬于自己的象牙塔,去接觸更多的人和事嗎?
一心想要改變自己的靜河流…我又怎么能夠成為阻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