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縱意識到自己要跑路的時候,大概是從殿中尚書一些下面的人的流言中聞得,近來,皇后似乎對太子有意見,認為太子頑皮,不服她管教。
三年了,如果不是這三年時間,李縱一直想著少生優生,幸福一生,從而根本不給鶯兒、銀翎懷孕的機會,現在兩女,估計二胎、三胎都出來了。
然而,第五嘉卻又是個什么樣的情況,似乎這三年間,一直都沒能把皇后拿下不說,甚至,跟其他嬪妃,也沒生出個蛋來。
李縱有問過高鳳,第五嘉的房事怎么樣,高鳳的回答是,第五嘉因為專心政事,房事雖然不多,但也有跟其他妃嬪同過房。
主要是皇后你可以不在乎,但其他妃嬪在乎啊,要是能給第五嘉生出個皇子來,那就算當不了皇后,那地位跟其他嬪妃比起來,也是不可相提并論的。
可即便其他嬪妃卻是如此渴望跟第五嘉有一個孩子,問題是,第五嘉都沒有跟那些嬪妃生出來,那這個就…為了能生出皇子,她們估計連什么虎虎酒,都拿出來了吧。而且,肯定渾身上下,該使出的勁,都應該使出來了,然而,也就是這樣,卻是連個動靜都沒有。
皇后原本的確是被小說給吸引了的,甚至,在書中,她都已經可以幻想出自己喜歡的男人出來,從而根本不需要第五嘉,但是,隨著太子的一點點長大。
這一切都似乎開始有了改變,要知道這可是古代,宮中的規矩什么的,自然也是多得很,像是皇子什么的,每天都早上要去給自己的生母請安。
而且,如今太子慢慢地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時不時的一兩句不經意的年輕氣盛的話語,說不定就會得罪了皇后,比如說,為何自己的生母不是皇后,為何自己的生母要住在并不怎么受重視的宮殿里。
而他的這個太子之位,說起來,那還是當初死去的狗皇帝親自定下來的,覺得他十分聰明,十年后,說不定能頂替第五嘉,就算不能頂替,但再怎么說,也是父子,父子同心一起打理好這天下,應該不難吧。
可以說,當初就是李縱,在老皇帝的心中,也只不過是一個過渡罷了,如果李縱聽話,那就接著讓李縱去教育下一代,如果李縱開始功高震主,那么,到了太子長大后,必定是要整一下李縱的。
最是無情皇帝家,所有人,都只不過是皇帝一人的工具人而已。
正因為明白了這一點,所以接下來,當聽到別人說皇后似乎對太子有意見的時候,李縱便覺得,他是時候功成身退了。
很簡單的一個道理,第五嘉是皇后的舔狗,他不能說皇后的壞話,說了,就幾乎是跟第五嘉決裂了,而太子又是第五嘉唯一一位皇子,李縱總不能建議第五嘉,為了不惹皇后生氣,把太子砍了吧。
如果太子是皇后親生的,那也就罷了,然而,這太子卻是老皇帝立的,那說句不好聽的話,第五嘉都可能是工具人罷了。
但那雖說不是皇后所生,可畢竟也是他第五嘉的兒子,總之…
李縱覺得,他還是趁著事情還沒有到無法挽回的那一步,先做好接下來的安排吧,首先,是讓自己父親回到江南去當刺史。
至于如何才能恰好地在此時換一個刺史,這就不得不提到李縱一開始所布下的棋子,就是他去人家梨園,把人家的梨樹給砍了的他那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瘦子。
先有一個百姓到京城來血書上書這刺史的某位兒子所犯下的種種惡行,然后再有這刺史在任職期間,如何瀆職、如何包庇罪人,這其中當然還不僅僅只有他兒子,還有如何貪污,勾結山賊,勒索過往商隊的罪證。
當一條條足以令對方全家被抄的罪證拿出來后,李縱想讓自己父親回到江南去當刺史的事,也就變得很自然而然的了。李父本身就是出身江南,自然對那邊的情況更加了解。
而且…在此之前,李縱必然會在第五嘉的面前提到過相關的事情。或許是一個月前,又或許是更長的時間之前。
其實,像是江南這樣的富庶之地,若是一個刺史空缺了,肯定無數人削尖了腦袋都想去任刺史,走關系的走關系,比如說皇后一脈的,找人的找人,比如說大臣這邊的。
而且,若是有機會的話,李縱說不定會也成為他們找人的對象。
畢竟,李縱可是第五嘉身邊最為信任之人,他一句話,可以頂很多別人的話。
但或許也正是他們鷸蚌相爭,看到朝中一片聒噪,第五嘉反而會更是容易想起李縱,以及在一個月,或者更長時間之前,李縱所提到過的李父來。
如果說要有什么鍋,是需要人來背,而其他人都不會有什么意見的話。
那很顯然,也就唯有李家了。
然而盡管如此,這對于李父來說,卻感覺依舊還是一種破格提拔。
很多身在局中的人,似乎不太能夠看清這些東西,然而楊燮,他太清楚李縱了,根據他的種種不合理的推斷,他極度懷疑,李縱必然在這里布局了什么。
但是,作為封疆大吏的確很好,然而跟朝中比起來,卻又還是遜色一籌,他想不明白李縱為何要這么做,還是說,這真的只是陛下覺得朝中太聒噪,因此才勉強地讓李父去任刺史。
而這個答案…
最終,在兩年后,楊燮也是得到了。
因為…
這一次連李縱都跑了。
這一年,李縱二十五歲,本應該是他最年輕力壯,最能為朝廷出力的時候,李縱卻是請辭,說是要跟自己的妻妾游山玩水去。
第五嘉如今即便有時候腦子會轉得慢一些,但是當作是一個正常人來看待,已經不成問題,但是楊燮還是看不懂李縱,難道…一個人真的可以完全沒有權利欲望到李縱這等地步?
換一個正常人,此時都應該把控朝廷了吧,還是那個魚塘,楊燮問:“你真要走?”
李縱笑笑,回道:“我本也不想來。我原本的志向,本就是在家中當個廢物。人生何其短,為何不能讓自己過得輕松些,快樂些。我走了以后,你就成了陛下最為倚賴的了,你一定要好好干啊。”
楊燮看著如此豁然的李縱,甚至就連他自己,都不禁在心境上,似乎得到了某種升華,心想,要不老夫也不干吧,反正都釣了這么多年的魚了,他也似乎早就看開了。但一想到家中不成器的兒子,以及楊家的未來,他顯然不能這么做。
李縱那是因為有個李父在當刺史,還能揮霍,而李父,在他看來,最多也只能當個刺史了。他不同,他楊燮只有再次身居高位,才能確保自己楊家在百年之后,還是一個大家族。
李縱要走了,再怎么說也是相識一場,楊燮還是拿出自己珍藏了無數年的美酒來給他踐行,雖說是可恨的對手…但李縱卻更是他的忘年交,唯一曾經能打動他的人。
到得李縱離開京城之時,所有人看到李縱離開時的車架,也是無不感慨,李縱真的走得兩袖清風,來時是如何的,去時也是如何。
當然,這肯定是有些夸張了,畢竟,那工資相比起一般人,就要高出一大截,但的確,相比起那些滿車金銀珠寶的,李縱的這個,就顯得十分寒酸了。
“多好的一個人啊!這才是名士之風!”就連太學博士沈江,在聽說了此事后,都甚至一度為自己曾經誤會了李縱,而覺得愧疚。甚至…一度刷新大家對真正名士的定義,就應該像李縱這樣,來時不帶來什么,走時也不帶走什么。
當然,卻也并非完全沒有讓人詬病的地方,那就是,李縱好像也沒干什么,他最大的功勞,好像只有一個,那就是讓第五嘉能夠親自處理朝政。
然而,讓一個傻子能夠親自處理朝政,這卻又是或許比登天還難的事,就光是這一條,就足以讓他蒙受天恩了。
京城在李縱離開后,很快又恢復如常。而李縱這邊,倒是真的開始了游山玩水,與鶯兒、第五銀翎游遍大山名川,順便,再教育教育自己的兒子,讓小東西變得更加聰明些。
不過李縱離開后…
楊燮跟皇后的爭權,倒是成了不可避免的了。
而因為楊燮實力已經被削弱,所以自然是不敵的,沒多久,也就是三年不到的時間,楊家就被抄家了,而皇后一脈,自然是繼續得寸進尺。
第五嘉想把李縱找回來,可問題是,李縱游山玩水去了呀。
要找,基本上找不到。
說不定此時就在某處野戰呢,清涼的小溪,綠樹陰涼,捧著兩女的腳,被兩女要挾一定要說出那個的更好看。那是人回答,而且是能回答的問題嗎?
李縱可不想又再安慰鶯兒一次。
直說,都好看!
但是兩女非要他說出那個更好看。
那李縱就提議她們比試比試,用兩人的玉足來弄,當然是她們主動,他被動。
這倒是大被同眠都尚且還沒有完成,就首先解鎖了這個。
當然了,這個其實也比較好解鎖就是了。
楊燮被抄家,皇后一脈繼續壯大,而且越發呈現出專權的態勢,楊燮沒了,第五嘉沒有了指路明燈,再在皇后同床的服侍下,更是很快便覺得,李縱也沒有什么必要。
終于…
等到自己真正掌握大權后,朝中已經是她一人說了算,然后恰好又加上親信的慫恿,皇后最終還是把太子給毒殺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雖然一些大臣并不能找到什么證據,但是,誰做的,幾乎大家都心知肚明。
于是…
一些大臣便開始聯合藩王,發動政變,廢黜皇后,至于第五嘉,則被他們直接無視了。
這過程倒是很順利,只是…
皇后倒了,自然就會有新的‘皇后’。
藩王開始不滿足自己的地位,把持起朝政來。
隨后更是把目光對準李縱,認為,若是不能把李縱除掉,依舊會是個心腹大患。
這不,去江南一打聽,好家伙,李縱那名聲!
而且這勢力!
此人必有謀反之意!
當然,單純地去看的話,并不能看出是否真的要謀反,但是,李縱在當地的名聲的確太響亮了。
你可以不知道皇帝,但你不可以不知道李縱。
李縱讓陸議按照黨的組織方式,給百姓宣傳各種東西,而且,每到一定時間,就定時給百姓做培訓,雖說都只是些新玩意的培訓,比如說打谷機這樣的如何制作、如何使用的培訓,但是,這種東西表面上看,可以說是培訓,然而稍稍地轉念一想,你就會發現,這很有可能是個黨支部。
百姓都知道跟著黨走的好處,朝廷若是有一朝真的要與李縱為敵,那百姓是跟著黨走,還是跟朝廷走?更何況,如今的朝廷也占不了大義。
一份圣旨,直接就下了下來。
內容卻是讓李縱進京。
李縱不傻,看一眼圣旨,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這不是讓他回京,然后悄悄地找個機會把他做掉。
還是原來的李府,只不過,此時,卻已經是人才濟濟。
他們跟李縱的利益是綁定的。
所以,他們自然會為李縱考慮。
于是…
下面的人便都開始給李縱出謀劃策。
陸議苦苦經營十年,你知道他這十年是怎么過來的嗎?
這一天,終于迎來曙光,他仿佛已經能夠看到李縱登上皇位的那一刻了。
不過,他也很平靜,他知道,接下來真正難的地方,還沒有開始。
從南向北打,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且…
此時四處還有那么多的藩王,這些藩王少說也有五千精兵,再湊湊,練個一兩個月,一兩萬,三四萬的大軍還是能夠拉起來的,尤其是把一些郡國兵也加起來。時間一旦焦灼起來,湊個十萬八萬不成問題。
若是李縱直接攻入京城,就算把皇帝不小心殺了,那似乎也輪不到他當這個皇帝。
不過…
陸議倒是忽然想到了李縱跟第五嘉的關系,那可是義兄弟。
所以…
他目光一睜,難道,他當初就是為了此時此刻嗎!
李縱看了看陸議,這些人當中,陸議最冷靜,這人,日后若是懂分寸,倒是可以留,若是有二心,還是得殺。因為他太冷靜了!
很快!
李縱便率先舉起了勤王的義旗。
而且…
接下來更是聯絡起了各方藩王。
而京城,本以為能悄悄地把李縱給做掉的,結果,也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那好,也是一一列羅起了李縱的罪狀,說他在江南擁兵自重,而且蠱惑百姓,收攏民心。
反正,怎么說怎么都有理就對了。
一時間,天下開始出現了新的格局。
李縱這邊,義旗打出去后,就暫時什么都不做,全力備戰。
京城這邊,倒是覺得李縱好欺負,所以直接大軍就開過來,而且還命離得近的,就近把李縱給撲滅。
如果真的是第五嘉的命令,那其余藩王聽了也就聽了,畢竟,皇帝的命令他們還是得聽,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根本不是第五嘉發的。
那就混混日子,裝裝樣子。
甚至有的士兵,連身上的盔甲,都還是缺了的,崩了的,就站那里,而且還能看到有在軍營里賭博的。
而李縱這邊,則是全部換上了精銳的盔甲,這些年來,胖子幾乎可以說是散盡家財。
像陳六那樣的商人,也都出了不少力。
還有他的那些學生,如今都已經遍部天下各州各郡。
生意做得一點都不賴。
張超這邊,也從邊疆歷練回來沒多久,此時在軍中任一將軍。
李縱這邊糧草充足,軍備完善,士氣充足,畢竟戰死的撫恤,那都是一般士兵的三倍,反觀對面,就是來送的。
三個月后的某一日。
兩軍對碰,對方直接被一觸即潰,精銳更是幾乎被全殲。張超一身刀槍不入的盔甲,更像是切菜一樣。身先士卒,極大地鼓舞士氣。
有人提議李縱,以此一鼓作氣,直接攻入京城。
然而…
李縱卻并沒有這么做,畢竟若是自己向京城進發,那對方就是以逸待勞,他何不再消滅對方多一點的有生力量,再北上。
李縱一擊破滅了其中一位藩王,接下來,也是天下大驚。
其他原本尚且還在觀望的藩王,此時也不得不考慮是幫哪一邊了。
更有甚者,認為這正是讓天下重新回歸割據的大好機會。
李縱原本并沒有理由去打其他藩王,但是隨著樂安王的表態,卻給了李縱這樣的理由。
樂安王無疑是支持李縱的,雖然他也很想支持第五嘉,但是,但支持李縱,就是支持第五嘉。同時,更是能讓自己孫女不身陷險地的最好的辦法。
結果…
也不知道河間王是腦抽了還是什么,以為李縱會跟樂安王一起合起來攻打他,因為李縱在南,樂安王在北,而恰好河間王被夾在中間。
其實…
李縱也只不過是讓張超陳兵在北,演練下如何設伏、如何痛擊要來打自己的敵人。
只能說,這些藩王頹靡已久,一個個都已經成了酒囊飯袋,河間王這一出兵打樂安王,打算來個先下手為強,那作為樂安王的盟友,李縱也就有了出兵的理由。
這一下便是真正的上下夾擊了。
只用了一個月不到的時候,河間王所轄州郡便全數投降。
李縱士兵所到之處,軍紀嚴明,大有王者之師之勢,百姓即便見到了,也不用怎么驚慌,反觀其余藩王,則一個個令人深深畏懼。
在古代,說實話,不燒殺搶掠的兵是不存在的。
不然,為何會有兵過如匪。
而且,燒殺搶掠,甚至一直被當成是能夠鼓舞士氣的方式。
如果你破城后,不讓士兵進去搶,士兵的士氣反而可能會低落。
所以百姓往往懼怕大軍進城。
然而…
李縱這養的顯然不一樣,光看這氣質,精神面貌,就不一樣。
解圍后,樂安王親自見了李縱,見了李縱的兵,更是一度已經肯定,李縱確實是想要謀反,只是…他想不到李縱謀反的理由。
而且,這些東西沒有經過長時間的準備,肯定是做不到的。
但此時,他只能假裝自己不知道。
或許是心中存在這僥幸,又或許,若是李縱當了皇帝,也沒什么不好的,那自己孫女,不就是貴妃了。
其余剩下還有戰斗力的藩王見兩人已然聯合,本來是想識趣加入李縱這邊就算了。
結果…
沒想到李縱比他們更狠,說他們猶猶豫豫,就沒想過要勤王,直接將他們打為敵人。
這下好了,接下來全部藩王都開始與李縱為敵。
其實…
李縱要的也正是這個效果。
因為他經過了這兩次后,他已經知道,這些人根本不足為慮。
之后歷時快一年,果然!
其余藩王相繼被破,而李縱,也是一個個地方接收過去。
所到之處,所有人都能看到李縱的兵,看到什么才是王者之師,那些看到李縱的兵的人,估計再給他個十年時間,也不敢輕易再敢與李縱為敵。
第二年春。
李縱這才去解救第五嘉,京城城樓下,是李縱,京城城樓上,是汝南王、成都王以及其他弱小到可以忽視的藩王,而在汝南王、成都王的旁邊,十步不到的距離,則是矮子。
李縱這邊投石車,火藥,應有盡有,而對面,雖說有著城墻之利,但根本不可能是火藥的對手。
只見兩藩王的隨從跟兩王道:“臣以為,汝南王與諸王還是不應站在城墻上,據說,李縱研發了一種新型的攻城武器,任何堅硬的城墻都會被摧枯拉朽。”
但成都王并不聽,還笑道:“不必在意,那只不過是謠傳罷了,是李縱的計謀!你看,本王在這里站這么久了,也不見對方拿出那武器。”
不聽,那好吧,李縱讓人把投石車推了上來,把火藥包放上,點火,然后扔上去。
這當然不能造成多大的殺傷力,然而,卻可以造成混亂。
而且…
自然會有人替他打開城門。
兩軍一直廝殺,兩王眼見城門被打開后,也是急的怒火攻心,只能在護衛的保護下,退回宮中。
李縱之所以沒有讓矮子直接刺殺二人,就是要給對方這樣的機會。
到了宮中,李縱直接一箭射死汝南王,成都王撿起汝南王的劍,躲在第五嘉身后,說若是李縱再靠前一步,他就把第五嘉殺了。
此時矮子終于出手,前面很混亂,成都王根本不清楚這個小兵是怎么跟隨自己的親衛一起混進來的,而且自己根本不認識他。
不過那重要嗎?
本身那劍就是抵著第五嘉的喉嚨的,矮子再輕輕一推。
這劍倒是挺鋒利的。
李縱直接大喊成都王造反,謀殺陛下,成都王也不敢相信,瞪大著眼睛看著矮子。眼睛里滿滿都是,你誰啊?你到底是哪邊的?我正打算跟對方談判呢,你怎么就…
李縱再次一箭,直接射穿對方喉嚨。
矮子隨后拋下手中的劍,其余人也紛紛丟下手中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