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他李縱是那種下半身思考的人嗎?當然不是!
所以,對于鶯兒這種問題,李縱第一時間就斷然地拒絕道:“不想!”
這回答的干脆,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而且…
夫君的眼睛很清明,也很堅定,也就是說,他估計是真的對這方面沒有想法。
鶯兒便道:“為何?”
李縱便回道:“如此艱難的日子,都過來了,還妾不妾,已經沒必要。”
他玩著鶯兒的手,便是讓鶯兒不禁想到了她替他捋(luō)那羞羞之事。
對啊!
用手都過來了,還妾不妾的,有什么用。
“酸不酸?”
他忽然問道。
這瞬間便讓他又反客為主了。
只見鶯兒臉上又是一紅,有點點的不好意思,“不酸。”
“嗯?不酸?”
那不是容易讓人懷疑他的能力了嗎?
“酸。”
然后鶯兒又改口道。
而且,很大,小手握不下。
見自己已經占據主動了,李縱這才道:“以后,這納妾之事,就不要再提了,不過,這郡主之事,的確應當考慮考慮了。”
“其實…你夫君我,也不想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
“畢竟再怎么說,那也是咱們李府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要是日后少了這么一個人,你在內院自己一個人,也無聊。”
鶯兒總感覺她夫君要說什么。
待會是不是就要說,為了她而考慮,所以,我們還是把郡主留下來吧。
男人的嘴果真都是騙人的!
嘴上說著納妾之事,不要再提,然后后面又說什么風景線,這個她聽得不是很懂,但大概就是好看的那么一個意思吧,然后還說,她自己一個人在內院無聊,那最后,是不是就要說,還是三個人一起更好。
李縱無法否認地道:“我覺得,還是多一個人的話,會更有意思一些。”
這話讓她不得不瞪著看著他。
而李縱也只能是解釋道:“別誤會,我不碰她一根毫發。”
“可能這么說有點難以以常理去理解。”
“但是,我也不想她嫁給別人。”
“唔…你可以理解為,男人的占有欲。”
這的確很難理解。
不過,其實也不難理解。
說白了。
夫君就是想要對方,但是又不能要,所以,就霸占著,自己不能要,別人也別想要。
那…夫君就難道只是看著。
“夫君你很奇怪。”
鶯兒這樣道。
李縱也是道,“沒辦法,送女漏女的事情不能做,會被噴。”
“什么意思。”
鶯兒問道。
李縱:“你不懂。”總之,就當作是家里多了一個花瓶,用來養眼的就好。
似乎也只剩下這個功能了。
李縱的一句你不懂,直接讓鶯兒又瞪起了他。
鶯兒沉默了一會會,然后,手指甲便直接扣在了李縱手背的肉上。
“疼。”
而后,鶯兒這才松開。
“夫君是個怪人!”
她又道。
“只不過…鶯兒知道,夫君之所以這么怪,那也是因為鶯兒。”
鶯兒終究還是懂他的。
“可夫君也不能拿妹妹一輩子的幸福,隨隨便便地對待。”
“若是夫君真的喜歡妹妹,那便直接納了妹妹為妾好了。”
“如此一來,鶯兒也就不用替夫君你捋得手酸。”
李縱這時便道:“可我就是喜歡看你手酸。”
鶯兒硬生生地憋住自己的臉紅,道:“夫君”
“好了!不說這些了。”
李縱立刻變得正經無比,說道,“嗯!我發誓!我就只要第五銀翎一個吧,多了就不要了。畢竟這院子也不大,裝不下。”
鶯兒雖然想說,你還想要其他的呢。
不過,后面又止住了。
畢竟,關鍵是,像比郡主更好看的,其實這世上估計也不多了。
李縱說完這話。
倒是想說…
好像鶯兒這邊卻是同意了,可第五銀翎那邊呢?
感覺可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反正,他都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小思此時也是跟第五銀翎提議道:“要不,誰能讓你出去,那郡主你就嫁給誰!”
小思接下來解釋道:“因為誰要是愿意花大力氣,讓你出去,那定然是在乎郡主你的。”
然而第五銀翎當然覺得這很不靠譜,說道:“萬一是我王祖父讓我出去的呢?”
小思,“若真的是那樣,郡主你不早就出來了嗎?”
第五銀翎想了想,似乎也有那么幾分道理。
別人都可以給她說話,但唯獨,自己王祖父不行。
可這不代表她王祖父,不會借別人之口,“那若是萬一是個朝中的五六十歲的大臣說的…”
一想到那畫面,第五銀翎直接打了個冷戰,道:“我才不要!”
小思又道,“其實,小思覺得,最有可能是那誰。”
“誰。”
小思小聲說話:“李縱。”
“他?”
第五銀翎笑了,回道,“他才不會管我呢。”
小思:“可若真的是他,那郡主你只能當妾了。郡主你當不當得了妾?”
第五銀翎,“小思你今日怎么這么奇怪?”
小思四處看了看,沒辦法了,只好偷偷地從自己懷里拿出來一張紙,然后給第五銀翎看,“郡主你看完就明白了。”
“什么東西?”第五銀翎一邊看著,一邊也是打開那紙條,緊接著便讀了起來,“蹴罷秋千,起來慵整纖纖手。露濃花瘦,薄汗輕衣透。”
這什么東西?
她接著往下讀,“見客入來,襪刬金釵溜。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這!”
這怎么好像是寫自己的?
其實不是寫她的,最多也就只有八成相似,可八成相似,也足以了。
“這是誰寫的?”
她問道。
“就是那李縱寫的。你看,這蹴罷秋千,起來慵整纖纖手。露濃花瘦,薄汗輕衣透。說的不就是郡主你嗎,然后這后面的,見客入來,襪刬金釵溜,這只穿著襪子著地,溜走,不就是說的郡主你嘛。”
小思分析的有理有據。
只不過,第五銀翎卻是道:“可那天我沒有戴金釵啊。”
小思便道:“當時他站得那么遠,當然不可能看得清你戴沒戴,所以,這肯定是他自以為是地想的。”
“那這個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也不對!”
小思都要替她著急地道:“這如何不對了!郡主你難道忘了,你當時那扇子上繡的就是青梅花。你當時嗅的定然不是青梅果子,可你還是嗅了那扇子上的青梅花啊!這寫得實在是太露骨了!”
對的!
就連小思都看不下去了。
什么薄汗輕衣透。
第五銀翎又讀了讀這些句子,她也的確有那么點感覺,這寫得太露骨了,沒想到,對方竟然是這樣的人!
他對得起姐姐嗎!
不行!
她得找姐姐,不對,是先找對方理論理論。
沒多久。
第五銀翎便帶著那張紙匆匆殺到。
鶯兒正問李縱如今開心不開心呢。
說實話,李縱并不能說得上是開心。
所以,他幾乎是很認真,甚至還有那么點擔憂的表情,正看著鶯兒。
哪曾想到,第五銀翎此時卻是恰好殺到。
“姐姐,你也在。”
第五銀翎立刻慫了一半。
“有事?”鶯兒問道。
“啊啊,沒有!”
第五銀翎便道。
像是這種事,定然是不能與姐姐說的。
李縱干脆也是對鶯兒道:“估計是找你的,你們聊。”
這時,第五銀翎倒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我忽然想起來,有事情,我先走了。”
然后,她便強行找理由,想撤了。
李縱跟鶯兒倒是兩人對望了一眼,也不知道她在搞什么。
反正…
隨她吧。
既然她不是來找鶯兒的,那李縱便又可以留下來了。
第五銀翎之后便伏低著身子,躲在了一個角落,通過暗中觀察,觀察著兩人的動靜。
實話實說,李縱一般不會在這種時候做那事。
可問題是…
鶯兒做出如此巨大的讓步,他似乎也沒什么好拿來安慰她的。
于是…
第五銀翎跟小思便在暗處看了個全。
其實也沒什么,只是鶯兒坐在李縱的大腿上,兩人無聲無息地親熱了一番而已。
甚至連毛手毛腳都沒有,只是眼神、精神、情感上的交流。
但第五銀翎跟小思畢竟沒有經驗,而且,這已經足以讓她們大呼不行了。
這閨房之樂,她們連見都沒有見過,其實本來她們不應該偷看的。
只是,她們也控制不住自己。
幸好看了會兩人就膩了,因為根本就沒有正文嘛,接下來便撤了。
第五銀翎隨后還對小思道:“今日之事,絕對不能說出去!”
小思猛點頭,這她當然不可能說。
可接下來怎么辦?
郡主還要不要嫁給這個李縱?
可人家已經有了妻子了。
就剛剛那畫面,多恩愛。
說實話,第五銀翎也不知道。
可能…
這紙上的東西,只是對方隨便寫寫而已,倒也未必真的用得上那般緊張。
甚至…讀著讀著,你還別說,你卻發現,他寫得還怪好的。
到了這一天夜里,她遲遲無法入睡,便又打開這紙。
昏黃的燈光照在她的臉上。
其實,如果說誰最符合她最初的想象,大概便只有李縱了吧。
他是第一個,能讓她忽然對一個人感興趣之人。
只可惜她來的并不是時候。
當她初來剛剛進入李府的時候,姐姐卻是已經坐在那里了。
而且,她還親眼目睹了他對姐姐說,自己喝了酒,不要靠過來。
如此恩愛的兩人,她當然也就對李縱的興趣少了九成以上。
之后,她對李縱所有的不滿,其實未嘗,卻也是未必沒有這個緣由在里面。
不然…
倘若他尚未娶妻,就是兩人斗嘴,也未必不能慢慢地增進關系。
然而,這一成親,便是將這個給徹底地斷絕了。
畢竟,她再怎么說,也是郡主,總不能當妾,又或是搶別人的夫君吧。
此時讀著這“青梅嗅”,她好像又能想起來,那種能讓她心動的感覺。
就是這人總喜歡不正經!
她其實并不算太過于喜歡當日那,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的他。
又或者是大鵬一日同風起的他。
即便是愿逐月華流照君的他,也最多只能讓她覺得用詞驚艷罷了。
但這“青梅嗅”,卻直接寫進了她的心坎。
到底是如何細膩的一個人,才能寫出這樣的句子。
他寫這些句子時候,心里面所想的,又到底是什么?
只是純粹地記錄一下自己的所觀所感,還是對自己也有點意思?
想到這里,她臉上也是沒了半點動靜,畢竟,那怎么可能,對方已是有了姐姐了。
那他寫這個做什么?
她想了許久,想到第二天早上,一晚上都沒有合過眼,也沒想出來。
小思第二日見到她頹靡的樣子,也是大驚,問道:“郡主你該不會一整宿都沒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