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首詩,直接改變了齊王的想法,至少,他接下來的人生軌跡,卻是沒有按照他原定的計劃來走。
他當然也聽說過麒麟之才,正好胖子就是從南方來的,倒是順便又從胖子的口中,得到了一些消息。
這麒麟之才,在南方根本無人提及,不過當齊王說到是李縱,李佩弦的時候,胖子跟矮子都虛空震驚了一番。
就他們大哥?麒麟之才?你說出來,我們二人都想笑好嗎。
接下來,倒是一副認真且饒有興致的表情問到,這麒麟之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何厲害。
兩人都心中暗念,不可能!這斷然不可能!
他是經常從我這里要錢,而且專門去蹭矮子狗肉的男人,就他麒麟之才?
矮子也覺得這很可笑,因為這麒麟之才描述的,跟那人的氣質根本不符好吧。
兩人都一致認為,這不可能是自己大哥。
胖子便是問道:“不知,這麒麟之才,是從何時、從何人口中傳出?”
齊王倒是沒有半點齊王的做派,而是給他認真地解釋道:“此話語出自那太史署的滕遂以及張公綽。不過,這麒麟之才在本王看來,的確是有點才華,只是,沒有用在正道上。”
兩人也都奇了,便道:“為何這么說?”
齊王便把一本李縱寫的數學書拿了出來,一邊讓下人給到兩人看的同時,也是道:“這是他所著的數學,本王第一次看時,只覺得腦袋隱隱發疼,像什么實數、虛數…可認真細細看下去后,發現這人卻的確還是有一些聰慧的。然而說到底,他似乎也只是在這方面,有著過人的才智,其他方面,本王對他卻是知之甚少。”
其實齊王比較在意的卻是,皇帝跟這個麒麟之才走得太近了,而且,這麒麟之才,他認為多少有些迷信,而且蒙蔽陛下耳目的東西在里面。
簡單地說,齊王就是認為李縱是個裝神弄鬼的,皇帝不應該把希望寄托在這樣的人身上。
當然,這只是他通過暫時自己能夠看到的,進而做出這樣的判斷。
畢竟…一個只是數術了得的人,又有何用?
難不成,日后還指望他用數術來治理天下?
他并非是針對李縱,而是實事求是。
只要是正常人,大概都一定會這么想吧。
更過分的是,皇帝竟然想把公主下嫁給對方。
可見,這人已經深得皇帝的恩寵。
但對方卻還寸功未立阿,這讓他頓時想到了很多不好的東西。
人老了,估計就開始昏庸、迷信了。
這麒麟之才,卻正正符合皇帝的幻想。
當然了!
這些都只是一個他的假想罷了。
所以,他才需要從兩人口中,來打聽打聽這麒麟之才的事跡。矮子倒是搖搖頭,表示自己半點不知,而且,麒麟之才出現的時候,他已經到京城了。
胖子因為是后來的,說自己不知道,也實在是說不過去,因此,卻是道:“這麒麟之才,草民卻是半點不曾有聽說過。想來,只是恰好應合了那天象,才開始有的吧。而且那李縱,我聽都沒聽說過,你要說陸議陸伯言這些,我倒是可以說說。”
齊王見此,也不急,說道:“那便說說這陸議、陸伯言。”說實話,他對江東的才俊,知道的也不多。三人如此說了好一會話,這才散去。
出來后…
胖子估計還好一點,矮子卻是真的一臉萬萬沒想到,就憑那丫的,都已經深得陛下寵信了?
他是怎么做的?
關鍵是還要把公主下嫁給他,這多少人都眼紅。
“這是怎么回事?”
兩人離別前,矮子還看了看胖子。
胖子也是不著痕跡地給予他回應,“你問我,我哪知道。而且,我也不知道為何連公主都主動送上門。”
只能說,這事情發展實在是讓他們有些匪夷所思。
不過…
李縱已經是太子中舍人這事,胖子卻是知道的,他家里的管家都一改以往的口吻,說他早就知道李縱這人,他日后必定會有一番作為。
只是,公主下嫁的事情,他還沒有聽說到。
也是,最近他那么忙,那有時候去打聽這些。
只能說…
以前大哥在他們面前不靠譜的形象崩塌了。
沒想到,此時在京城里,也都有人在意他啊。
但話又說回來了…
他們還真不覺得自己大哥能干啥,當官?
兩人并不覺得,李縱有什么當官的天賦。
李縱當然不知道兩人竟是這樣看他。
確實!
他覺得當官挺不好的。
可你,你在古代不當官,被人欺負都無處伸冤。
與其說李縱是主動地做現在他所做的這些事,不如說,他只是很清醒地、或者是很有危機意識地知道,只有這樣做,才是對自己來說最好的。
撇開京城這邊的事不談。
此時李府家中。
秋收倒是進行得很順利。
今年,別的地方不知道,但是據寧伯的高興程度看來,至少李府的田莊今年收成都還挺不錯。
可惜今年卻是第一年,他讓門客所做的那些發明,在數量上,還無法成批地被制作出來。
像是做一個碾米的那個工具,其實就要花費一個人至少好幾天的功夫,才能做成。
不過也不錯了,據陸議回來說,百姓對這些東西都覺得很新奇,就是覺得這東西太過于高端,不像是他們窮苦人家能夠用得上的。
說白了,他們就是怕這東西是要錢的。
如果是真的需要的錢的話,他們卻是寧愿自己辛苦一些,也不愿花費那些冤枉錢。
聽完了陸議回來說的話,李縱也是哭笑不得了。
他該說這些百姓淳樸老實,還是說沒有長遠的目光。
然而后面說免費,而且還手把手教,百姓的嘴臉,又是讓人那么無可奈何。
當然!
最終也還是會有一些老實巴交的,能讓你想去幫他。而且,覺得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值得的。
最近一段時間,陸議便是有了這樣的感慨。
說實話,作為一名世家子,他很少這樣去接觸這些百姓。
如此一番做事下來,倒是令他多了不少的感慨。
而且…
事后還向李縱提議,光是白給,是得不到任何感激的。
明明李縱自己都沒有主動說,自己要做什么呢。
然而…
他卻是情不自禁地開始為李縱謀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