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喜如果說出口了,那也就不叫驚喜了。
雖說他后面的確是給鶯兒做了南方一道特有的美食,叫做水圓仔。
當然,因為他技術有限,就不做成那種圓圓的。
而是捏出一個小面團,就直接丟進釜里煮。
再放上雞肉、青菜,姜、鹽等。
如此一來,只需要等它熟透也就行了。
姜有改善胃口,增進食欲的功效。
這里倒不是為了什么去腥,目的只是想讓鶯兒多吃兩碗。
其實真正的驚喜應該是在最后。
等到第二天早上起來。
鶯兒就看到原本夫君睡著的地方人不見了。
只留下一首詩。
《白頭吟》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縱使有相疑,可以予夫知。
若失罪于爾,定來面謙之。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
昨天夜里。
愣是花了李縱好長時間,才把這東西給湊了出來。
光是廢棄的稿子。
都起碼有一籮筐。
什么‘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等等。
但是這些最終都沒有被李縱采納。
最后,他便只用了漢代蘇武《留別妻》里的第一句,以及同樣是漢代的,卓文君《白頭吟》中間的一句。
如此拼湊成一頭一尾。
雖說這詩是寫得零碎了點。
但勝就勝在,情真意切。
令人感動!
而不是直接抄過來的詩,太過于玄幻。
今天李縱很早就出去了。
而且是帶上畫具出去的,包括紙、筆、桌案,因為要給太子送畫。
太子是個傻子,他抄詩對方估計也看不懂。
那就怎么辦,只好是拿出他素描的功夫,把外面的景物畫下來。
如此寄回去,即便是個傻子,也都能欣賞。
但是課這邊還是要上的,那怎么辦。
于是,李縱便只好帶隊把人全部一起帶出去。
讓法章給領著。
今天,不上課,不對,應該說是不上正經的課,給他們來個素描入門。
雖說這東西對于他們來說,可能沒什么實際作用。
但是,古語說得好,技多不壓身。
鶯兒早上等了李縱一上午。
本以為李縱中午就回來了,她一上午都被李縱的那首詩給感動得坐立不安。
直到午膳時分,遇到了寧伯。
一問之下才知道,夫君今天一早就出去了。
而且午膳也說了不用給他留,因為他中午不回來。
原本滿滿的期待,又經過這么一番挫折。
等到李縱晚上從外面回來,鶯兒那感情就更是如同山洪爆發了一般。
第五銀翎還很好奇。
鶯兒這一整天的,總是神不守舍的是在想什么。
然后等到李縱回來的時候。
她方才有點明白是怎么回事。
但是!
又不是很明白。
她只記得鶯兒好像不知道‘風花雪月’,然后李縱今天白天一天都不在府上,最后鶯兒直接撲上去抱住了李縱。
“真是讓人難以理解的因果關系啊。”
她不得不在心里這樣說道。
但是,這兩人還真像是那么一回事。
半點都不像是勉強的樣子。
而且…
此時身旁丫鬟的話,自然也落到了她的耳中。
“你看,五郎跟三娘子多恩愛。”
“才不見一天咧!就這樣了!”
討論聲在她身旁縈繞。
第五銀翎也開始有點懵了。
李縱單手摟著鶯兒細細的腰肢,看著她說不出是何表情的眼睛、神情,只是道:“怎么這么突然?”
他的手上還拿著荷葉雞呢。
中午野炊,吃了一頓,覺得好吃,于是回來之前,便順手又再做了一份帶回來。
反正又不用他看火,有學生代勞。
今晚正好可以拿來加菜。
倒是沒想到鶯兒待他回來,立刻就撲上來。
軟香入懷,像是有一團軟綿綿的東西撞入到了自己的懷里。
觸感卻很是不錯。可惜就是人太多了,圍觀的。
用過晚膳后。
回了房間,鶯兒還對他帶著莫名的情緒。
難道自己的詩殺傷力真的有這么大嗎?
不過想到古人在感情上,的確比后世那些冷漠的人要誠摯的多。
再想想‘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其實這句話既有平淡地敘述一件事,也含有一定的責備成分。但后面又有,‘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這樣的情深。
便明白,鶯兒為什么這樣了。
鶯兒這是羞愧于自己不能做到恩愛兩不疑。
而夫君,則是想與自己即便到了白首也不分離的。
“夫君,鶯兒錯了。”
剛去沐浴完回來,正晾著頭發呢,鶯兒便直接把頭鉆進他懷里,兩只手摟著他的腰,臉貼著他的肚子。
“鶯兒不該對夫君有猜疑的。”
她綿言細語地說道。
李縱也是左手托著她的臉,擔心她再往下,右手拍打著她的屁股,說道:“你猜疑其實是對的!”
“畢竟你夫君我突然就寫出那樣的句子來,的確是很可疑。”
“只是…以后就別了。”
畢竟,以后說不定還有,要是每次都這樣,豈不是很累。
鶯兒自然不知道李縱想表達的是什么意思,只是輕輕地就嗯了一聲。
夫君的手,托著她的臉,讓她有種很舒服的感覺。
尤其是手放在她的腮下,脖子下,癢癢的。
再加上夫君男人那不同于女人的堅硬有力的感覺。
倒是讓她莫名地喜歡上了這種情景。
當然!
她夫君為什么老是拍她屁股?
李縱也忽然覺得有些不對。
他指的是,鶯兒你怎么像是小貓一樣,更想把脖子伸過來蹭了。
想了想,也罷!
便像彈鋼琴一樣,在鶯兒的脖子,下巴附近輕輕地滑過。
然后一陣舒爽的感覺便仿佛直達鶯兒的七經八脈。
讓她粉嫩的腳趾都不由得彎了彎,甚至帶動起了腳上的羅襪。
可即便如此,那也只是一陣刺激。
要想得到更多這樣的刺激,就得繼續蹭。
李縱故意不撓了。
鶯兒便自己嘗試。
身子往他這邊拱了拱。
見到她這些小動作。
李縱也是不禁笑了笑。
然后兩人便心照不宣地一個撓,一個不說話悄悄地享受著。
而李縱為了不讓她發現,時不時還得變換下規律。
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而且,還得找著話題。
李縱先是用一段低沉的喉音哼唱了旋律出來,然后,再把歌詞唱了出來,“行處如曠海,晦暗中澎湃。誰投身時代,飄搖一片白,寒風自北來,野舟渡天外。相逢處,星羅棋布。”
他只是唱了這么一小段,而鶯兒也是驀然地抬起頭望著他。
那是驚喜交集的表情。
臉上仿佛寫滿了——
‘這是什么!這是什么?’
李縱便笑著低頭看著她,說道:“這就是歌。差不多跟風華雪月一樣的歌,只是風格、旋律…當然,還有內容上,有著很大很大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