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李縱又去給學生上了課。
他的課都是非常有針對性的,目的,就是為了把這些人培養成以后能獨當一面談生意、做生意的人。
這應該說,不單單只是當個賬房先生那么簡單。
而是他教得最差的,那個才去當賬房先生,最好的,至少都會是個大商人。
他是帶著這樣的目標來對這些人進行教學。
上完課后。
李縱先是問了問眾人還有沒有不懂的,一般不懂的,那就證明是腦子吸收得慢,需要他再想點別的什么更為通俗易懂的說法。
其實這班里也有差生,就是那種天生腦子便轉得比別人慢的。
對這一類的學生,辦法無他,只能是靠時間來一點點磨了。
同時,也要建立起他們的興趣。
至于興趣如何建立,或許是一句夸獎,或許是一次做對題目后的成就感。
下課后。
那些正好從地里干完農活的孩子的父母就會把孩子給接走。
父母還沒來的,就在外面空地互相給對方復述今天所學到的知識。
如此濃郁的學習氛圍,就是任何人見了,心里都會忍不住高興。
陳六的兒子陳小颙剛來時還有些調皮。
現如今,都變得沉穩了許多。
儼然已經真的有了班長的模樣,在盡心盡責地給那些學習差的輔導功課。
順便,也是鞏固自己所學習到的知識。
此時,就是府上的人見著了,像是寧伯這樣的,都不由得嘖嘖稱奇。
看來!
五郎的這個學堂已經開始有點模樣了。
寧伯剛剛從外面回來,正要找李縱說院子的事。
等聽完了寧伯的匯報,時間也差不多了。
在鶯兒的撮合下,今晚來一次解開誤會的晚宴。
一方面,是要讓夫君知道,郡主真的很好說話。
另一方面,則是要讓郡主明白,她夫君真的是好人。
她想,郡主之所以那么警惕她夫君,大概也是因為不得不住在這里吧。
如此一來,對一個負責看管自己的人態度不好,其實也就再正常不過了。
其實…
正如李縱所說,這完全沒有必要。
反正,到時候,對方也會離開這里的。
到時便是老死不相往來。
他完全沒有舔對方的必要。
他又不饞對方的身子。
雖說對方的身子估計也挺好的。
但他早上有句話說得好,‘容人助人,是處世之良津。’,沒道理自己說了,卻做不到。
那就嚴重影響了他所立言的可信度。
當李縱從門口回到大廳的時候,此時第五銀翎也已經在廳中坐著。
看到李縱回來,然后又想到了鶯兒忽然說要在大廳里吃,第五銀翎便隱隱感覺有什么不對。
果不其然,之后,鶯兒便帶人把晚膳都端了上來,而且讓李縱坐好。
都還沒有吃上第一口飯,鶯兒便直接著急地先把想要兩人化解誤會的事情先給說了。
不過也對!
等吃上飯了,就不一定有時間說了。
鶯兒看著兩人。
兩人則是仿佛互相不對付地根本不看對方。
李縱不看對方很容易理解,因為對方會被他越看越順眼。
畢竟漂亮的人,就是如此。
而對方不看李縱,也不難理解,畢竟對方是禽獸。
這自然令她無法直視,只能是稍稍地側過身。
可惜了,明明長得也算是一副翩翩君子模樣,為何原來卻是這樣。
鶯兒觀察了兩人好一會。
直到李縱看不下去,說道:“開始吧。”
鶯兒這才說道:“我知道,夫君跟郡主兩人之間必然有一些誤會。”
“都在一個屋檐子底下,有什么誤會只要解開了就好。”
“就好比夫君認為——郡主一上來就說要拿五千精兵將李府夷為平地,所以就把郡主看作是高高在上,目指氣使之人。”
“其實,郡主并非是這樣人。”
“然后郡主這邊,也覺得夫君不是什么好人,其實…夫君真的是好人!”
說完了以后,又看了看兩人的反應。
兩人果然還是有些不為所動。
“為了證明這一點!”
“那我接下來就說說為什么是這樣。”
“首先郡主,在與我交往的時候,半點架子都沒有,說話也是十分的和氣。”
“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是目指氣使之人。”
說完,便望向了自己夫君。
“至于夫君,說他好人,那是因為…”
“他對鶯兒真的很好!”
“額!不對不對!”
“那是因為…”
鶯兒忽然說不出來了。因為…
她要是把夫君的好都說出來,那不就是把自己跟夫君的私事都說出來了。
“反正,夫君很好就對了!比如說,比如說…郡主你來的那天…也不對!”
她想說,夫君很溫柔地讓她別靠近,他喝過酒。
但是這還是她跟她夫君的私事。
是的!
好像在她眼中夫君的好,全部都與她有關。
然后鶯兒又想到了路上遇到的那只野貓,不行,直到又想到了恒巽、張公綽等人,這才說道:“夫君的好就在于,他能不藏私,把自己會的東西都教給別人。而且,夫君待人也相當有禮,第一天郡主來時,想必,也應該能感受得到吧?”
鶯兒這話,倒是瞬間勾起了她的回憶,可這哪里叫好!
他看完了信以后,就直接留下她一個人在大廳里單獨用膳了!
不過,前面他也的確是好。
聽到她肚子餓得咕咕叫,然后不著痕跡地讓人把晚膳送上來。
只是他后面就自己走了。
她從小到大,還沒有見過像他這樣的人。
當然,他后面好像又說了一句,‘回去沐浴。既然不來都來了,就當做是自己家吧。’
然而最可氣的,也是這句的前半句‘回去沐浴’。
她那么大一個郡主在那里坐著,他竟然要回去沐浴。
原本她還以為他這是去沐浴一下,然后就會回來,結果也根本不是。
他去了,就沒回來了。
“郡主有沒有回想到什么?”鶯兒試探著問道。她見到郡主有在回想。
這時,倒是郡主把鶯兒的回憶勾引起來了,“本郡主只記得,兩天前的晚上,有人說自己要回去沐浴,然后把本郡主獨獨留在這里。”
“…”鶯兒一聽,也是眉彎旋即皺了皺。
好像的確是有這么一回事,她當時還問了夫君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然后夫君沒跟她說原因,只是讓她叫人去把屋子打掃一下。另外被褥什么的,也要換上新的。
只是,這話說得,就讓李縱要有意見了。
只見李縱說道:“你怎么光聽了前半句,我不是還有后半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