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教這些人,還得先從如何使用毛筆開始講起。
雖說好像即便不懂得怎么握筆,在地上也能隨便寫寫畫畫。
但是,如果是不需要記錄入賬簿的那還好。
而如果是要記錄入賬簿的,這連筆都不會抓。
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而且識字的第一步,就是要學會握筆。
只能說…這絕對是一個急不來的過程。
“所謂‘五指執筆法’…”
李縱認真地給自己的這些學生講解著如何握筆,而教室里的小孩,也都全部按照他說的來做。
總得來說,大部分的人還是很聽話的。
內院中。
鶯兒感覺外面的動靜好像變小了,也是道:“夫君那邊好像安靜下來了。”
小清:“因為外面的人都走了啊。”
然后鶯兒便深深地吐了一口氣。
小清:“三娘你在嘆氣什么。”
鶯兒便道:“倒也不是嘆氣,而是,夫君現如今身上總算是有件正事了。”
小清:“既然這樣,那還不好?”
鶯兒:“也不是不好。主要是如何說呢…反正說了你也不懂。”
小清:“三娘你是不是覺得姑爺這就沒時間陪你了?”
鶯兒可愛的臉一紅,“怎么可能!我只是覺得,夫君這到底算不算是正事。”
李縱在鶯兒看來,除了直接老老實實按照當官的路子去爭取當官,其他都挺好的。
所以她只是在想,自己夫君會不會是在做沒有結果的事。
若是從中正評議的角度去說,家世、道德、才能。
李縱辦學院還真不一定能給他加多少分。
想了想,鶯兒便又搖了搖頭。
算了,反正,這也不是她們女人應當考慮的事。
花了一上午,李縱基本上都在教怎么握筆,怎么進行簡單的書寫。
其實,這一點要做出來,倒是不難,但要做好,恐怕就得花費點時間。
中午,讓寧伯去給他們放飯,從今天起,午飯也在這吃了。
吃過了以后,教室旁邊還有一間可以休息的客房。
午休的話,就在旁邊的客房打個地鋪湊合一下。
寧伯看著這些小孩。
心里忍不住想。
又是一大筆花銷啊。
京城。
過了這么多天。
樂安王也到了,而且隨著樂安王到達京城,李縱這風花雪月,也慢慢地在貴族女眷的圈子當中流傳了開門。
李縱畢竟是在老家,大部分女性都仍然遵從婦德,很少獨自出門。
像是之前李縱這種,帶著鶯兒出去外面玩的,在儒家的思想中,就不是一件很合乎禮儀的事。
然而,在京城這樣的地方,類似帶女眷出去游玩這樣的事情,只會更加嚴重。
為什么,就跟那張袁隆平的圖說的一樣,還是吃得太飽了。
當貴族們根本不需要考慮生計的時候,類似夜不歸宿,甚至在別人處留宿的事,也就多了起來。
與此同時,再受老莊思想的影響,各種放浪形骸的形象,也時不時浮現。
面對這樣的情況,當然也有人寫文進行批判,但是沒用,因為不管男人、女人,乃至朝堂之中,都有不少這樣的人。
甚至,就是那些身居高位的,也同樣如此。
一個個都重清談,喜談虛無的人生哲學,而無心政事。
如此風氣之下,再加上官場本就黑暗,為外戚、世家把持,這就導致了不少人干脆官都不當了。
因為這當著著實也沒什么意思。
“這風花雪月寫得不錯,到底是哪個大才子寫的?”
此時身披著金黃色的輕紗,下身穿著白玉色的裙襪少女便道:“那是在途徑江南的時候,碰巧遇到的。”
“可見過對方的樣子?長得俊不俊?”
少女便不好意思地回道:“為何要這么問,而且,單憑這些句子,你們就能看得出來對方好不好看?”
“如果長得不好看,大概寫不出這樣的句子吧。”
另外又有一人道:“要我說,這人要么奇丑,要么奇好看,只有這兩種可能。說起來,叫什么名字?”
少女想了想,“如若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叫李縱。”
“你是不是思春了。”女伴見她沉思。
“你才思春呢!”少女趕忙解釋。
只是越解釋,別人就越是覺得她有問題。
“郡主年紀也不小了,是該考慮了。”有人道。
“我要考慮,那你豈不是更要考慮。”少女。
“所以我已經定親了啊!禮物、禮金都收下了。”
這話倒是說的讓少女無從反駁了。
只是,她可不是那么隨隨便便的人。
樂安王到達京城已經有數日之時。
張公綽這邊,也堪堪再次來到京城。
回想起他第一次來京城時,已經是大概三十年前的事了。
當時他因為年小聰慧,在地方上頗有名望,再加上自己父親的關系,而被皇帝征召入宮,學習天文、地理等各種知識。
也正是有著這段經歷,才讓他讀到了不少前人的著作。
而且,他一生的知識積累,也基本上是在這個階段完成的。
其實再天才的人…若是離開了書本、離開了前人的經驗和智慧,都很難憑自己成事。
像李縱這種不世的天才,畢竟是少數。
此番進京,一個目的是要向陛下報告圓周率已經算出來了。
然后希望能夠更正前人錯誤的地方。
第二個目的,那就是給李縱宣揚他的名聲。
到了京城后,簡單地整理了一番自己一路過來的奔波勞累。
隨后,便是到自己曾經的上官,太史令的家中拜訪。
如今他已經沒有官身,單純就是草民一個,自然沒法跟朝中的人進行對話。
這次拜訪,主要是想讓自己曾經的上官,幫他說話,組織一次學術交流。
來的人當然是越多越好,而且他想當著滿朝達士的面,將李縱的成果公諸于世。
他想讓滿天下的人,也來一起震驚一下,李縱這人到底有多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