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晚上,李縱都想不出什么頭緒。
第二日,也是睡到了下午才起來。
見他睡得這么晚,鶯兒還以為他生病了呢。
小手直接就貼到了他的額頭上。
然后又摸摸她自己的。
“夫君你的額頭似乎有點燙!”
李縱白了她一眼,“那是蓋被子捂的。”
“啊?”
然后,又把鶯兒拉到自己懷里,待了三分鐘。
李縱這才起床。
因為起來得太晚了,午膳都已經是錯過了。
不過現在這個時間起來,他也沒什么胃口吃飯。
給李縱穿好了衣服后。
緊接著,鶯兒也是自告奮勇道:“夫君,我去讓廚房把飯菜熱一下。”
李縱便立即道:“不用,我還感覺不到餓。”
然后又是抱住了鶯兒,待了兩三分鐘。
要不是因為站著容易累。
李縱感覺自己能這樣站一輩子。
之后低頭對鶯兒道:“我之前吩咐你寫的招生告示寫好了?”
“寫好了。”鶯兒也是點點頭。
“拿過來我看看。”
很快,鶯兒便把東西拿到了他面前。
其實…
幾十個字的事情而已。
不過卻是要寫至少五十張。
見寫得沒什么毛病,也就讓鶯兒開始復制黏貼。
至于他自己…
則是來到涼亭這里,躺著看鶯兒復制黏貼。
鶯兒用起功來,倒也是認真。
而且…
很能給人才女的感覺。
現在的他,已經無聊到這種地步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鶯兒終于是放下了手中的毛筆,回頭對他道:“夫君,寫好了。”
回頭所見,李縱還真的是悠閑。
她抄得小手都累了,她夫君卻坐享其成。
不對!
應該說是躺著享其成。
其實剛剛他一直在看鶯兒的身子,不對,他剛剛一直在思考牡丹的詩應該怎么作。
在李縱頭疼著詩應該怎么作的時候。
縣衙后堂,縣令張鐸何嘗不也在頭疼著李縱所寫下的風花雪月。
好家伙!
這人還真的把風花雪月給寫絕了。
任是他如何去想,似乎都很難寫出李縱這個水準。
最近…
在世家的圈子里,也是興起了一陣仿寫的風潮。
大家都覺得,這么簡單,好像自己也能寫,可寫出來以后,再與李縱一對比,就會發現,在意境方面,實在是差得太遠了。
李縱的風花雪月,開局淡雅閑適,最后又莫名地帶著一點點的悲傷。
詞句之間可謂意蘊無窮。
“這人,不可小覷啊。”
“就是每次到了最后,都頗有點消極。”
“可能就如同月亮總是令人勾起思鄉之愁緒。”
“若從這個角度去說,倒是把這個愁字也寫完滿了。”
“但月亮畢竟還有圓的時候嘛!”
張鐸評價完了一番過后,也是問一旁的主簿道,“王主簿,你覺得呢?”
王主簿自然是對他的話一陣點頭。
但是你還是沒他寫得好啊!
鶯兒寫好了招生告示以后,李縱便把法章找了來。
這招生告示,一般人肯定看不懂,因為很多人都不識字。
但是,他不能不寫,讓法章去賬房支一百五十枚銅錢,然后再帶人到城內各處都扯開嗓子吼一下。
然后吼完了,就隨便找家人的墻上,最重要的是醒目一點的地方,給對方三枚銅錢,然后借他們家的地方把這東西貼幾天。
三枚銅錢雖說少吧,但是白賺的便宜,沒道理不賺。
而且你不賺,那賺的就是別人。
這貼出來,最主要的還是起到一個讓人忍不住留意的作用。
法章聽說要在大街上喊,這年輕人也是頗有些害羞,問李縱道:“五郎,真要大聲地喊啊?”
李縱便道:“廢話,當然要大聲地喊,不然誰知道你要做什么?我跟你說,不要怕丟人,這種事,一回生,兩回熟,只要你的臉皮比城墻厚,就沒什么好怕的了。”
法章便只好道:“哦~”
鶯兒聽著李縱給法章說的話,也是覺得,難怪她夫君對她的時候臉皮這么厚。
把事情交代給了法章聽了以后,也不一定一天就貼完,可以慢慢來。
然后,李縱便又是跟鶯兒廝磨了起來。
“夫君你的牡丹想好了?”
“還沒有。”
那你還這么有清閑。
鶯兒心想。
之后的兩日,大抵也差不多如此。
花三天的時間去想牡丹詩怎么寫,大概,也就只有他了。
別的人或許寫得不一定很好。
但想來,一個下午,或者是最多一天,差不多就準備好了。
牡丹亭在城外。
曾經屬于是莊園性質的,只是現在荒廢了,甚至已經變成了公共旅游景點了。
這莊園里面種了不少牡丹,而且景致也很是不錯。
尤其當下梨花才剛剛凋謝沒多久,牡丹卻正是盛開的季節。
這一天一大早,李縱便醒了。
詩還是沒有想出來,不過無所謂了,到時候隨機應變吧。
如果連這點能力都沒有,以后可怎么混。
經過一番整理,身上又是穿上了鶯兒做好的新衣服,看上去飄飄若仙。
照了照銅鏡。
人模狗樣的,還不錯!
之后用過了早膳,又沉吟了片刻,然后,便可出發了。
李縱打算早點到。
先讓自己的氣質跟牡丹亭融為一體再說。
別人一看,好家伙,那里怎么有個那么帥,那么仙的人在哪里。
這人是誰!
說不定,詩都不用作,就直接被他的氣質給折服了。
偏門。
馬車已經準備好。
臨行前,李縱也是對鶯兒道:“回去吧,不用送了,怎么感覺我像是要遠行不回來似的。”
“我今晚就回來。”
鶯兒只能是點點頭,“夫君早去早回。”
剩下的,便只有馬車轆轆的聲音。
然后此次被一道邀請去的世家子弟,也有不少。
只是此時,他們都還在家里待在,尚未出發。
又或是有結伴一起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