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縱出去一趟,又回來了。出門前,李縱沒有說自己要去做什么,鶯兒也沒有問。
只是見到李縱回來后,才問道:“夫君你口渴不口渴?”
李縱摸了摸嗓子,的確感覺有點口渴,便回道:“嗯!給我來杯水。”
緊接著,蘇鶯兒很快便給他拿來了一個壺跟一個杯子,拿一個盤子托著,在他面前把杯子水裝滿,再遞到他面前。
雖然覺得這挺奇怪的,因為以前他喝水都是自己來的,因為自己倒比較快一點。
但現在多了鶯兒這么一個人…
這就怎么說呢,這就好像不是鶯兒習不習慣的問題,而是他習不習慣的問題了。
這一刻,他感覺到了家主才有的威嚴與待遇。
李縱看著鶯兒端著杯子在他面前端了足足有三秒,這才回過神來。
他開始打量著鶯兒,而鶯兒也被他打量得渾身有些不自在。
甚至都低頭往自己身上看了看,但只容易看到兩團東西,問道:
“夫君你在看什么?”
李縱:“沒什么,只是心中忽然升騰起一股罪惡感。”
“?”蘇鶯兒自然是不解的,她眉頭微微動了動。而且很難理解,罪惡感是什么。
然后李縱便道:“罷了,不要去想,總之肯定很舒服就對了!”
蘇鶯兒一聽,便覺得他必然又是在想什么不好的東西。
“夫君你又…”蘇鶯兒很快便漲紅了臉。
李縱一看她那樣子,知道對方肯定誤會了。
隨后趕緊道:“我還有點渴,再來一杯。”
這就是有老婆的感覺啊。
自己從外面回來后,第一時間問自己渴不渴,而且還親自給自己倒水。
如今,他終于都感覺自己不再是個小孩,而是個大人了。
很快把第二杯水喝完,然后李縱又要了第三杯。
又晚了一些時候,胖子立刻就讓人把紙送來了,果然胖子的效率就是高。
不過因為已經天黑了,也只好是等第二天再繼續了。
晚上睡覺。
現在鶯兒好像都喜歡枕著他的胳膊睡覺。
這倒是讓她不知不覺地多了幾分小鳥依人。
只是這姿勢一定要擺好,而且一定不能長久,不然,第二天醒來他的胳膊會很麻。
其實…
如今李縱也算是有些食髓知味了吧。
畢竟鶯兒實在是太年輕了。
感覺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那么吸引人。
但見她這樣子,又不好去打擾她。
只好再忍忍,過兩天再說。
翌日。
這一天晚上正好是恒巽跟張公綽赴宴的時間。
而李縱這邊,則是要趕緊把數學給著完。
其實,也差不了多少了,反正,如果能把微積分寫出來,已經是一項十分重大的突破了。
而當李縱在這邊奮筆疾書的時候。
恒巽跟張公綽這邊,也在跟郡守、路過的宇文新州刺史,以及年輕士子一起談論著風雅。
席間,還有一些幕僚、將軍之類的,反正都是很有學識的人,也是各自都展現出了自己的風采。
約莫到了傍晚。
樂安王的大船才堪堪到達。
這又是讓宴會來到了另一個高潮。
這樂安王屬于是皇帝的叔叔那一輩,有自己封國,以及各種任用人的權利。
這一次出游,據說一來是南下游覽江南風景,二來嘛…
大家都在推測,郡主也到了婚配的年齡了。
搞不好,就是為此而來的。
當然,目的地一定不是他們這里,但是路過,萬一被看上了呢。
也不排除這樣的可能。
這就只能說是一群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其實除非是朝中重臣的子侄,一般來說,你還有點機會。
不然…
你就真的只有一個想而已。
但能想想,或許對這些人來說,也差不多滿足了。
樂安王一到。
所有人紛紛來迎接。
落座。
見到恒巽、張公綽竟然也在,也是頗有些意外,再加上一個宇文新州刺史,今晚可真是熱鬧。
郡主這邊,則是被繼續留在船上。
但兩邊卻可以通過紙條來進行傳遞消息。
見此,在座的年輕士子也是踴躍地發揮出自己的才能。
但這顯然都沒有令樂安王心中產生什么漣漪。
反而是聊著聊著,便聊到了恒巽你怎么也在。
恒巽倒是半點不避諱,只說自己已經辭官,而且,之后就是到這邊來找老友閑聚,后面,陪張公綽來向人討教學問,正好,郡守相邀,也就過來了。
樂安王聽說過張公綽,因為張公綽在這一帶的名聲還是不錯的。
倒是有點好奇,讓兩人都上門討教的人,又是誰。
難道…
是郡守?還是宇文新州刺史?
郡守跟宇文新州刺史自然是連連否認,表示不是自己。
張公綽知道機會來了,也是隨即便把李縱、李佩弦的名字說了出來。
其實…
中午的時候也說過了,郡守聽了,都直皺眉,自己治下有這樣的人才,自己竟然不知道,這不是瘋狂地打他的臉嗎。
而樂安王,則怎么感覺這名字聽起來這么耳熟。
不過不管了,先問兩人,竟然還有人能讓兩人請教的,那這人一定很有大才吧。
張公綽也沒有過分地夸李縱,只是道:“樂安王相信也知道,我曾利用自己的數術來更改歷法。”
“這自是知道。”樂安王。
“我打小研究數術,而且,還曾對九章等書都作過注,我以為我的數術已經算是高深的了,但見了對方以后,才明白過來,數術其實還有第三層境界。”
“這倒是有趣!”樂安王,“本王連前兩層都不知道,你慢慢道來。”
“第一層,上街買東西會算賬、記賬就行了。”
“第二層,像我這樣,能為舊作寫注的,甚至還能提出一些新的觀點。”
“我以為,大部分人能做到第一層,已經是很不錯,能做到第二層,已經是對數術研究頗深,可以為陛下所征召。”
“然而,李縱的數術,還在此之上。非要用什么詞來形容的話,大概就是化腐朽為神奇,化不可能為可能。”
“這怎么說?”樂安王。
“簡單地說,就是他不是人!”恒巽此時也是道,“此子的智慧,已經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