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第二天取木材很早就要出發,所以一切事項當天晚上就要做好。
馬車至少需要兩輛,一輛拿來載人,一輛拿來載物。另外,還需要一輛大板車,用來把木頭給運回來。
至于人手方面,從府上直接抽走了八個年輕男仆。
傍晚吃飯前,像是鋸、斧子什么的,也都要一應預備好。
沒有的話,就要去別家借,一般來說,也沒什么難度。
然后李縱自己的話,當然要把自己的弓箭帶上。
梨園附近有條小溪,可以把魚射上來,中午加菜。
至于蘇鶯兒這邊,一開始她倒是覺得沒什么好帶的。
直到見到嫁過來的時候,把家里的琴也都帶來了。
便問了問李縱喜不喜歡聽琴。
像是這種高雅的藝術活動,就是李縱根本聽不懂。
也不影響他到時候枕著蘇鶯兒的大腿,睡個午覺。
“帶上,都帶上,如果東西太多了,那就再帶幾個人。”
“而且席子什么的,也要帶上。”
李縱整個就一去野炊的樣子,倒是讓蘇鶯兒覺得好笑。
“話說鶯兒你有沒有紅色的衣服?”
“怎么了?”
“沒有,就是問問。”
雖說這個時代比較落后,但衣物發展,卻一點也不差。
已經能夠做出很多看上去很漂亮的服飾。
只是當然了,這些衣服平民肯定是穿不起的。
也就只有像李縱這家的世家子,才有機會穿得上。
另外…
或許是因為近十多年來,戰亂都比較少,所以朝中大部分的士族,也都喜歡穿衣袖寬大的衣服。
女子衣著方面,則也是主要表現為對襟,束腰,衣袖寬大。
說實話,鶯兒的腰還是挺細的,難怪楚王好細腰。
就是他見了,他也好。
等到一切都準備好后,翌日,一行人便來到城外十里處的一處梨園。
其實…
這片梨園不是李縱家的,是瘦子家的。
不過都是老熟人了,只要跟對方說一聲,對方便斷然不會拒絕。
褚家。
褚凡良收到了信以后,也是莞爾一笑。
說道:
“老大可真的是好心情,有了嫂子以后,都把我們給忘了。”
“早就聽說嫂子是個才女,就是不少豪門望族上門求親,都被謝絕。”
“如今跟我們大哥湊成一對,怕也算得上是女才郎貌了。”
“大哥現在娶了媳婦,連你要去婺州的事都忘了。”矮子今天正好就在褚家,也是不免道。
當然,對方也就是說一下,他倒不覺得是真的忘了。
就是忍不住想吐槽。
果然,接下來褚凡良便道:“誒,羅非,大哥怎么可能會忘呢。你看,這不在信最后一段,用了一行很小很小的字,不就寫了送我遠行的話。”
“拿來我看看?”
“不對!我忘了,我看不懂字,還是你念出來吧。”
褚凡良將近一米八八的身高,甚至比李縱還要高出八厘米,此時也是吟道:“多情自古傷離別,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保重!”
羅非雖然沒有讀過什么書,但這些簡單的話,還是能夠聽得懂的。
他甚至能幻想出他大哥此時的樣子。
“說什么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干什么,這不太像是大哥平常的性子。”
“可大哥的性子你我一向看不懂不是。”
褚凡良至今仍然還記得大哥是如何把他們這些毫不相干的人給湊到一塊的。
簡單地說,就是上到前來,大腿一跨,左手手肘頂著大腿,撐著上半身,右手指著你直接說道:“我覺得你人不錯,當我小弟如何?”
遇到這樣的人,但凡是個正常人都會覺得這人怕是得了神經病吧。
然后便是復雜的收小弟的過程。
最后…
所有人都被大哥的人格魅力所折服,他們這些人當中,胖子管財,他去從政,而矮子則身手不錯。
再加上一個射箭極準的大哥,褚凡良畢竟也是出身世家,甚至家世淵厚程度說不定比李家還要強上那么一些,只不過他不是家里排行老大。
而且…
他還是一個十分通透玲瓏之人。
他通過自己這幾兄弟的身份定位,大致便可以猜得出來,大哥今后所圖怕是不小。
但至于大哥到底想做什么,還是真的只是想收幾個小弟。
褚凡良就不是很懂了。
總之,跟著大哥混,能讓他有一種摸不清的期待。
梨園。
聽到李縱說這園子不是李家的,而是別人的,他們現在是過來偷木頭,要是來人了,等會鶯兒你要跑得快一些,不然被抓到就不好了,蘇鶯兒也是連忙慌了起來,問道:“夫君你是認真的?”
李縱枕著蘇鶯兒的嫩腿,點了點頭。
他說得半點沒錯,這的確不是他們家的。
然后鶯兒也是看了看那邊已經倒下的一棵梨樹,這梨樹要長成那樣,至少都要十多二十年吧。
甚至,說不定還是老一輩種下來的呢。
而夫君竟然讓人把一棵長得這么多年的樹給砍了。
蘇鶯兒立刻就急了,她雖然沒說話,但是著急的神色已經全然映在了臉上。
她想去把那些砍樹的仆人喊停,不過卻是被李縱一把拉住,道:
“別急,我還有話沒說呢。”
然后等李縱把話說完,蘇鶯兒這才用她的小手拍打他。
“夫君你壞!”
如果對方不讓他們砍,他們出門的時候估計已經來人了。
既然沒有來人,那就是說,對方同意了。
更何況這片梨園那么大,樹木足有上千棵,砍個一棵兩棵,十棵八棵,問題不大,更別說,后面他肯定還是會在原處重新植上。
抓住蘇鶯兒的小手,有夠嫩的。
隨后李縱也是道:“繼續彈琴,夫君我要通過鶯兒的琴聲修身養性。”
不過蘇鶯兒倒是覺得,他更像是在享受。
只是誰說享受就不是修身養性。
閉上眼,他其實也有很多事情要去考慮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