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島大坑深處。
湛藍的海水萬米墜落后與上升的巖漿氣體在半道互相沖撞,滋滋聲不絕于耳,水蒸氣彌漫,來自地幔的巖漿層與來自頂上的海水共同墜入最深處。
形成奇觀。
氣霧的不斷升騰,使得內里環境愈加惡劣,還有滅世火炮的余波所形成的光線四處射去又折返回來,頗為神妙。
而在幽靜的最深處,大海與巖漿的力量彼此角力,底坑上的巖漿與海水不斷碰撞、互相蒸發,局部出現質地堅硬的石灰巖,
將巖漿與海水分隔開,而在沸騰的巖漿與海水中,有這樣一枚奇特花紋的蛋,時而在巖漿中隨波逐流,時而在海水中嬉戲玩鬧。
“轟。”
大坑上方傳來爆炸聲,炙熱的火山氣體被點燃,火線順著氣體升騰的軌跡灼燒而下,延入另一片火海中再度發生大爆炸。
一道2米高的身影,在黑暗中露出發光的眼睛與胸膛,徑直往上方飛行而去。
碎石與礦石掉落下來,卻是攀升的溫度,不知點燃了了那處的天然氣,爆炸持續多日。
躥升的氣體沖擊開海水跟巖漿形成的云霧帶,沖入上萬米地下,又順著地下空間分成數股。
海底泛起大量的黑色氣泡,離島大坑上黑色氣泡翻滾而上,被海岸邊,兩個快餓死的家伙所看到。
“又來了,都不知道爆炸多少次了。”
孫泰一臉一手鐵棒,支撐著自己前進,“有沒有吃的,大老黑。”
“沒有,狗屎!”
黑金剛罵罵咧咧,他比孫泰殘多了,能活下來真的是命好,“吃沙子吧,好歹還能活著。”
兩個大難不死也沒有后福的家伙,已經在到離島大爆炸沖擊出來的海岸上,渡過了七個日夜,從精神奕奕,到現在的逐步虛弱。
二人都是彼此組織內精銳中的精銳,耐力訓練都是常事,畢竟每年的考核,可都是以每個月為單位進行的。
挨餓挨渴還算好,喪心病狂一些的還要在進行耐力訓練的時候挨打,簡直沒有人道可言。
也就是從各種極限環境中訓練成功走出,他們才一次次的突破人體的極限,成為超級精英特等人員。
理論上兩個人就是兩個月不吃不喝也不會有什么事,但這是建立在二人身體情況相當良好的基礎上才行。
跟現在一樣,一個剩下半邊,一個干脆剩下個上半身,能活到現在,真的是奇跡。
“沒法子,附近魚蝦都死絕了,連個水草都沒。”
孫泰放棄了,他沒多余力氣指揮鐵棒繼續做事,捧起沙子扔嘴里,“你說,我們在這里著書吧。”
“嘎嘣,嘎嘣。”
咀嚼著沙礫,黑金剛無所謂,他吃過撒哈拉沙漠的沙子很多次,口感也不一樣,沙漠的沙子是灼熱的,
在嘴里跟吃火炭似的,海邊的沙子是腥咸的,味道比不上沙漠的沙子。
好處是,海邊的沙子咀嚼起來更容易,忍著那股子令生物反感的大海的味道就著海水一起吞,滋味還不錯。
“著書?”
黑金剛疑惑道,“著書干什么?寫下我的盧旺達英雄在離島大坑堅持了十幾天的日子嗎?算了,我的崇拜者們,
喜歡強大且勇敢的黑金剛,
不喜歡現在的黑金剛。”
“天天聽你說盧旺達,臨死前能有個伴,挺不錯的。”
孫泰笑著,捧起一把沙礫塞嘴里,“來,說說你的經歷。”
“是的,這是上帝最后的照顧。”
黑金剛裂開嘴,“我出生在一個非常富裕的部落,
我的父親是盧旺達最強大的酋長,有十萬頭牛、十五萬只羊,我們是草原上的王者部落,
我的父親的第九個孩子,
事實上,父親有十五個妻子,我是他的長子,從小就被部落祭祀以最強戰士的要求進行訓練,
很辛苦,四歲就開始訓練,
祭祀每天早上會在我的門口為我祈福,喝下神水后,我的訓練是每天搬運上百斤的木柴、進行三千米的長跑訓練,
我很累。”
孫泰聽的很入神,黑金剛停下話語,似乎是在回憶跟組合詞匯。
一個四歲孩子就這樣練,很不可思議。
但黑金剛的話,八九分能信,接觸了幾日,孫泰很明白,這個黑老弟,除了愛吹噓之外,其實單純的很。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六年!”
黑金剛忽然憤怒,“我很惱怒這樣的行為,去找了部落里的神父訴苦,父親知道后暴打了我一頓,
并且還把我心愛的女伴丟在大草原上,
十歲的我,相當強大,論力量,部落最厲害的大力士,能跟三頭水牛角力,但我也能跟三頭水牛角力,
論速度,部落最擅長跑步的人,我也不弱多少,論素質,我比他們太強了,
我在苦修的時候,每天晚上還要學習多門外國語言,同時接受現代教育,真是糟糕透頂,
每天我最喜歡的事情就是睡覺,
因為只有睡覺,才是我最開心最輕松的時候,
我沒有童年,我的所有訓練在十八歲的時候結束,十四歲我參加全球青少年自由搏擊,個人冠軍,
十五歲參加非洲萬王聯盟大賽,獲得少年萬王的榮譽稱號,十六歲,我成為整個非洲屈指可數的強者。”
看著自豪的黑金剛,孫泰真想說一句,你的童年可真不是人過的,也或許如此,他才能在這樣的大爆炸之下幸存下來。
“十六歲的我,能獨自對付一個超級獅群全身而退,一個人挑戰整個象群,跟犀牛比拼力量,與尼羅鱷纏斗,
熱武器我也是行家,十七歲,我的力量達到不可思議的地步,我曾在撒哈拉,拉著一輛重約38噸的火車頭,前進了三萬米,
十八歲,我已經是盧旺達最強的男人,整個非洲的青少年都崇拜我,無數少女想做我的王妃,
也正是這一年,我的父親,盧旺達的最強酋長,
正式將我引入祖地,在那里,我接受了最殘酷的訓練,最殘酷的折磨,他們把洞口封死,
我在里面待了兩年,
我的成長匪夷所思,當我再一次見到陽光,部落子民朝拜的模樣,
我到現在都還記得,他們稱呼我為,天神。”
黑金剛仿佛回到了那一日,慷慨激昂,肆意說著自己的報復與理想。
“他們稱呼我為神!”
“為什么?”
孫泰不解問道,這樣的人確實強的離譜,仍在冷兵器時代,恐怕就是萬夫莫敵的絕世猛將,但放在現代。
也就一枚巡航導彈的事,如果不夠,那就再來一個彈藥基數的絕對夠。
“你知道我為什么還有一半的身體嗎?”
聽著黑金剛的反問,孫泰一臉懵逼,他肯定是不知道啊,黑金剛也是奇葩,腿全沒了,就剩下個身體跟雙手腦袋。
“因為它們。”
黑金剛碰了一下手腕上的鐵環,“這是祖傳的神物,我拿到了它們,得到了認可,所以我成為天神,
在那一日,我立志成為一名英雄,拯救盧旺達人民的大英雄。”
鐵環質地為黑,上面原本用黃金、玉石等物雕刻裝飾,奢華而低調,但現在,除了鐵環本身,那些裝飾物都在爆炸中飛灰湮滅。
“你自由成為了非凡物持有者!”
孫泰驚訝,“是不是那個時候的你,強的已經能正面去硬抗坦克了?”
“你怎么知道?”
黑金剛驚訝,“我二十二歲的時候,去了卡大佐的行宮,當著他的面吐了口水,揍了他一頓,
然后我被坦克飛機追殺,
也是那一次,我一個人摧毀了四十多輛坦克,八架戰斗機。”
“我猜猜,你別說。”
孫泰感慨黑老弟的妖孽人生,“這件事之后,保衛者聯盟就找上門了,你就糊里糊涂的成了他們的超級精英?”
“沒錯,都說你們華夏人很聰明,我也覺得你們跟我一樣聰明。”
黑金剛碾碎沙礫塞嘴里,“保衛者聯盟找到我,問我想不想拯救世界,那自然是想,我可是一直都在努力的成為英雄,
然后一直干到了現在,盧旺達與非洲,至今流傳著我黑獅王的美名。”
也不知道是非凡物的副作用。
孫泰心里覺得,自己的過去跟黑金剛比不上,他那樣的成長環境,恐怕也就他本人能承受,換任何一個外人,都得累死。
“這就是我的過去。”
黑金剛興致勃勃的在沙灘上畫下一個奇怪符號,“這是我的家族圖騰,有空去非洲,我肯定請你去見識世界上最大的草原習俗。”
“很期待。”
孫泰點頭,“我的成長很簡單,沒你這么復雜,就是正常的讀幼兒園、小學、中學、大學,其實我在上大學之前,
一直是個很平凡的人,沒有什么特別點,興趣也就是看看西游記什么的,
真正改變我的是,大學參軍,那一年我通過考核,新兵營結束后,我被選去了一支特殊的部隊,
我一直奔波在訓練跟執行任務的路上,
整整四年,我沒有與外界接觸過,唯一變化的只有訓練項目跟身邊的戰友,
直到某一天,這支特殊的部隊只剩下我跟教官,我覺得我很弱,因為其他人都有了去的部隊,就我一個還在訓練,
同期的要么退役,要么都當上了軍官,就我一個還在訓練?
你說,我是不是很弱?”
“的確很弱。”
黑金剛深感同意,“在部落里,你這樣差的人,我肯定是要踹出去讓你放牛的,因為你太弱了。”
沒有技術,再多的資金注入,也是一場空,這也是目前各大互聯網企業所需要面對的問題。
藥物研發也困難,一款藥物從立項到研發再到反復試驗再推出市場,短的數年,多的需要幾十年甚至百年都不一定有成果。
但收益卻是無窮的。
正中下懷,使得LK生物這樣的寂寂無名之輩,連續三天登上了紐約日報,第一次是聯合發布會,第二次是各國為此舉辦的會議,第三次就是剛剛,
白毅跟來自全球的天使投資人達成的協議,三次,基本轟炸美利堅民眾的三觀,崛起太快,最重要的是。
這個男人還奪走了夏冰!
根據不可靠的報道,德州甚至為此,爆發了一場游行,宣稱LK生物是問題企業,要求州政府禁止LK生物的商品入住。
不過目前LK生物的浪潮太大,這點小浪花沒引起什么注意。
不過白毅卻是注意到了,無奈攤手看向陳平,“記得去把那幾個農莊的牛仔全告上法院。”
“好的老板。”
陳平實在累的夠嗆,不過也興奮著,畢竟他拿了百分之一的股權,比打工仔可強太多了,現在是痛并快樂著。
將幾個農場的名字記在手機上,昏昏欲睡的趴在一堆資料上睡著了。
忙碌了三十多個小時,他是超級的困,白毅笑了笑,也不多說什么,微不可查的看了一眼角落,那種被人窺探的感覺又來了!。
這種感覺幾乎每天都會出現,仔細皺著眉頭,躺在沙發上假寐,仔細聆聽周圍的環境。
除了空調微弱的運轉聲,再無其余聲音。
一陣陣困意席卷而來,我不想睡覺。
意識陷入黑暗之前,白毅的最后一個念頭。
意識再次醒來,白毅并沒有睜開眼,而是仔細聽著,汽車引擎聲,自己應該在一輛行駛的車上。
兩個呼吸,駕駛座跟副駕有兩個人,從微弱呼吸判斷,二人具備極高的潛伏意識。
自己應該躺在后座上,左右前后無人,但保不準可能在車頂就掛著一個槍口對著自己,動一下就‘蹦’的一聲。
眼皮動了動,透過一條縫,看到的是寬大的車內空間。
“對不起白先生,因為事出有因,我們不得不采取這樣的方式將您安全的送出來。”
副駕上的人開口說話,很動聽,想來是個知性的女人。
索性睜開眼,白毅看了會車頂,才坐起來,“你們是誰?”
這話問就是明知故問,一男一女都是東方人的膚色,操著一口流利標準的普通話,不過白毅警惕性賊強。
別聽著鄉音就覺得對方是故人,更多的可能,在表現出來之前,白毅看不穿。
“我叫黃濤,她叫劉小樓,是我的組員,白先生你被境外勢力盯上,他們準備在今晚動手劫持您,
對不起,更多的涉及機密,無法向您告知。”
黃濤人到中年,身材健碩,寸頭國字臉,非常有正義感的形象,一旁的劉小樓就顯得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