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魚販子遇到行家

　　老歪聲音賊亮，對面亮的光都朝著這邊聚集。

　　沒辦法，一般出大貨，代表收益很棒。

　　“肥鯰魚這是，這么大條！”小木探頭看的清楚，一眼就認出了大貨的真面目，“這條大魚可兇的很勒，力氣老大了，我們得要網住它，不然它鉆泥巴跑了。”

　　白毅看了眼一旁搖著尾巴，躍躍欲試的大黑，“大黑，叼著網，網住它。”

　　老歪跟小木正奮力拉著魚竿，聽到毅頭的話一臉錯愕，只聽“汪”的一聲，大黑已經叼著網子跳入淺水當中。

　　四肢爆發出的力量支持狗子在泥漿中前行，只是打輔助，大黑膽子大了這么多，完全不懼。

　　“喵嗚嗚。”

　　大肥從白毅肩膀上跳下，站在岸邊齜牙叫著，尾巴甩來甩去，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樣。

　　白毅看了眼大肥，“去幫忙。”

　　大肥嗖的一下跳入水中，不過速度慢了點，看著大黑已經到了肥鯰魚周圍，大肥是急了，在三人面前上演了一段輕功泥上飄。

　　“喵喵喵。”

　　追上大黑對著它腦袋就是好幾記喵喵拳呼臉，大黑渾然不在意，拉著網子兜住肥鯰魚，后者掙扎力度越來越大。

　　白毅心想這樣不行，這樣持續下去，還不得被這只肥鯰魚跑掉不可，當即跳入泥漿里，抓著網子就往外翻。

　　大黑咬著一角，站在最外圍，大肥趴在肥鯰魚身上，爪子不斷抓肥鯰魚腦袋，白毅看的清晰，肥鯰魚濕潤的皮膚上，被抓出一痕又一痕的傷口。

　　好在，三人一貓一狗合力下，才將這只上年頭的肥鯰魚給抓住，提著漁網，白毅走到岸邊，身上全是泥巴，如果沒人，他一個人就能搞定。

　　“毅頭，你真行，快上來。”

　　老歪伸出手，拉著白毅上岸，三人吃力將肥鯰魚拉上岸，離開了水，再大的魚也是白搭。

　　大肥兩只爪子踏在肥鯰魚身上，趾高氣昂，大黑尾巴都快搖成螺旋槳了，在白毅腿邊晃來晃去。

　　狗子可高興了。

　　“行，回去給你大獎勵。”

　　白毅揉了揉狗子的腦袋，“嗚嗚嗚。”聽著喵嚎聲，老歪跟小木拿著竹竿，卻不敢上前，被大肥給嚇住了。

　　沒見肥鯰魚身上那么多流血的傷口，可都是這大橘貓干的。

　　白毅起身，一把抱住護食的大肥，“待會再吃。”

　　大肥尾巴搖著，盯著自己的獵物被老歪跟小木扛起來又放下，老歪搓著手，“毅頭，這鯰魚起碼兩百斤往上走。”

　　“賺到了，嘿嘿，老爺子們可說了，上了年頭的鯰魚，味道很正宗，可是人間美味。”小木一臉憧憬。

　　白毅對小木的話倒是沒懷疑，鯰魚味道本就很好，上了年頭的，而且小木從小到大都是理鯰魚的高手，“行，那就麻煩你爺爺了，讓大伙一飽口福。”

　　“毅頭，你家大黑咋這么厲害了。”老歪一臉期盼看著大黑，對大肥他有點怕，但大黑不一樣，這狗子跟貓，似乎前者更容易被人們所接受。

　　小木聽著老歪的話，連連點頭，“是啊，毅哥，你家大黑，這膽子表現，我看著比小七還六。”

　　“哈哈，土狗而已，行了，趁著別村子的沒來，咱們快溜。”

　　白毅糊弄了一句，指了指靠近的燈光說道。

　　他們三個不迷信，但架不住別的村子的悠悠之口，敢讓他們看見肥鯰魚這體格，明天保準阿克的名聲不知會敗壞到那。

　　什么河神啊，抓了怎么怎么，吃了怎么怎么。

　　人言可畏，反正就是嫉妒唄，憑什么大家都夜釣，就你們出了大貨？

　　十里八鄉的，雖然不明說，但神神叨叨的東西吧，農村大部分群體還是相信的，主要是老頭子老太太們。

　　也不是蓋棺定論，但一些傳統習俗能繼續，畢竟是傳統，但一些有的沒的，就沒必要了不。

　　老歪小木扛著肥鯰魚，白毅拿著工具，一伙人麻溜跑路。

　　“放三輪上，老歪你開，毅哥，咱們騎摩托回去。”小木主動開口。

　　白毅沒意見，畢竟他跟小木不怎么熟悉，雖然對方叫他毅哥，但在抓到大貨前可沒那么熱情，讓老歪開三輪，倆人都放心。

　　“誒，老歪，你們抓到啥了？”

　　水庫上來的路上，幾把手電燈光快速靠近，別誤會是什么靈異，純屬是同村人喊而已。

　　顯然是認識老歪的，老歪扯著嗓子吼了一句，“趕著回家交公糧。”

　　發動引擎，在來人到達之前，三輛車往白龍鎮開去，一臉麻子的年輕人看了眼，“嘖，肯定抓到好東西了，走，咱也回去瞧瞧。”

　　老歪家老屋，阿克叔還是很有本事的，本地兩個房子，給老歪建的小別墅在鎮子上，老屋子就在白毅村子里。

　　三人開門將車推進柴房，一番忙活完，才互相遞煙休息。

　　小木看著大黑，“毅哥，你家大黑咋這么厲害，有崽子了給我抱一只唄。”

　　“欸，說啥呢。”老歪看了眼小木，看向白毅，“毅頭，你先回去換身衣服，我去叫波叔。”

　　“大半夜要叫人不好吧？”小木不是本村的，是鎮子上的，但波叔他知道，鼎鼎大名的野生菜系專家，誰家弄到一些魚蝦野味的，都是波叔專門動手。

　　手藝堪稱一絕。

　　“行。”白毅點頭，看了眼老歪，“老歪你在這等著，我順路叫波叔。”

　　“也行。”

　　老歪想了想同意了。

　　白毅帶著貓狗離開，走過波叔家后面，“波叔，波叔，出大貨了，去阿克叔家。”

　　“嗯。”

　　聽著悶響，白毅回家換衣服去了，老爹果然還沒睡，拿著小冊子不知道看什么，“你跳塘子里洗澡去了？一身泥。”

　　“我先換身衣服再說。”

　　換了一套干凈的衣服，白毅抹著臉，“俗家水庫，抓到條半米長的肥鯰魚，嘿嘿，去看看。”

　　“你媽睡下了，我就不去了。”老白搖了搖頭，將鼻梁上的老花鏡拿下，“不過你們小子運氣好，做好叫老子。”

　　“行。”

　　白毅點頭，剛出門就看見門外的空地上亮著的紅光，“波叔，今晚可靠你了。”

　　“臭小子，打擾你叔睡覺。”波叔笑罵，將煙頭熄滅，二人一貓一狗又往回走。

　　白毅以前晚上跑去浪，都叫的波叔，二人關系那是很好的，知道波叔的部隊脾氣，什么時候叫他都能醒過來。

　　“嘿，大黑可真神了，不過毅頭，你小子在外低調點，打狗的可特別喜歡這些有能耐的犬。”

　　聽完敘述，波叔叮囑，白毅自然知道，鄉鎮間監控很少，打狗的很猖狂。

　　看著進村路上的燈光，波叔很自然的叼起一根煙，帶著大黑上前去交涉了，別看十里八鄉的，但談和平可真沒多少。

　　波叔不知如何使得，反正那些燈光是往回走了。

　　“一群小王八犢子，來的幾個混子，隔壁鎮子都來了。”波叔將煙吐在地上，不屑嘀咕。

　　白毅汗顏，“不就只肥鯰魚嗎，用得著嗎？”

　　“你不在家當然不知道，去年，俗家水庫同樣有幾個小伙子抓到大貨，賣了五萬多，他們能不來？”

　　波叔不屑，“也就欺負欺負別人，來咱這，他們吃不了好。”

　　話說完沒多久，黑暗中就走來倆人，為首的小平頭先給波叔遞煙，才給白毅，“嘿，波叔，我麻柳鎮的，叫王馬，聽說你們出了好東西，能不能看看，

　　當然，價格好商量。”

　　“價格？”波叔哼了一聲，將煙別在耳郭上，“我可沒說要賣，我說了不頂用，我侄子抓到的，賣不賣看他們的。”

　　“兄弟怎么稱呼？”

　　“白毅，來就是客，看看也無妨。”

　　白毅自我介紹，能賣他自然沒意見，吃也就一頓飽，賣出去可就是長久的東西，老歪剛結婚，到處都要錢。

　　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兄弟考慮。

　　“289斤，嘖，這身姿，不知道在水庫里吃了多少魚蝦。”

　　稱完，波叔嘖嘖稱奇，拿著把大砍刀，看著王馬，“確定買不？”

　　“買，這么大一條，干嘛不買，報價吧兄弟。”王馬沒見過這么大的鯰魚，以前也就聽說，但稀罕貨在一些人眼里比錢還有用。

　　小木對賣不賣無所謂，老歪也看白毅意見，后者看著鯰魚，“按市場價來，誰也不虧。”

　　“上個月縣里菜市場，鯰魚一斤38，這個月是旺季，你小子運氣好，34一斤就能買到。”波叔隨口就道。

　　王馬汗顏，這數據，如果不是他家做的水鮮生意，他都覺得波叔才是那個賣魚的了，心里松了口氣。

　　沒想到波叔話鋒一轉，“不過這不是普通鯰魚，長這么大個，時間要的，稀罕的很，你買了也不送給普通人，市價不能走，毅頭。”

　　“誒。”白毅還算著能賣七八千呢，聽著波叔的話才反應過來，物以稀為貴，自己看慣了熊啊狼的，當然不在乎。

　　但這里是華夏腹地，野生動物都是保護的，但肥鯰魚可不是，而且這貨少見。

　　價格按市場價走，自己真的是腦子瓦特了。

　　王馬心里一提，瑪德，波叔果然是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