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槐…”
李煥漆黑的瞳孔滿滿都是柔光。
被心愛的人突然這么抱住,又被貼在耳邊輕聲說了這樣的話。
來到這里當演員也快一年,期間無數次被人祝“加油”“你一定會成功的”“未來可期”。
可是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我知道你也是很努力才走到現在”這種話。
他的心又不是石頭做的,肯定會有所觸動。
他緩緩抬臂,也摟住了她的腰。
因為身體緊緊相貼,張雨槐明顯楞了下。
她有些害羞的眨巴眨巴眼睛,下意識的摟緊了李煥的脖子。
“我最近好心疼你。”
因為嘴巴蒙住,所以聲音悶悶的。
李煥釋然的笑了笑,拍了拍她的后背道:“因為威亞?還有水戲?沒事,不下點功夫怎么演好角色?我還指望著靠這個角色一下子晉升一線呢。”
“是這樣沒錯。可是我看你在水下呆了那么久,眼睛都紅了…我就…”
她欲言又止。
“哈哈…我記得你當時應該是有別的戲吧,沒想到還特地跑過來看我啊。”
“…咦?”
張雨槐懵住了。
這跟想象的煽情環節不一樣啊。
“時時刻刻關注我,看看我哪里受傷了…沒想到我這小流量還能被一線這么關注啊。”
李煥自己說到這都忍不住輕笑,他一邊說一邊拍著張雨槐的腰。
但是可能太得意忘形,一下子拍到人家女明星屁股上了。
本應該是很小的聲音,但在安靜環境的襯托下顯得異常響亮。
關鍵李煥一開始沒意識到自己拍的是屁股,沒剎住動作又拍了一下。
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李…煥…”
張雨槐嘴角抽動幾下,秀眉微蹙。
李煥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么。
她這語氣…
感覺自己要玩完啊。
李煥:“那個…我我我我…啊!”
還沒說完話就被推開,順勢倒在了后面的沙發上。
張雨槐一邊穿著拖鞋,一邊羞惱的道:“耍流氓!受傷了還不安分!”
“我…嘖。”
李煥剛剛想起身,背部便傳來刺痛。
疼的他立馬又倒了下去。
最后還是張雨槐把他扶起來躺好,又給他拿了被子蓋上。
“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李煥忽然抓住她的胳膊,淡淡道:“欸你去哪啊?”
“去哪?回家啊。”
“哦…”
李煥暗暗的嘆了口氣。
他其實是想要張雨槐在這里陪他的。
這話說出來都難為情。
但一直卡在喉嚨里也難受。
張雨槐站在他身旁垂眸看著他那個失落的樣,不禁別過頭偷笑。
“你笑什么?”
“看你舍不得我啊”
“怎、怎么可能!”
張雨槐趁他說話的時候俯下身,在其額頭輕輕留下一個吻。
李煥又驚又喜的摸了摸被她親過的地方。
嘴角微微上揚,情不自禁的笑了出來。
張雨槐看著他那傻樣,無奈又寵溺的搖了搖頭,指著門道:“那…我走了。”
“嗯。”
《九尾狐》劇組單人休息間內 化妝師小劉在給李煥化一會要上場的妝容。他看著鏡子里的李煥,淡淡道:“老板,你的傷好了嗎?”
這話說的。
李煥無語的揉了揉鼻梁:“小劉啊,哪有這么容易就好的。起碼得一周以上吧。”
小劉:“那你這一周豈不是很痛苦?你武打戲還是比較多的吧。”
“額…”
李煥掏出劇本翻了翻,有些小慶幸的說道:“還好,比較激烈的打戲前陣子差不多拍完了。現在的話都比較輕松。”
但是。
就在這話說出去的半小時后,他就拿著劍準備拍打戲。
補妝的小劉都吐槽他:“你這前一腳才剛剛說完之后沒打戲…”
“我也沒想到之前編劇突然就改了劇本!”
不過也不能怪那個女編劇。
這段戲加上后對人物形象的塑造會更加深刻。
王導:“各部門準備!1,2,3,開始!”
話音剛落,李煥就靠著威亞往后退了數十步。
與此同時鼓風機一直在吹,這樣就顯得他是被多么強的攻擊擊退。
其實啥都沒有,全是綠布。
按照劇本,接下來李煥會吐血。
威亞停了下來后他單膝跪地。
這一節他還設計了個小動作,用劍撐著身體。
突出了他此刻身體虛弱的特點。
他先皺了下眉,然后將嘴里一早就含好的“血”吐了出來。
攝像機拍下的他青筋暴起,連手指都在演繹絕望。
接下來是他悲痛的眼眶濕潤,兩行清淚緩緩流下。
哭的很平靜,沒有歇斯底里,沒有驚天動地。
平靜到就好像是一件日常小事。
可是在李煥的演繹下就顯得十分動人。
王導不禁睜大眼睛感嘆一句:“這小子哭戲的感染力有點強。”
其實李煥也只是把人物性格和當下環境結合起來演繹。
在看到同門師兄弟被殺害,想必是個人都會崩潰的哭喊。
但是他飾演的角色宋廷君,有點類似于“殺妖兵器”。
幾乎沒有過多的表情,臉上總是冷冰冰的。
演這種面癱最重要的就是眼神戲了。
所以他哭的時候肯定不能有過多的動作,流淚也得靜靜的流。
張雨槐偶然路過看到他的表演后沒有過多的驚訝。
該怎么說?
她認為,李煥這場戲就應該演好。
畢竟他之前為了這個角色可是下足了功夫。
經常看他一個人在在休息室對著鏡子演戲。
他會把自己設定成某個角色,比如騎士,國王,學生等等,規定一些表情用不同角色去演繹。
通過鏡子,他可以更加清楚的發現自己表情上有哪些問題。
怎么樣演起來好看,怎么樣演起來會更打動人心。
“努力還是會有回報的嘛,李煥。”
張雨槐看著攝像機淡淡道。
王導瞥了一眼張雨槐,有些八卦的瞇起眼睛:“張雨槐老師又來看他演戲了啊。”
這個又字,就用的十分妥當。
張雨槐一下子想起了昨晚上李煥說的那些話。
“你這么關注我的啊。”
“沒有!誰特地來看他了。我就順路過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