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霧城殺青
“額，不是你看到的這樣，其實我就是跟她說說話。”李煥尷尬的解釋。
他自己都覺得蒼白又無力。
不過殷若和好像信了，她心平氣和的讓自己離開，隨后單獨跟張雨槐談話。
李煥之后去收拾東西準備連夜飛回祁市。
這一路，又是自己跟張雨槐兩個人。
中途也還好，兩個人偶爾會聊聊天，也不會有冷場和尷尬的時候。
一個多小時后飛機落地，李煥匆匆忙忙的北京行就這樣結束。
他倒也沒覺得多么的遺憾，因為自己在那個世界也是經常去北京出差。
回到祁市的琳瑯東和小區B4棟23層2302戶 李煥在家里沒有看見李漾。
“這個小子，總算是回去了吧。”
只有自己一個人在家，李煥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來到書房背背臺詞。他翻了翻沒剩幾頁的劇本，會感嘆一句“時間過的快啊，這個劇也快拍完了。”
“我啊…”他四肢伸開躺在床上，目光空洞的看著天花板：“也總算可以回家安安分分的繼承家產了。演員之路，再見了。”
說完之后便覺得心里空空的，沒有了一開始的激動之情。
他也很奇怪，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感覺。
與此同時李煥家隔壁的2301戶 張雨槐正在家里做著運動。
“呦呵，你竟然做運動？”手機免提里殷若和的大嗓門正喊著。
張雨槐氣喘吁吁的轉著呼啦圈，抽空說了一句：“沒辦法，我要做點什么事情讓我的腦子變得愚笨。”
殷若和：“什么鬼啊…”
張雨槐停了運動，她順手擦去了臉上的汗：“殷姐，喜歡一個人是不是天天都在想他。”
“額…李煥啊。”
殷若和一針見血，張雨槐因為這句話身體僵住，呼啦圈緩緩的落在地上。
她羞的跳到床上去，把頭埋在枕頭里整個人來回打滾。許久，怯生生的道：“好像…好像是吧。但、但是也不一定！”
“姐姐啊，你搞清楚，你現在可能只是因為演戲，跟他演情侶所以很自然的會產生好感。等這部劇拍完了，你也就不會想著他了。”
張雨槐認為殷若和說的在理，畢竟她也認為自己這個當紅一線女星不可能喜歡上一個糊到十八線開外的演員。
殷若和：“不如你可以試驗試驗，這段時間保持距離，看看這種心情還強烈嗎？”
于是在之后的半個月里，張雨槐跟李煥的相處都十分平靜。兩個人除了對臺詞，幾乎沒有交流。
李煥倒是沒有覺的什么，因為他心里都是什么時候殺青。
張雨槐比他早一天殺青。
張雨槐殺青那天，有人送了花，有人切蛋糕。大家圍在桌子前聊得開心，可是她，卻只是強顏歡笑。
“又有一部戲殺青了，你不開心嗎？”殷若和走過來喂了她一口蛋糕。
張雨槐糊里糊涂的的吃進嘴里，嘟嘟囔囔的滿臉委屈：“殷姐啊，我發現我好像不是因為戲里面的身份。”
殷若和楞了半晌，隨后看向站在遠處正在拍戲的李煥：“你該不會…”
“應該是了。”張雨槐無奈輕笑一聲，把手里的花放下，跟大家照相，告別一通后轉身離開了這個劇組。
“卡！好這條過了！”
李煥立馬從搭好的景跑出來，卻看見張雨槐的車剛剛開走。
李煥：“…”
今天是李煥的殺青日。
秋雨淅淅瀝瀝，密密斜斜。
李煥坐在車里，看著被雨打落在地上的黃葉，喃喃道：“這個戲，我真的是從夏天拍到秋天了啊。”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要拿出最好狀態！
一共有10場，李煥從早上去一直拍到下午6點鐘。
到了最后一場戲 這最后一場戲，便是李煥要在戰場上的一個回眸。
導演要求，這個回眸必須恰到好處，被抓拍要拍到最好看的一瞬間。
而且眼神也要堅毅又溫柔。有一種劫后重生的感覺。
張導也非常會導鏡頭，李煥面前給打光，打出了夕陽西下的感覺。
整個給人的畫面感就是一切塵埃落定，戰爭結束，苦盡甘來。所有愛國者的努力都沒有白費，為國捐軀的人們也看到了他們所期盼的。
可是李煥一開始并沒有演到導演所想象的樣子。
就幾秒鐘的一個回眸，李煥是沒想到自己能反反復復來個十幾遍。
因為是此劇的最后一幕，所以導演也抓的很細。
細節也愿意一個一個的去摳。
他讓李煥看回放，讓自我反思。
張導：“李煥，你說，當你歷盡艱難，終于結束的時候，是個什么樣的表情。”
李煥撓了撓頭，腦子里想象著，隨后低下頭輕笑：“釋然的笑吧。輕松又自然。”
“對啊。其實就很自然，你不要去刻意的演，你帶入生活都很容易露出這種笑容。”張導盯著他繼續道：“你拍的時候就按你說的做，沖著鏡頭回眸一笑。其實你那張臉化的妝本就是歷經滄桑的，到時候你開朗一笑，感覺不就來了？”
“好。我明白。”
李煥再一次跑到原位置。
除了導演一開始說的，李煥自己還加了點小動作。就比如開拍后往光亮處走的那幾步，李煥故意駝了一點點背，凸顯疲勞。
再者該到回眸一笑。
李煥轉過臉，先是面無表情，眼神單純懵懂。過了半晌，嘴角揚起微微一笑，眉毛上抬，眼神漸漸變得溫柔和輕松。
“好，卡。”
張導用對講機喊了之后，李煥跑到攝像機前看回放。
夕陽的余暉打在臉上更顯出年代感，但同時又不失柔和。
李煥和張導很有默契的對視，二人相視一笑。
“殺青了李煥。”
“嗯。”李煥乖乖的點點頭，接過了工作人員送給他的花。
張導拍了拍李煥的肩膀，對其小聲道：“走吧，去外面我跟你說幾句話。”
夜晚雨停 張導：“誤打誤撞的就進來，這么快就結束了啊。”
兩個人站在外面，吹著舒服的晚風。
李煥低頭笑了笑，打趣道：“當初還是張導選的我，一意孤行選了我，拍完之后估計挺失望吧。”
張導奇怪的看了一眼李煥，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往日的平和：“李煥你演技的確稚嫩，到中途我也會懷疑你是不是演了7年。”
“哈哈。”李煥尷尬的笑了笑。
沒辦法啊，魂穿過來，確實一竅不通啊。
“可是…”張導頓了頓，拍著李煥的肩膀：“但是你的天賦我不否認，而且記臺詞一絕，從來沒有出現過忘詞的現象。聽我的李煥，如果你繼續走演員這條路，將會十分成功。”
李煥眨了眨眼睛，簡直不敢相信：“我以為你對我的演技早都失望透頂了。”
“沒有啊，哪有導演真的罵演員的。不都是為了催促他更好的表演，為他情緒的到來做一個幫助。”
聽到這，李煥一直以來的心結才算是解開。
原來自己，也沒有差到讓張導失望。這個男人當初可是力排眾議維護自己的人，如果讓他失望了，那么自己真的是說不過去。
“那么李煥，之后要走什么路？是繼續當演員嗎？”
李煥搖搖頭：“應該不是。”
“這樣啊。”張導明顯有些失望，不過很快便開心的笑著：“好，你怎樣選擇都是你的人生。”說罷，他按住李煥的肩膀讓其轉了個身。
李煥看著正前方那個攝影師拿著照相機對著自己。
然后他下意識的微笑，并且比了一個數字二。
“等等我也來！”
“我也要照！”
不一會，劇組的工作人員，還有二十幾個演員一哄而上的跑過來。男二號趙海洋甚至一個大跨步過來摟住了李煥的肩膀。
“好了！照相！”
每個人都笑的開心，三個月的拍攝總算結束了，大家也可以休息一陣。
導演突然伸出拳頭擺出超人的樣子大喊：“一會我們一起喊祝霧城收視長虹！”
眾人附和：“好！”
李煥被這股熱情感染的也大笑起來，他看著前方的照相機，伸開手臂大大的比了一個勝利的姿勢，之后同在場的七十幾個人一起喊著：“祝我們的霧城收視長虹！！！”
殺青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