蘊含著鳳凰能量信號的星體碎片外圍,斯庫魯人派出的一支先遣小分隊已經完成了登陸。
這第一批人說白了就是炮灰,是用來試探藏在星體碎片內部的“勞拉”的虛實的,周邊里三層外三層圍著的戰艦才是斯庫魯指揮官用來對付勞拉的制勝法寶。
這一回他已經想的很清楚了,一定要速戰速決,無論付出多大損失都要盡快拿下一號目標然后返航。
因為他們這么大一支艦隊停留在這個地方實在是太惹眼了,空間信號屏蔽更是一把雙刃劍,這不就是相當于明晃晃地告訴別人這里有貓膩嗎?
就在對一號目標的合圍完成之前,最外圍的多支警戒部隊已經給指揮室傳回了發現來歷不明飛船的消息,所以,斯庫魯指揮官知道拖不得了。
他面前的光幕中放著的正是第一批登陸星體碎片的小分隊成員們頭盔攝像頭的實時畫面。
“報告總部,第一小隊已全員完成登陸,沒有發現異常!”
聽著小分隊隊長的及時匯報,斯庫魯指揮官的目光挪到了一旁的能量信號檢測數據上。
“沒有變化?”
監控器畫面上顯示的數據證明星體碎片內部的鳳凰之力依然平穩,幾乎沒有出現什么波動。
“難道說鳳凰之力持有者沒有發現第一小分隊的登陸?還是說她受傷過重陷入沉睡了?”
斯庫魯指揮官心中如此想到。
無論是哪種可能,對斯庫魯一方來說都是天大的好事,于是斯庫魯指揮官便果斷地下達了新的指令:
“命令!開始朝一號目標所在位置進行挖掘作業!周邊戰艦做好隨時作戰的準備!”
而與此同時的另一邊,勞拉已經通過卡塞爾·勇格把有用的情報搜刮的差不多了。
“既然你們這么著急送死,那我也不好客氣什么了。”
留意到斯庫魯人動向的勞拉將目光從卡塞爾的視角收回,嘴角露出了一抹滿是嘲諷的微笑。
勞拉雙手平舉而出,一陣暗紅色的能量波動后,只見一顆巴掌大小的銀白色能量球出現在了她的左手掌心上方,而右手掌心上方的則是之前清理變異共生體之后殘余能量所壓縮而成到熾白色小球。
一陣藍色光芒閃過,勞拉手心處的兩顆小球同時消失,完成了所有布置的勞拉將雙手緩緩背回了身后。
也正是在此時,環繞在星體碎片周圍的抓捕支隊以及斯庫魯母艦之上,同時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
“星體碎片內部能量反應呈指數級暴漲!是否停止挖掘工作?請求指揮室命令!重復!請求指揮室命令!”
被隨身攜帶的能量檢測儀瘋狂報警聲嚇的渾身一個激靈,登陸小分隊隊長立即按下通訊按鈕請求命令。
慌了神的小隊長寄希望于艦隊指揮官給出下一步的命令,殊不知母艦之上的斯庫魯指揮官此時的狀況沒比他好到哪里去,甚至還可能更糟。
“警告!警告!艦體內部引力出現異常!可能導致艦體穩定性受損!請立即排除故障!請立即排除故障!”
刺耳的警報聲在還算寬闊的艦橋內部回響著,好在得益于這里面的人基本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兵,倒是不至于出現恐慌,但知曉厲害的斯庫魯指揮官依然無視了來自前方的通訊請求,并且第一時間接通了引力控制室的通訊:
“引力室到底什么情況?!為什么在這種關鍵時刻出現故障!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五分鐘內給我排除掉!”
剛一接通,斯庫魯指揮官開口就是一通臭罵。
“指揮官!可是...”
“沒有可是!立馬給我執行命令!不然你就等著給我回去上軍事法庭吧!”
斯庫魯人的軍事法庭雖然沒有崇尚絕對武力的克里人那么恐怖,但也絕對是現役軍人絕對不敢觸碰的禁區。
因此一聽要上軍事法庭,引力控制室高級管理員瞬間爆炸,對著通訊器大聲吼道:
“報告指揮官!引力控制室內一切正常!引力異常點不在這兒!”
被下屬頂嘴輸出了一波的斯庫魯指揮官心中的火氣“蹭”的一下就上來了,不過他倒是沒有說什么“下屬不可以啵上司嘴”,而是立即著手調出了艦體內部故障三維定位圖,然后他就愣住了。
“引力異常點在作戰指揮室?!怎么可能!?”
驚訝中的斯庫魯指揮官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站立在虛空之中的勞拉已經張開嘴做出了一個“Boom!”的擬態動作。
“砰轟!”
被勞拉塞進星體碎片內部的熾白色小球瞬間爆炸!并立即與早就被安排在這里的高度濃縮的鳳凰之力發生了恐怖的連鎖反應,這一炸的威力簡直堪比超新星爆發!
“咔嗡!”
與此同時,勞拉利用卡塞爾·勇格身上的空間坐標轉移過去的銀白色能量球也在斯庫魯母艦作戰指揮室內一眾人員驚駭欲絕的目光中破碎坍塌,而后以自身為奇點飛快地形成了一個吞噬萬物的黑洞。
里三層外三層包圍在星體碎片周邊的戰艦編隊在能量大爆炸中遭到重創,靠里邊的兩層還有登陸小分隊幾乎是瞬間化為飛灰,就算是最外圍的編隊也是人員死傷慘重,戰艦十不存一。
遭到重創之后的他們哪里還會等待什么撤退命令,幸存者們下意識地就駕駛著遠離這個危險至極的空域,朝他們心中認為相對更安全的艦隊大部方向逃去。
處于高度恐慌之中的他們甚至沒有能注意到自己飛船上那響個不停的“黑洞迫近警報”以及那飆升中的加速度。
突然暴增的恐怖過載使得大量斯庫魯人體內器官破裂,進而昏迷或死亡,只有極少數通過基因加強實驗加強過自身的精英斯庫魯人戰士勉強茍活了下來。
“咔咔咔咔咔咔!”
斯庫魯母艦的艦體根本無法承受來自內部黑洞的瘋狂撕扯,飛快地分崩離析著,大量彈射而出的逃生艙也在足以扭曲光線的引力之下接連逃逸失敗,帶著絕望回落并被擴張開來的黑洞所無聲吞噬。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愛閱小說app閱讀 內容。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