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情況大概是這么一回事。”
“根據收回的無人機的監視追蹤結果來看。”
“吳玉娟的日常生活方式非常單調,并且呈現著非常經典的三點一線式活動路線。”
“這段時間,她除了偶爾會出門打一打羽毛球之外,平常基本上就活動于家,學校,菜市場三點之間…”
隨著歐恒對監測結果的描述,路懷秋越來越對自己的猜測產生了懷疑。
攫欝攫。——由此看來,吳玉娟的嫌疑基本上就已經可以排除了。
但這并不是什么好事。
如此一來,尋找魅女的唯一一條線索,也就這么“啪”的一聲,斷了。
“哎…”路懷秋揉了揉腦門,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沒事的沒事的,路哥!”
歐恒立馬安慰道:
“我在調查目標之余,還通過高級檢索程序翻遍了聯盟的知網,找到了很多關于魅女這種妖魔的文獻資料。”
“然后你猜怎么著?”
“我意外地發現,魅女這種生物還挺有趣的。”
“怎么說?”路懷秋道。
“比方說,在幾年前的一個文獻里面就有記載過。”
“在所有未修成人形的妖怪之中,魅女幾乎是在生理上最接近人類的妖怪了。”
“那么問題來了…”
歐恒嚴肅而認真地道:“魅女這種妖魔,該如何繁衍后代?”
路懷秋微微地吸了一口氣。
說的有道理啊…
——魅女,根本就沒有小丁丁。
既然如此,她們又該如何交配和繁殖后代?
“是吧是吧?”
歐恒的語氣變得有些激動了起來:
“所以后來我又翻了好久的知網,可是壓根就沒發現涉及到這方面的,比較完善的研究成果!”
“我感覺我發現了先機,說不準我可以趁機詳細調查一番,爭取弄一篇SCI出來…”
路懷秋:“?”
這就是學術大佬的世界嗎?
打擾了打擾了…
“歐哥,你還找到了多少關于魅女的資料?”
路懷秋問道,“都發給我看看。”
翌日。
早晨的海城高中,又是一派祥和寧靜的景致。
“你昨晚好像沒睡好。”
夏至道。
“啊,是吧。”
路懷秋打了個長長哈欠。
低頭看看手機鏡頭里的自己,兩只眼睛都已經掛上了明顯的黑眼圈。
“人類的意志力果然是沒有上限的。”路懷秋心想。
是的,沒錯。
勤奮好學的路家主,熬了整整一個通宵,把歐恒發給他的,所有關于魅女的調查文獻全都看完了。
哪怕是當年期末考試的前夜奮戰,還有副本通關雙倍經驗日的時候,路懷秋都沒有那么肝過。
剛開始研讀那些枯燥乏味的文獻的時候,路懷秋還覺得有點頭大。
結果當他靜下心讀下去之后,卻就像是步入了桃花源記一般,初極狹,復而豁然開朗…
最終,他完全地沉浸入了學術與知識的海洋中,瘋狂地嗆水!
所幸,最終他還是從那片海洋里掙扎了出來。
——他,悟了。
這幾天他遭遇的所有疑惑和謎題…
全都悟了。
“順便再提醒你一下。”
“這個禮拜,是最終考核的最后一周了。”
“你得好好抓緊時間了。”
“這樣啊。”路懷秋看了看擺在桌面上的日歷。
——今天已經是星期五了。
周末的時候海城高中又會封閉校園,等到那個時候,基本上就很難再繼續行動了。
所以說,今天,基本上就已經是最后的期限了。
不過,路懷秋并不是很慌。
畢竟魯迅說過,deadline——才是第一生產力。
“那就今晚做個了斷吧。”路懷秋心想。
傍晚時分。
距離放學鈴敲響,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
落日像一灘蛋黃派似的,慵懶地掛在天空。
余暉斜斜地灑在教學樓,留下斑駁的影。
辦公室內。
“啪。”
隨著一個清脆的響聲,辭職單上多了一個印章。
“要多加注意身體啊,小陳。”頭發花白的校長眼里,流露出了關切的神情,“你還年輕,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謝謝校長。”陳鵬微微地鞠了一躬。
說完,他離開了辦公室,并輕輕地帶上門。
“”靠在護欄前眺望了一下夕陽,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他手里的辭職單,已經印上了人事部和校長的章。
這個看似突然的決定,卻已經在陳鵬的心里醞釀了許久了。
——他也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的身體會變得那么差。
來到停車場,陳鵬坐上了自己的車,發動了引擎。
有些出神地扶著方向盤。
“我明明那么年輕。”
“為什么會陽氣不足呢?”
陳鵬坐進了駕駛座內,百思不得其解地長嘆了一口氣——
“看來,還是得找些年輕的獵物啊。”
車子緩緩地駛入了車流之中。
陳鵬看了看表,剛好是晚上八點鐘。
這個時候交通高峰期也過了,路上的車流和行人也并不算很多。
厺厽 笔趣阁 goafoto.com 厺厽。他一邊哼著歌,一邊思考著下一個要去的城市。
——是的,他的家并不在海城。
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家。
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大太大了。
像他這樣的異鄉人,是找不到棲身之地的。
十字路口前的交通燈跳轉成了紅色。
陳鵬停在路口前,習慣性地放下手剎。
然后給自己點了一根煙。
這同樣也是他的習慣。
這個路燈的紅燈大概要等一百二十秒,剛好夠他抽完一根煙。
但這短暫的一百二十秒——
卻是他每天漫長的二十四小時中,心情最為愜意和平靜的兩分鐘。
啪嗒,啪嗒。
細微的敲擊聲打斷了陳鵬平靜的思緒。
他睜開了雙眼,微微有些煩躁地打量了一下四周。
巘戅筆趣閣gOafOtO戅。只見前擋風玻璃上,落滿了一層細密的水霧。
——下雨了。
而且淅淅瀝瀝的雨聲,也逐漸變成了嘩啦啦的瓢潑聲。
陳鵬皺了皺眉,把煙頭掐滅,隨意地扔到了車外,然后拉上了側窗。
雨刷開始搖擺了起來。
待心情稍微平復了一些后,陳鵬隨開了車頭的播放器。
陳鵬心滿意足地閉上了雙眼,靠在駕駛座上,等待著音樂的響起。
他要好好地享受,這狂歡前的最后一絲寧靜。
——后視鏡里的那輛保時捷,已經跟著他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