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懷秋望向傅家謙的眼中,逐漸流露出了一絲仿佛關愛弱智兒童的目光…
作為一個男人,只能說祝你好運了…
“你們平時都這樣的嗎?”路懷秋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差不多吧。”
陳婷婷雙手抱著后腦勺,看上去倒是滿不在乎地說道,“只不過平時只有我一個人走在后面,現在多了個你而已。”
路懷秋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該怎么回應,只得憋出了兩個字:“…幸會。”
“…”陳婷婷。
這天算是徹底沒法聊了。
四人就這么一前一后地,沿著學校的校道一路走著。
時隔一個假期不見,學校里面的很多地方都已經翻修了。
照這個節奏來看,等他們這一屆畢業之后,媒體自習室,室內籃球場,還有全新的飯堂估計就正式建成了。
路懷秋倒也生氣。
反正這些年來他也習慣了,無論是小學還是初中,他永遠都趕不上學校最好的時代。
就這樣。
不知不覺間,四人走到了高三21班的教室內。
但正當路懷秋準備走進門的時候,邁到半空中的雙腳卻忽然間在空中停滯了一下。
陳婷婷一怔,不知道路懷秋這家伙又在搞什么飛機。
卻只見后者默默地收回了邁向空中的那只腳。
然后似乎原地思考了一番后。
他蹬地躍起,同時雙腿抬起,跳過了教室的門…
陳婷婷的表情逐漸怪異化。
她平時在班里和路懷秋的交集確實非常非常少,著實沒想到后者居然是一個行為如此古怪的家伙。
“走吧。”
只聽路懷秋若無其事地說道。
但陳婷婷其實并不知道。
就在那短短的一分鐘內。
路懷秋一直在聽腦海中的畫外音。
歷史的很多教訓都曾告訴我們。
只有足夠穩健的人,才能夠在亂世之中茍全性命,而不是葬身于時代的滾滾車輪之下。
當路家主抬起腿,即將跨過這道門前,他或許應該先深思熟慮一番。
進門先邁一只腳的人有很多,為什么偏偏要做蕓蕓眾生中的那一個呢?
“說得很有道理啊。”
路懷秋如是想道。
于是乎。
敢于挑戰和創新的路家主,選擇了一種全新的方式——
邁出兩只腳過門。
而也正是在他落地的那一瞬間,他才發現了一些細節。
——在門框下面,似乎連著一條肉眼難以分辨的靈力繩索。
這種靈力鏈無形無色,常人根本沒辦法發現,即使正常地走進門內也不會被絆倒。
神秘的人物在門口留下了精妙的靈力機關。
如果用專業的科學知識對該機關的成分進行分析的話。
就能發現。它能與獵人體內的源力產生某種奇妙反應,進而形成靈力標記而附于目標的身上。
可以說是居家旅行,癡漢尾行的經典裝備。
“…”路懷秋。
絕了。
究竟是有多無聊的人,才會想著在教室的門口安放這種奇奇怪怪的機關?
要知道高三21班全班50號人,個個都是一心向學的祖國花朵,怎么可能會在體內修煉出源力嘛?
“不過這件事確實有點蹊蹺。”
路懷秋心想。
靈力鎖鏈畢竟是屬于超凡世界中的存在。
一旦它在普通人的生活圈子中出現了,就說明——
有什么奇奇怪怪,或者不太干凈的東西混進來了。
至少,已經滲透進了海城高中之內。
“好久不見啊,秋哥。”
“喲,一個假期沒見,你好像瘦了不少啊,老路。”
“路叔,你這個體測貧困戶該不會偷摸著練一千米去了吧,哈哈哈。”
多數同學對路懷秋的昵稱,都是帶有“老”、“哥”、甚至是“叔”一類的字眼。
因為路懷秋雖然長相還算清秀,可無奈整個人身上都彌漫著一股養老畫風的咸魚氣息。
于是同學們都喜歡這么稱呼他,久而久之也就都叫習慣了。
路懷秋剛走進教室,便有許多熟悉的老同學和好兄弟上來打招呼。
一番簡單的寒暄后,路懷秋也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他的位置在教室的角落,而且沒有同桌。
按道理來說,這其實是一個不良差生的專屬位置,是特意給那些調皮搗蛋的學生準備的。
但凡只要坐上了這個位置,就意味著被班級流放了,注定只能與角落的垃圾堆朝夕相處。
可路懷秋不是一個按套路出牌的人。
——這個位置,是他特地向老師申請的。
理由也很簡單:“學業繁忙,需要一個安靜地方好好學習。”
而班主任聽完這話后一頓感動,當場就給路懷秋安排上了。
但實際上,路懷秋只是單純地想靜靜而已。
畢竟誰知道會分到什么樣的同桌,萬一是那種話又多性子又跳脫的,他很有可能會瘋掉。
與此冒著這種風險去選擇別的座位,那還不如直接就別要同桌了。
路懷秋并不介意孤獨,至少比吵鬧舒服。
對新學期作了一個簡單的展望工作后,班主任很快便進入了開學第一課的正題。
“在新的一個學期,也是我們高中的最后一個學期里。”
“我們21班的大家庭,將加入兩個新的小伙伴,和我們一同度過最后一年的寶貴時光…”
班主任的話還沒說完,底下便起了一片小小的騷動。
——居然來了新同學,而且還是插班生。
再而且,還是在最關鍵的一個學期里,猝不及防地插進來的。
通常情況下,能做到這般的,要不是后臺夠硬的話,那肯定就是鈔能力有夠強了。
不管怎么說,這插入方式未免也太過于粗魯和野蠻了,無論是誰肯定都會覺得不太舒服。
畢竟這種時候大多數人想做的事也就只有好好學習了,誰能騰出那么多精力去跟新同學相處呢?
騷動聲更是漸漸大了起來,整個教室像菜市場一樣響成了一片。
很多時候,人類的本質并不僅僅只是復讀機。
也還有可能是——真香。
聽到這么一句話,路懷秋忽然察覺到,事情的發展可能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果然。
下一刻,整個偌大的教室內,霎時間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看著那個穿著過于寬大的校服,踩著一雙舊舊帆布鞋的女孩,走進了教室。
她一副很隨性的樣子,甚至就連蓬松頭發上的那一撮呆毛都懶得梳理,就這么任由它直挺挺地往天上翹著。
然而,這些都并不是同學們的關注點。
重點在于。
這個妹子長得也太好康了吧!
瓜子般的小臉,彎彎的黛眉,明亮圓潤的大眼睛,挺翹的俏鼻…
精致得就好像是美術家捏出來的雕塑一般。
在班里的同學們看來,這個妹子的存在,幾乎就是為了闡述一個真相——
長得好看的人,就算披著麻袋,也是個妥妥的小女神。
“怎么說?這妹子我打八分,各位沒什么意見吧?”
“你怕不是瞎了眼,這顏值,但凡能稍微收拾一下,怎么也得九點五分往上了好吧?”
“都別吵了行不行?能不能好好聽我老婆作自我介紹了?”
男生們這會都開始來勁了,紛紛互相交換眼神。
——除了路懷秋。
此時此刻,沉默穩健的路家主不僅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想跟熟人揮個招呼。
而女孩站在講臺上,用銀鈴般的嗓音開口道:
“我叫夏至。”
“夏天的夏,冬至的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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