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沒事吧?”
隨著段司琪的問話,周圍人的目光都隨著她看向了瘦猴,然后大家都看到了瘦猴的鼻子里慢慢爬出了一條紅色的血線。
“啊呦,流鼻血了。”
“這人剛才好像有點怪怪的。”身邊的患者和候診家屬開始小聲討論。
瘦猴看著眼前白花花的一片顏色,努力瞇著眼睛想去分辨清楚,這白色之中那個好像人頭的位置,似乎有一張他看不清楚的臉。
可能是剛才看手機太專注了,竟然沒注意到自己眼睛都看花了。瘦猴心里奇怪的想著。
“我~”張嘴說了一個字,瘦猴的頭腦之中卻忽然感覺什么東西忽悠一下,眼前的天空和茫茫沒有焦點的人群立刻開始瘋狂旋轉起來。
“先生!”段司琪此時已經察覺到事情不對勁了,立刻對導醫服務臺吼道:“趕快叫人,推擔架車過來,準備搶救室!”
一邊說著話,段司琪一邊順勢摟住瘦猴癱軟的身子,扶著他躺在了地上,剛剛被張澤的跑動吸引過來的保安立刻轉變了角色,開始維持起了現場秩序。
“往后、往后,別往前擠了,給大夫留出空間來啊。”禿頂的保安將人群呵退,然后指著端坐長椅上看熱鬧的張澤,對剛剛趕過來的年輕保安說道:“快,把這貓弄出去。”
“別動!”段司琪剛剛查看完瘦猴的生命體征,聽到保安的話立刻阻止,同時掏出手機撥出一個電話,簡短有力的對電話那邊說道:“小嚴,立刻到急診大樓,跟保安隊要一只黑白虎斑的花貓,帶回去幫我妥善保管。”
小嚴是院里分配給段司琪的實習生,長得很秀氣的一個小男生,對導師的話那是言聽計從。掛了琪琪的電話立刻小跑著趕了過來,立刻被急診大廳圍觀的人群吸引過來,但是他擠進來的時候只來得及看到段老師跟著搶救車飛奔的背影。
張澤很想跟過去看一看瘦猴的情況,但是他知道自己做的太出格了,琪琪很可能因此受到什么處分,無奈只能用念力和聽力跟蹤。
四周的人群散去,小嚴終于看到了坐在長椅上被一圈保安圍住的花貓。
“你說這貓挺有意思哈,你說這回它怎么不跑了呢?”禿頂背著手看著大花,奇怪的跟旁邊的同事嘀咕。
“現在貓都不怕人了,這流浪貓現在年輕人都愛喂。”一個上了年紀,頭發有些花白的大叔也抱著肩膀,跟著那禿頭大叔研究張澤。仔細端詳了一會,發現這貓的眼睛深邃,不由得說道:“你別說,這貓怪好看的哈。”
正在這時候,小嚴有些靦腆的湊了過來,先對幾人笑了一下這才說道:“不好意思,保安大哥,我導師讓我過來照顧這貓。”
整個大廳就張澤這一只貓,幾乎沒有任何懸念,小嚴就認定是他了。
“啊,行。”禿頂保安點了點頭,剛才段醫生打電話的時候他也聽到了,雖然不知道一個醫生為什么要護著這貓,但是人家是大夫,自己只是個小保安,自然沒必要追根問底。
他讓出張澤的位置,對小嚴說道:“你拿走吧。”
“我……”小嚴看著面前表情有些嚴肅的大花貓,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下手,抱他的話不會被撓吧?
張澤似乎看穿了小嚴的想法,從椅子上輕輕跳到地上,直接往琪琪門診的方向走,走了兩步回過頭來,看著一臉懵的小嚴,似乎在等著他。
“哦哦。”小嚴忽然反應過來,急忙追了上來,在前面對花貓伸手做請道:“這邊,這邊。”
張澤跟著小嚴,在路上眾人的注視之下,慢悠悠的來到了琪琪的辦公室。
“呼~”小嚴關上門,終于長出了一口氣。
領著貓一路走過來,這路上的壓力,無異于眾目睽睽之下做手術。他一面擔心貓跑了沒法交代,一方面又害怕遇到哪個領導把自己臭罵一頓。
“不過是段老師讓帶你回來的,應該沒事的哈。”小嚴跟自己帶回來的花貓自言自語,但是卻看到那花貓閉上眼睛蹲在段老師的椅子上,似乎睡著了一樣。
張澤其實正在用念力追蹤琪琪,不過進入手術室以后,這種念力立刻被阻斷了,張澤猜測手術室的墻壁應該做過什么特殊處理。所以手術室里面的情況,張澤不僅感應不到,而且連聲音都聽不到。
好吧,看來只能等琪琪回來才會知道最終結果了。
他剛剛收回念力,就聽到門口有輕微的敲門聲,緊接著大門打開,一個圓臉的可愛小護士伸頭進來,對小嚴問道:“小嚴大夫,你老師呢?”
“雪莉啊,顧老師去急診科做手術去了。”小嚴回道。
雪莉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花貓,一臉鬼祟的關門走進來,壓低聲音問道:“你聽說了么?”
“聽說什么?”小嚴有些不明所以,雪莉看花貓的眼神,目光之中似乎有光,難道老師這花貓她以前認識?
“這你都沒聽說?”雪莉撇著嘴,似乎對小嚴的孤陋寡聞頗有不滿。
“什么?”
“這只花貓啊,我們病房都傳開了。”雪莉一臉八卦興奮的說道:“話說顧大夫急診樓追花貓,救下命懸一線的腦出血患者,這事在病房都傳開了。”
雪莉用一種好像說書人一樣的可愛口吻對小嚴說道。惹得小嚴一臉驚奇的看向桌子上閉著眼睛假寐的張澤,然后有點難以置信的說道:“我不知道啊,不過聽你這么說,這花貓不是顧老師的?”
“嗨呀,你怎么還沒明白啊。”雪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重點不是這花貓是誰的,而是這花貓有特意功能。”
“特異功能?”小嚴更加難以置信的看了看張澤,這不就跟大街上的貓沒什么兩樣啊。
“這只貓感應到了那個腦出血患者啊。”雪莉一看小嚴的表情,就知道他沒GET到終點,只好細致的講解道:“我們護士長都說了,好多動物都有這種感應,國外有只貓,專門感應要死的病人,然后陪床24小時,病人準死。還有一只狗,據說能聞到惡性腫瘤的味道。”雪莉連說帶比劃,越說內容越是離譜。
而且陪床24小時就死,這聽起來好像是詛咒,多過特異功能吧?
這時候,咚咚咚,門又被敲響,一個瘦瘦的小護士探頭進來,看了看小嚴和雪莉,一臉八卦的問道:“嘿,聽說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