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剛才的經驗,再做測驗的時候張澤盡量選擇一些簡化的命令,比如坐下、轉圈、站起來、打架,這樣看起來就不會像七八只奶貓一起投降那么顯眼了。
很快,張澤這種動物感應和控制能力的一些數據就新鮮出爐了。
首先,動物越大,他的控制力越弱,比如邊牧、金毛、阿拉斯加這類大型犬,他能控制的數量極限在三只,范圍在15米左右。
一般的動物比如貓、比熊、柯基、小香豬這種小型的,控制的數量在5只,范圍在20米。動物幼崽的數量在10只,距離大概30米。
另外寵物市場里還有一些鳥類,張澤有點搞不懂這些鳥是不在他控制范圍內,還是它們腦子太笨理解不了命令。
總之當他對鳥類下達命令以后,經常會得到一種雞飛狗跳的效果,它們像受到驚嚇一般沒頭蒼蠅的亂撞。
也不能說沒作用,只是不是張澤想要的結果而已,嘗試了幾次驚擾了店主以后,他果斷放棄了。
其次,對感應的阻隔,張澤發現幾乎所有的材質對這種感應都沒有阻隔,玻璃、鐵絲網、墻壁、甚至隔著一個房子,都可以達到控制效果。那這么看起來的話,應該對信號有阻斷作用的目前只有土地而已。
經過了一系列的試驗以后,張澤對感知的控制力也有所提升,這時才小心的的將感知慢慢的鋪陳開去,并且試著不去分析那些具體的信息。
這就像我們眼睛看到東西一樣,聚焦在視線中的主體物,當視線集中在主體物時,其他的東西是虛化無意義的。
張澤之前的問題是,他的意識像數碼相機一樣清晰的捕捉了身邊所有動物的身份信息,這種清晰,相對的數據量也非常驚人,所以才會讓他的大腦當機。
而現在他要學會的就是讓他的大腦適應這種感應力,就像適應眼睛的視力一樣,自動的分出主次來。
這是一個微妙的過程,就像不斷調整對焦的相機,但是好在,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張澤的大腦基本已經掌握了這種忽略的方法。
他放心的將感知鋪展開去,并將那些在他的頭腦地圖里密密麻麻的小紅點,變成一片模糊的背景板。
到此為止,他今天到寵物市場來的目的基本上都達到了,天色已經快中午了,他打算再出去找找那只瘸腿的泰迪。
因為剛才他腦子里一直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如果幫助人可以得到業力的話,萬物平等的情況下,是不是幫助動物也應該得到業力呢?
他可以試試幫他恢復一下脫臼的腿,以前看電影的時候,脫臼似乎很容易治療,只要把關節懟回去就行了,死馬當活馬醫,試試也是無妨的。
誰知道這些流浪動物活動范圍還挺大,當他再出去的時候,轉了兩圈居然沒遇到那只泰迪。
于是他把感知鋪的遠一點,大概五十米的范圍,然后一邊往地鐵站走,一邊掃描周圍的信號源,尋找那只泰迪。
正往前跑著呢,忽然路上幾輛警車引起了他的注意。
自從昨晚的劫案發生以后,張澤在思考新能力的同時,腦子里一直在想怎么能找到穩定持久的業力來源呢?昨天經理的劫案讓他意識到,警察每天接觸這樣的事件是最多的,那如果他在警局蹲點的話,會不會是一個好辦法呢?
眾所周知,有困難找警察,他們每天要辦那么多案子,張澤只要能幫上個忙的話,自然是能夠得到業力值的,總比他現在這樣每天撞大運要靠譜的多。
當然這只是一個大概的思考方向,至于一只貓怎么做才能參與到案件之中,怎么才能知道都有什么案子之類的他此刻還沒來得及細細思考。
不過看到那幾輛警車,張澤的神經一跳,幾乎下意識的轉身就跟著警車往回跑。
出動三輛警車,張澤覺得備不住有什么大案子。
那三輛車開的并不怎么快,也就五十邁左右,所以對現在的張澤來說,跟上去非常輕松。這樣開了沒幾分鐘,在寵物市場大門外,警車都停了下來。
停在這里,難道跟寵物有關?張澤心里猜測著,也悄悄來到警車旁邊草叢里蹲了下來,從草的縫隙中觀望。
車門打開,從第一輛車上下來三個人,模樣看不太清,其中兩個穿著警服,一人穿便裝。那兩個穿警服的其中一個人對穿便裝的人恭敬的說道:“申老師,這里就是最貼合您環境側寫的地點了。”
那個便裝點了點頭,往寵物市場里看了看,問道:“都符合哪幾點?”
嗯?這個聲音,有點耳熟啊。張澤的耳朵一動,聽得更仔細了。
“基本都符合,第一點,這個地點對犯罪嫌疑人來說,很有安全感,是小時候生活過或者接觸過的地方。這里以前是犯罪嫌疑人姑姑家的老房子,小時候他經常來這里玩。”
“第二點,繁華又僻靜,既滿足了隱匿要求,又同時滿足嫌疑人心中追求刺激的變態心里。這里是城郊,那邊還有很大一片未開發的地段,但是又是本市最大的寵物市場所在。”
“第三點,距離案發地點距離在車程半小時到一小時之間,符合嫌疑人的心理安全距離。”
“嗯,不錯。”那穿便服的男人四處張望了一下,轉過身來,這一來張澤的位置正好看的清清楚楚,那人一米八的個子,黑黑的國字臉看的一清二楚,竟然是那個公園里遇到的男人。
其實對這個男人張澤也說不上討厭,只是他給人的感覺讓張澤很不安。張澤能感覺出來,他是一個極其認真的人,任何一句話似乎都不是隨口一說,而且他非常喜歡探究根底,似乎什么事都想弄明白背后的原因。
這從他第一次見面就要給張澤拍照,第二次見面就追著女博士詢問張澤和她的關系可以看出來。
張澤現在只是一只大家眼里的流浪貓,對這樣一只流浪貓,他卻要刨根問底的去弄明白這貓的來歷、吃的包子的來歷。
所以張澤的潛意識里很擔心和這個申老師相處的太久,會被看出自己的不同,發現他的秘密。
張澤隱蔽在草叢里,外面很難發現,申老師也毫無覺察,目光望向遠處,聽那警察繼續說道。
“申老師,這次麻煩您跟我們一起勘測現場,也是為了盡快找到受害人的尸體,否則我們不夠證據對嫌疑人提起訴訟啊。”那警察看起來臉色很不好意思,似乎對國字臉非常尊重。
國字臉申老師并沒有太過理會他的話,只是隨意的點了點頭,眼睛的注意力依然放在周圍的環境上。
因為對所謂申老師的忌憚,張澤沒有現身,腦子里認真分析著他們的對話。
首先可以肯定一點,申老師并不是警務系統里的人,而更像某種提供幫助的專家。
而警察邀請專家一起到現場,是為了找到某個案子的被害人尸體。
這個尸體所在的范圍,是申老師給他們劃定的。
那如果這個申老師靠譜的話,那個被害人的尸體應該就在寵物市場附近。雖然不知道那尸體到底是什么狀態,死了多久。
但是對尋找物品這類事情來說,動物肯定比人更加有優勢啊。張澤心中大喜,心說賺業力的機會又來了。
正高興間,就聽中間的警車車門響動,嘩啦一聲,車門打開,兩只威武雄壯的德國牧羊犬被牽了下來。
FU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