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澤沒想到自己的愿望會這么快得到回應,晚上回到住的地方一切還和往常一樣,他趴在飄窗的海綿墊子上看著別人家的燈火。
心里想著什么時候身體能夠真正變強,最起碼也要能輕易打敗一個成年人的程度,這樣以后就不用欺負個孩子還嚴陣以待了,想著想著,眼前迷糊著昏昏睡了過去。
然后他做了一個夢,真實感很強的夢。
夢里的他變成了一只猛獸,足足有兩三米的體型,通體彌漫一層黑色的迷霧,花斑在迷霧中若隱若現,妖冶的金瞳射出一道凌厲的目光,尖尖的山貓耳在頭頂豎立,身上肌肉虬結,一看就知道力量強悍。
張澤知道那就是自己,可是夢里的視角卻是第三視角,好像在看一部自己主演的電視劇。
于是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來到了一處房子,仔細看看,那是老板爸爸留下的那棟別墅,當初他進不去的別墅。
順著墻壁,一步一步,無視地球引力,優雅的走到二樓的窗口,然后翻出泛著金屬光澤的利爪,唰的切斷了那不銹鋼的紗窗,斷口整齊,猶如刀切豆腐。
張澤心中狂喜,對對對,他要的就是這么強悍的身體,不過轉念一想,這身體是強悍了,可是樣子可有點妖孽,如果被人看到還不給他當怪物抓起來。
正想著呢,那貓妖版的他自己似有所感,忽然對著張澤的方向回過頭來,咧開嘴,露出了一個妖冶詭異的笑容。
我擦!
張澤猛然從夢中驚醒,心臟咚咚咚劇烈的跳,那貓妖最后的一笑可有點太滲人了。
等他好不容易平復了夢中的情緒,忽然發現了一個神奇的事情,在他身體里那包裹結實的妖力,松動了。
或者說,那妖力之中有一部分和他融合了。很少的一部分,但是卻讓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發生了某種變化。
這種感覺很微妙,就像你偷喝了你爸爸的三鞭酒,然后你以為沒什么,半夜的時候卻發現某些不明所以的地方正在蠢蠢欲動。
張澤騰的從墊子上彈了起來,身體前所未有的充滿了力量的感覺,他一躍來到穿衣鏡前,借著窗外的光,觀察鏡中的自己。
還是那只虎斑貓,看體型似乎也沒有長大,肌肉也沒有更加粗壯,但是他就是感覺自己變強了。
這種感覺刺激著他,坐立難安。干脆從窗口鉆了出去,夜晚的冷空氣吸入肺里,頓時讓他沸騰的血液平息了一些,但頭腦的冷靜,讓那種身體變強的感覺更加清晰了。
張澤現在所在的是三樓,平時下樓他會借助二樓的窗口外沿、護欄等障礙物,通過一些跳躍化解下落的沖擊。
但是今天他看著窗下的地面,忽然覺得這個距離對他來說一點不難,腦隨心動,幾乎沒思考,就縱身跳了下來。
噗~,落地的聲音幾未可察。
而他的身體對于三樓下落的沖擊,也幾乎沒有任何負擔,甚至比平時從樹上掉落還更加輕松,這不是極限。
張澤抬頭看了看頭頂的樓層,目光最后在十樓停了下來,他的嘴角露出一個了然的笑容,他的身體告訴他,現在的這只貓可以從十樓輕松跳下來,果然,它變強了。
想到這里,張澤的行動不再依據之前對這貓身體的了解,而是依著內心那種奇怪的直覺。
一個高躥上眼前一棵粗大的柳樹,什么攀爬、什么借力,統統不用,只靠著后腿發出的彈跳力,他一躍來到了三四米高的樹冠。
不做任何停留,順著樹杈一直走到梢頭。
隨著梢頭逐漸變細,樹枝慢慢的沉了下去,但是他心中卻穩的一匹,好像腦子已經計算好了樹枝的極限承受力,在它即將斷裂之際,腳步直接踩空,身體從半空直直的墜落。
柳樹下面是一處假山水景,水里有物業放養的錦鯉在慢慢游動,此時的張澤不僅能夠看到那些錦鯉,甚至連它們背上的花紋也纖毫畢現。
后腿在假山上微微借力,整只貓貼著水面飛了出去,勢頭將盡頭的當口,在錦鯉的頭頂一踩借力,激起幾點水花,猶如貼著水面奔跑。再次躥起,整套動作行云流水,輕松到達了對岸。
此時如果有人在旁邊看到的話,他一定會驚奇一只貓居然能夠有如此踏水無痕的輕功。
就連張澤自己也被這突然的進步驚艷到了,這才對嘛,這才是一只貓妖該有的能力。
他心中歡喜,難以自持,撒開腿腳,全速向小區外跑去。
小區門崗依然亮著燈光,值班的保安坐在門口打著哈欠,隨著他飛速奔馳而過,嚇得他一個激靈:“我艸,什么玩意?!”
這時的張澤身體已經跑出去幾十米了,不過因為耳力使然,那聲驚呼卻聽得清清楚楚。
他出了小區之后,順著馬路飛奔,午夜的街頭,偶爾有車輛駛過,張澤存了測測自己速度的心思,追著車加快了腳步。
和那車并駕齊驅了十幾秒,張澤感覺到這種速度對身體的壓力,心臟感覺到一陣擠壓感,急忙放慢了速度,看著那車飛馳而去。
這樣的小車在這樣寬敞平坦寬闊的馬路上,沒有其他車阻擋,不考慮拍照的情況下一般能開到時速100,夜晚在沒有攝像頭的路段,一般車輛都會開出全速,所以說張澤剛才的奔跑速度應該就是100邁左右,只不過維持的時間不能太長久。
做長途奔跑肯定不行,但如果是躲避或者追捕則很夠看了。
那對比剛才的全速和現在的降速,張澤推測他的持續跑動速度大概在50-60邁左右,從剛才出小區到現在已經保持了五分鐘左右的樣子,而且按照他現在的身體反應來看,應該還可以持續很長時間。
其實這樣的速度和之前全速奔跑時速差不多,但是他之前這樣全速奔跑只能堅持十幾秒,而現在卻基本上可以用來代步了。
為了看看自己的極限,張澤仍然保持著這樣的速度,又跑了十幾分鐘,身體終于體現出一點疲憊了。
心臟跳動加快,呼吸也變得急促,腿腳邁動的時候有阻滯感。
但是為了測試極限,張澤依然繼續堅持這個速度,后期就需要他集中注意力,才能繼續保持在那個速度了,四肢的酸脹和阻滯感告訴他,差不多了,于是張澤放慢了腳步恢復到慢跑。
身上的肌肉傳來很舒服的麻癢感,就是那種從緊繃到松弛的舒適。
前面的街景很熟悉,用石塊堆砌出的高墻之上,是人工堆填的山,上面精致豪華的別墅群,俯瞰路面,營造出高高在上的高貴感。
半山名府。
張澤沒想到自己不知不覺來到了這里,他忽然想起了那個夢,難道說自己潛意識里,是想到這里來進入那個曾經進不去的別墅么?這有點太執著了吧?
雖然這么想著,但是來都來了,他覺得還是進去轉轉,也不一定非要弄斷紗窗,就當故地重游好了。
這次因為身體得到了強化,他沒有走到山頂再從圍墻進入,而是直接從石頭高墻的立面爬了上去,這一爬起石頭張澤發現,這貓的爪子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蹭蹭蹭,來到圍墻的欄桿處,從空隙直接進入園區,他忍不住端起爪子仔細看。
這貓的指甲他之前看過一次,泛著金屬的光芒,但是這次再看發現跟上次又有一些不同,那薄薄的指甲似乎質地更加渾厚了一些,這個厚不是指厚度,而是指密度。
這差別就好像你看那種涂著銀色涂料的塑料,和看真正的精鋼的區別,剛才的攀爬之中,他也感覺到這爪子的抓地感、鋒利度也有了很大的提高。
要是有這樣的爪子,抓開那樣的紗窗應該不是什么有難度的事。
有了這樣的覺悟,張澤的心底忽然升騰出一股喜悅,他沒有細品那喜悅是什么,而是立刻跑到了曾經沒進去的那棟別墅,順著墻壁蹭蹭蹭爬到二樓的花架上,亮出了鋒利的爪子。
爪子卡在不銹鋼紗窗上,稍一用力,咔…咔咔咔咔咔咔咔,猶如裁紙刀裁塑料網格板,那紗窗在他的手下劃開了一道一尺多長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