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桑,許久不見。”
羽田涼介走近了這邊,確定眼前的人無誤后,低頭鞠了一躬。
“許久不見,羽田桑。”
夏目楓看著來人打了個招呼。
雖然明明是不到半個月前才見的面,但兩人的關系實際說不上熟悉,見面互相客套寒暄一番倒也正常。
“室長!”
剛才那位攔下夏目楓的年輕保安小哥見到來人,立刻精神抖擻了起來,挺直腰板恭敬的低頭道。
“嗯。”
羽田涼介沖他微微點了點頭,可心思卻沒在這名年輕保安的身上。
他剛才從電梯里走出來就看到門口有個熟悉的人影,定睛一看原來竟然是夏目楓,這不禁讓羽田涼介當場心中一凜。
羽田涼介的職務是深井集團的安全保衛室室內,職責便是負責整個集團的安保工作,實際上更是掌握了一些集團暗處的力量,說成是深井朝香最為信任的幾位下屬之一也不為過。
要說他這種視任何不安全因素為敵人的家伙,看到夏目楓就像是看到貓的耗子,心里的警惕下意識就拉到了最滿,可以說幾乎沒有人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的可怕,簡直比一隊訓練有素的殺手還要可怕。
而且他也是為數不多知道夏目楓真實背景的人,那個組織的可怕實際上在他服役期間就有所耳聞,只是沒想到能培養出這么厲害的人物。
甚至就連前段時間光浦家的倒臺,貌似也和眼前這個青年有些關系。
畢竟負責整個深井財團的耳目和安全力量,羽田涼介在任何消息方面都要靈通一些,只不過他的嘴巴很嚴實,沒有人能撬的開而已。
他可是知道夫人在某天凌晨的行程,就是突然去找眼前這個男人去了,結果還沒到天明的時候,就下達了后續的一系列指令。
再加上夏目楓真實的特殊背景,以及光浦家天還沒亮,一家人就走的整整齊齊。
這其中的意味可想而知...
難道是尋求了那個組織的幫助?
可按照慣例有外力介入的話,警視廳絕對會追究到底,而現在卻是一點官方的消息都沒有...
羽田涼介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也容不得他繼續猜測下去了。
知道的東西越多越活不長,有時候傻一點會活的更好。
他還不想做自以為是的“聰明人”,還是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好。
可看著眼前人畜無害的青年,羽田涼介心里還是泛起了嘀咕。
雖然不知道夫人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能夠將這個家伙綁在自家的大船上,但這種極具威脅的不安全因素,還是讓他格外的上心。
羽田涼介看著眼前的青年,有些試探性的問道:“請問這是怎么回事?是發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嗎?”
他自認為眼力還是不錯的,只是剛才過來的時候就察覺到了,夏目楓似乎是被自己的屬下給攔住了,最近集團的條例很嚴,被攔下也屬于情理之中,可這位不一樣,而且看起來還有些無可奈何的樣子。
這不禁讓他心里有些犯怵,要是這家伙礙于面子惱羞成怒,一拳打在自己屬下的臉上,那可真就是非死即傷的后果。
羽田涼介至今都忘不了當初那一幕,眼前這家伙把自己的槍給握斷的怪力,完全和他看似瘦弱的身軀不符,甚至在近距離下還能躲過幾把手槍組織的彈網,簡直就是聞所未聞的速度和體質!
夏目楓看出了他有些小心翼翼,想必是還介懷自己當初的事,不過還是耐心解釋道:“沒什么,是這位小哥履行職責攔下了我,我準備打電話給光石桑下來接我。”
他并沒有半點添油加醋,只是簡單的陳述了事實。
可羽田涼介聞聲卻是臉色一黑,扭頭望向旁邊的年輕保安,毫不留情的訓斥了起來:
“黑田桑,這位是我們集團的夏目常務理事,而且還是我的頂頭上司,你為什么不讓夏目常務進入?難道你就沒有看過掛在西廳的理事部長照片嗎?”
“平常叮囑你們的事難道就全部忘記了?你怎么不把頭忘在家里!”
“如果你是這種工作態度的話,完全沒必要在這里工作下去了!”
羽田涼介臉色黑的跟炭火一樣,聲音大的連旁邊路過的人都紛紛投過來目光,吐沫星子幾乎都要飛濺到那名年輕人的臉上,可以說是完全的毫不留情不給留一丁點面子。
而被訓斥的那名年輕人腦袋一時間腦袋有些懵了。
剛剛還看著自己的頂頭上司跟那人笑著說話呢,轉頭臉色直接耷拉了下來對著自己破口大罵,這種反差實在是太大,幾乎讓他懷疑眼前最是待人溫和的羽田室長是不是換了個人。
可反應過來之后他的整個臉就開始發白,似乎意識到剛才這個年輕人好像并不簡單,而自己貌似也是闖了大禍了。
“室...室長,我...我沒有見過這位夏目常務的照片啊。”年輕人差點都要哭了,顫顫巍巍的小聲解釋著。
羽田涼介臉色一愣,隨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立刻收回了剛才訓斥的神態,自言自語似的說著:“嗯?難道是后勤部的人還沒掛上照片?回頭我絕對要找太久部長說明一下。”
“實在是太抱歉了夏目桑,估計是后勤部那邊的問題,沒有把您的照片掛在西廳的墻上,所以安保室的成員不知道也正常,還請見諒。”
他又轉過頭望著夏目楓,上半身微微躬下,臉上充滿歉意的說著,前后神色反差幾乎不是同一個人。
別說是夏目楓了,就連剛才那個年輕保安也愣了,眨了眨眼睛好像明白了什么,可轉念一想又不明白了。
時間過了一會兒。
氣氛有些尷尬。
“羽田桑。”
夏目楓沉默了會兒說道。
“在。”
羽田涼介將腰彎的更加深了些。
“沒有必要把我當作外人的,畢竟深井朝香她...”
夏目楓的話語戛然而止,似乎不愿意繼續說下去。
而羽田涼介則是沒敢抬頭,但心里卻是有些震驚。
這話里話外的意思是怎么回事?他怎么感覺這家伙和夫人有什么難言之隱...
夏目楓瞥了眼他,抿了抿嘴話鋒一轉,繼續耐心解釋道:“畢竟我也算是你們的一份子了,你覺得像這種事情我會生氣嗎?沒有必要為了維護這位小哥如此拉下臉面的。”
羽田涼介心里有些失望。
這明顯就是說著說著不想說了,夏目桑,你知道這樣會害死多少貓嗎?
夏目楓明顯沒想再多說什么,直接開口說道:“我有事情找深井桑,所以就過來一趟,如果沒問題的話,我就直接上去了。”
“好的,我明白了。”
看著夏目楓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辦事大廳內,朝著屬于會長的專屬電梯間走了過去,羽田涼介有些釋然重負的感覺,緩緩吐出了一口濁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