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拋去被父母寵愛的女兒,以及曾經受過組織訓練的身份之外,也只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
乖巧懂事的性格是從母親言傳身教所學會的,可她也會生氣,更會難過。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這個詞就開始出現在她的字典里。
她很喜歡自己現在的哥哥。
可到底是因為有了依靠的那種喜歡,還是關于男女之間的愛慕,她搞不清楚,或者都有。
反正從平日里兄長大人對自己的的關心和照顧,還有那種完全不見外的態度就讓她一顆心安定了下來。
雖說夏目楓隨著越來越熟悉的關系,以及更加進一步的露出自己懶惰的本性,可雨宮泉只把那當作是兄長大人對她的信賴。
如果是把自己當作外人的話,怎么可能對自己露出丑態?
這就是她內心真正的想法。
而之后發生的一切事情,包括自己惹出來的任何麻煩,兄長大人都像是無賴般的保護偏袒自己,完全不跟別人講一點道理,甚至為了自己不惜雙手染血,用那種極端的方式去處理,才是真正讓雨宮泉感到有些自卑的原因。
自己很想能夠幫到他,卻每次都惹了一屁股麻煩。
“我真是好沒用的一個家伙啊。”
她發現自己以前所學的東西貌似算不得什么,特別是在東京這座城市里面發揮不了多少作用。
所以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做好一個妹妹應該做的事情。
于是每天任何的家務她都不愿意讓夏目楓接觸,盡最大努力的去表現自己的能力,無微不至的去照顧自己兄長大人的生活起居。
其中的原因不僅包括了要發揮作用不被嫌棄的心理,還有要在他心里不留下壞印象的意思。
真的好想就這么和他組成一個家庭,當成一名最體貼溫柔賢淑的妻子——她也時常這么提醒自己。
可現實卻是給予了雨宮泉重重的一擊...好幾擊。
不管是自己在校舍所認識的都月學姐,還是另外見過的那個富人姐姐,亦或者是昨天還有些火藥味的神樂景夜,貌似都有著比自己強很多的地方,而且怎么看都好像都跟兄長大人很般配的樣子。
她很長一段時間都在后悔,自己當初遇見都月華的時候為什么要主動去打招呼,明明當時還不是很熟識的樣子,何必非得去禮節客套一下,現在好了,平白無故添了一位大敵。
不過前兩天雨宮泉也算是想明白了些,有魅力的男人是絕對掩藏不住的。
就算她有能力能夠一直看護著自己的兄長,每天緊緊拉著不讓他沾花惹草,估計還是有各色各樣的女人貼上來——更何況她做不到!
所以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兄長大人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簡單,身上好像背負著很大的秘密,也具備著很強的能量。
而一般有能力的人身邊從來都不會缺乏故事,這一點雨宮泉從自己父母的身上就領悟到了。
所以她現在知道自己兄長和別的女人出去鬼混也不敢明說,只能自己悶悶不樂的生著悶氣,反正自己按照東方的話來說是近水樓臺先得月,起碼已經有了先天優勢,外面的那些家伙就算再迷人,兄長大人一定也會明白自己才是一心一意撲到他身上的女孩子。
所以到現在雨宮泉不斷地在心里面安慰著自己。
“沒事的...沒事的...不就是一個小小的唇印嗎,自己作為將來夏目家的女主人要大度一些才對的...”
“又不是在一起做了什么羞羞的事情,反正只是一件小事啦...”
“我完全不會生氣的...”
嗯...
完全大度不起來啊!
夜里面自己都已經睡著了,誰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啊!
難道是要兄長大人和別的女人都生下孩子,然后等著那孩子跑過來叫自己姑姑才算是有事嗎?
我不想當姑姑啊!
雨宮泉瞬間感覺自己有點欲哭無淚,心里的憋屈比大山還要沉重。
“你怎么了?”
見雨宮泉站在自己面前說完那句話漸漸發呆,臉上的表情一會兒笑一會兒難過的,也不知道是胡思亂想到什么了,夏目楓在她面前擺了擺手,出聲問了一句。
雨宮泉聽到他突然問了自己一句,直接便回過了神,連忙收起心思擺了擺手道:“沒...沒什么。”
夏目楓見她有些心虛的看著自己,也不知道剛才想的什么,不過這會兒他想的卻是目前的事情,倒也沒去深究自己妹妹腦袋里裝的什么。
“嗯...應該不是你的惡作劇。”
他又仔細的看了看口紅的顏色,以及唇印的大小程度,微微沉吟了下心里便有了定論。
“當然不是我自導自演的啊,明明昨天很早你就叫我回房間睡覺了。”雨宮泉伸出一根手指,搭在自己的嘴唇上說道:“而且你看,我從昨天到現在都沒有涂過口紅。”
她自從那天夜里住院開始,就沒再涂過口紅之類的化妝品。
畢竟現在一只胳膊還用紗布給纏著,不出去上學逛街的話哪里需要打扮自己。
“嗯,我知道了。”夏目楓說道。
“知道是誰了?”雨宮泉微微一愣,連忙開口問道。
“我知道不是你了。”夏目楓無語的看了她一眼。
“噢...”
雨宮泉有些失望的耷拉下了腦袋。
她是決計不相信自己兄長不知道是誰留下那個唇印的,只是到現在還不肯跟自己說,那就是不想告訴自己的意思了。
而雨宮泉確實猜的不錯,夏目楓已經確定是誰了,只不過心里卻是有些詫異。
不是吧,自己昨天沒喝酒啊。
這是她主動親的還是自己主動的?
自己應該是看著電視慢慢就睡著了,神樂景夜坐在自己身邊也不知道睡沒睡。
夏目楓覺得自己應該沒有夢游的習慣。
更沒有夢游還想著圖人家身子的習慣。
應該沒有真的跟神樂景夜談了比幾十億的生意吧?
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腰間。
腰帶還在,而且很緊。
自己的下面也沒感覺有任何的異樣,沒有那種粘稠的不舒服的感覺。
總不能是她還幫自己洗了洗?
這種思想有點危險。
得,別瞎想了,肯定就是什么都沒發生。
夏目楓不禁對自己忽然產生的邪惡想法感覺有點無語,立刻將腦子里的黃色廢料全部倒掉驅逐腦外。
不過這倒也讓他有了點得找個女朋友的醒示,貌似自己也不能總是憋著。
他忽然想到了自己口袋里的那張紙條,最后一句話所說給自己留下的東西。
自己臉上的唇印,難道就是她所說的懲罰?
夏目楓看著手機屏幕中臉頰處的唇印,用手指輕輕拭去后還留下一道淺紅的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