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不如我們出去吃吧,我做的飯恐怕不合你口味。”
“不行”雨宮泉一只手放在胸前,比了半個叉號:“出去吃實在是太浪費了,而且現在臨近年關,那些餐館的價錢都開始上漲了,咱們出去吃不就是給人家送錢嗎。”
果然不論是哪里,只要一到過年,物價就會飛漲起來。
夏目楓笑著說道:“這也不能完全怪人家,畢竟現在的各種菜價也都上漲了。”
“不行就是不行,咱們本來就是坐吃山空,兄長大人收入又不穩定,當然要節儉一些才好。”雨宮泉倔強的仍然堅持己見,絲毫沒有退步的意思。
“你這話說的我都想出去找工作了。”
夏目楓聽著妹妹在一旁吐槽自己,他忍不住開口說道。
雨宮泉則是挑了挑自己的眉毛,表情有些怪異的說了句:“兄長大人能找到嗎?”
夏目楓:“......”
突然被她這么噎了一下,夏目楓才發覺自己可能真的找不到工作——除了體力活。
這會兒就連便利店收銀員都要求是女性了,而且還有什么附加條件溫柔面善耐心仔細之類的。
要是以他的性子即便去當了收銀員,要是有哪個不開眼的不良過來鬧事,估計真可能按捺不住自己的手,直接拔出自己四十米的大刀架在對方的脖子上。
要知道現在的東京能真的稱上一句一流滿地走二流不如狗了,就憑一個小小的高中學歷估計連保潔公司都不一定能進去面試——而且高中學歷還是肄業。
不過雖然心有戚戚的不想承認,但夏目楓認為還是要保持自己男人的面子,所以便含糊其辭的說道:“那是因為我不想去給別人工作,要不然就憑哥哥這能力還怕找不到?”
其實雨宮泉說的也沒錯,現在夏目家的財政方面確實是坐吃山空。
連起床都要賴個三四個小時的他,怎么可能還顧及到自己那家修理廠。
又臟又累的打鐵人,他更沒有興趣。
“不過也確實該弄些錢了,不然以后該怎么過...”
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夏目楓若有所思的想著。
賺錢容易花錢難,這玩意兒去的太快,只是稍微一溜手,福澤諭吉那個老頭就不知不覺的滑了出來。
想了會兒夏目楓心里頗有些后悔自己前幾天頭腦一熱做的事情了。
那天夜里可能是被泉醬受傷的事讓憤怒充斥頭腦了,又或者是因為那次去東京塔的時候對深井朝香有了些改觀,明明約定好的“報酬”硬是讓自己給推掉了,還美其名曰給對方一份禮物,現在碰到錢的事兒他心里又開始作難了。
雖然不至于到腸子悔青的那種地步,但也確實是感覺有些頭疼了。
可事已至此他又能怎么辦,總不能挺著臉再去問人家要吧?
不得不說男人就喜歡活要面子死受罪,夏目楓雖然有時能無恥到令人發指,但也能逃脫不了這個定理。
再者說了他有手有腳的,就不信東京能餓死人——能餓死。
夏目楓嘆了口氣,不得不承認家里快沒錢了這件事,但這一時半會兒的還真想不到什么辦法,除非自己用游戲面板的能力去做些不好的事,但他還是有著自己的道德底線的,自然不可能行茍且之事。
“不說這個了,我會有辦法的,你想這么多干什么,只管把你的學業弄好就行了,考上一所不錯的大學才是你的主要任務。”
雨宮泉察覺到剛才夏目楓的變化,想到可能是自己說的話刺激到他的神經了,當即便不敢再提,于是便縮了縮腦袋小聲說道:“我知道了,我只是順便提一句而已,兄長大人不要往心里去。”
夏目楓笑了笑,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發絲有些涼,還有些雪花。
雪花被他的手掌一觸即融。
“對了,還有一件事。”
夏目楓挪開自己的手,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
“父親和母親的行蹤...你也不知道對嗎?”
雨宮泉愣了愣神,被他提出來的問題恍惚了下,隨后便沉默的點點頭:“...嗯...”
夏目楓不準備把這些遺留的問題再拖著了,這些遲早都會自己蹦出來,還不如自己提前把一切都弄清楚:“他們讓你過來找我之前,有說過什么特別的話嗎?”
“特別的話?”
雨宮泉輕皺了皺鼻子,稍加思索了一會兒。
她頓住腳步暗自想了想,遲疑了下便說道:“父親說...不讓我告訴你關于那個組織的事,除此之外就是...讓我跟著你好好生活,要聽你的話...”
夏目楓皺了皺眉:“就這些?”
雨宮泉又思索了一會兒,可并沒想到還有其他的話,只能重重點頭道:“就這些。”
夏目楓抿了抿唇,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典型的托孤話語嗎...
按照自己父母那離奇的經歷和身份來看的話,把泉醬送到自己身邊那就肯定是有事。
再加上自己收到的那封信和他們用飛機失事來“假死”脫身的這種做法,鬼知道原身父母是碰上了什么麻煩,他上輩子就是個普通人,哪能了解那么多關于雇傭兵的事,說不定就是被哪個仇家追殺或者被大佬打壓之類的事。
夏目楓也不清楚到底有什么事,在反復的琢磨之后便決定先放在一邊,沉吟了一會兒說道:“這件事情你不用多想了,先不管他們去做什么了,既然把你送到我身邊就是想讓你跟著我生活,就把這里的家當作你未來生活的地方就好。”
頓了頓聲音,他繼續說道:
“父親和母親應該是有什么事情要去處理,雖然現在不知道他們在那里,但我會托人去找的,如果他們有什么危險的話,我肯定會第一時間趕過去的,你不要擔心。”
既然接受了人家這具身體,他覺得做這些也是應該的。
當然了,如果真的找不到他們,他自然也不會在上面死磕,畢竟人海茫茫,找兩個想要故意掩飾自己的人確實很難,現在他唯一能想到的便是深井朝香提供的線索,但想必找到人也是機會渺茫。
雨宮泉面色復雜的點了點頭,也清楚他話語里的好意與安慰,勉強笑了下說道:“我都聽兄長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