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楓見她是如此反應心中有些詫異,可還是笑著溫聲在她耳邊問道:“怎么了,我不可以心疼你嗎?”
“不是的,不是的。”
雨宮泉連忙搖晃著自己的腦袋,發絲之間的香氣綻放在周邊開來。
本來還有些無處安放的小手好像有些緊張的攥住了自己的裙子,微紅的臉蛋上閃過一絲赫然,吶吶無聲了一陣才小聲說道:“只是...只是沒想到兄長大人會說出來。”
這么多天下來即便是陌生人也足夠相互之間熟悉的了,一開始抱著忐忑的心情來到這里還唯恐自己的這位兄長變成一位陌生人。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夏目楓已經陌生到不再是她記憶中的那個小時候獨自冒雨背她上醫院的樣貌,就連以前的木訥的性格也大變了個樣。
可那股子無微不至的關心和溫柔卻做不得假,甚至比以往展現的更加強烈。
而且她也能明確的感覺到自己的這位兄長大人似乎常常將自己看成一個孩子,這也是令她這些天最是苦惱的地方。
夏目楓總是喜歡端著架子來說教自己,雖然那些道理自己也懂也明白能夠接受。
可是那種明確的關系劃分總是令她心中缺了些什么東西,就算是關心自己說出的話也總是那么官方,所以這一句昭然若顯的話語才令她十分震驚。
這一句話似乎沒有了兄長的架子,更似于戀人之間的關心蜜語。
這讓雨宮泉心里一瞬間甜意上涌,可同時又有些惶恐,這種突然的變化有些讓她并不適應。
甚至都自行腦補了是不是兄長大人做了什么事情,或者是剛才和都月學姐真的發生了點什么,這才心情放開的這樣跟自己說話。
夏目楓倒是沒她想的這么多,瞥了眼還在發出的電視廣告覺得它有些聒噪,拿起遙控器便關上了,又轉過頭來看著雨宮泉。
將手覆蓋在了她的頭頂輕輕幫她理了理凌亂的發絲,輕輕嘆了口氣,還以為是她不喜歡這么直白的話,只能再次溫聲道:
“我怎么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了,如果你不喜歡以后不說就是了。”
“我沒有不喜歡!”
聽著他的話雨宮泉瞬間臉色微紅的反駁了一句。
說完這句話后又覺得自己的反應似乎有些太過強烈,不由得呆了呆自己的腦袋,眼神頗有些閃躲的捋了捋自己耳邊的頭發,小聲說道:
“只是兄長大人以望總是拿著架子跟我說話,突然這么親切實在是讓我有點...有點不太真實。”
夏目楓聞聲愣了愣,明白她的意思之后不由苦笑了一聲:
“原來是這樣啊,可你總叫我兄長大人,這么傳統的稱呼每天聽著,即便我不拿著架子也拿著了。”
正常人家中哪有叫兄長大人這么傳統又客套的稱呼的,普遍這么叫恐怕得追溯到昭和年代以前了。
這會兒妹妹在家中對哥哥的稱呼歐尼醬什么的都過時了,大多數都是“喂”“混蛋”“變態”之類的。
雖說有些看著不堪入眼,但實際上叫久了反而更有感情。
當然,夏目楓肯定是不愿意自己妹妹叫自己變態的,雖說他自己平常干的事兒確實有些不太符合正常人。
但那都是被腦子里的游戲給逼的——剛好做出了自己想做又不敢做的事。
“那我該叫什么?歐...歐尼醬?”
雨宮泉紅撲撲的小臉上明顯楞了神,說話有些不太自然的小聲喊了句。
這一聲歐尼醬把夏目楓喊的渾身一激靈,軟萌軟萌的聲音和稱呼,實在讓他這種鋼鐵直男的心臟有點受不了。
他連忙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有些受不了,雖然聽著的確很好聽,可突然動漫化起來還真有些不適應:
“不,不用了,你還是喊我兄長大人吧,還是那樣叫比較順耳。”
雨宮泉聞聲并沒有露出羞惱的神情,反而是有些慌了神一般,委屈巴巴的揪了揪他的衣角,兩只大眼睛楚楚可憐的小聲問道:
“難道是我叫的不好聽嗎?我...我可以更加溫柔一點的。”
夏目楓聞聲不禁腦門黑線直冒。
這是什么虎狼之詞?
你是不是理解錯了意思?
他感覺一座秋名山瞬間從他臉上狠狠的碾了過去。
雨宮泉看著他變化的神色,好像是有些不太喜歡的樣子,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連忙出聲急匆匆的說道:
“兄長大人不喜歡就算了,我以后再也不那么叫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
夏目楓看著她臉上慌亂的樣子也明白了過來,立刻斬釘截鐵的回答了句,想解釋兩句剛才的事兒,可話到嘴邊又覺得似乎有些不太合適。
他只能有些無奈的道:“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咱們之間也沒那么多規矩可講。”
其實他現在也看開了,正如剛才泉醬所說的那樣,本來的自己似乎真的有些太過刻意拿捏架子了。
總覺得自己作為哥哥要標榜自己,拿起作為哥哥的樣子來,但現在看樣子似乎并不討喜,而且還讓泉醬有些生疏感,與其這樣還不如隨意起來。
“嗯嗯,那我還是叫兄長大人吧,不過兄長大人以后不能再刻意生分了!”
雨宮泉在心里也微松了口氣,剛才叫那聲歐尼醬真的有些讓她不太適應,甚至是有點羞澀的感覺,以前跟著父母的時候稱呼也很傳統,突然那么叫總覺得那么叫有點羞恥。
“明白了明白了,以后不會拿著架子了。”夏目楓嘴里念叨著,又從桌子上抽出兩張紙巾遞了過去:“自己擦擦眼淚,眼框邊上剛才又濕了。”
“嘿嘿。”
雨宮泉看著眼前被遞過來的紙巾,感受著夏目楓的關心和這種家的氛圍,忽然心間泛起溫馨。
本來的事兒這就突然一股腦忘卻了,不由眼睛瞇了起來,笑著接過了紙巾擦了擦自己眼框的邊緣。
夏目楓笑著搖了搖頭,也收回自己的手掌,從茶幾下面掏出兩個新的杯子。
倒上紅茶,又把插著牙簽的水果沙拉端了過來,自己拿起一根沾滿白色酸奶插著蘋果的牙簽,笑著問道:“要吃嗎?”
“嗯!”
雨宮泉用力點了點頭,將手里有些褶皺的紙巾攥在手里,仰起自己雪白的脖頸,臉上泛出甜甜的笑意,張開嘴巴發出“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