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手抓住車框的邊緣,將自己的整個身體與地面幾近平行,夏目楓的耳邊風聲呼嘯,發絲被吹的異常凌亂。
握緊手中的槍支,看著車子地盤下面后方的輪胎,伸直了自己的手臂開始瞄準。
狂風吹的他不禁瞇起了自己的雙眼,可握槍的手臂卻是繃得僵直。
深井朝香沒有踩油門,車速緩緩下降,在刻意與后方一輛車保持直線前后的行駛,兩輛車的距離越來越近。
一道槍聲從夏目楓手中作響!
彈匣中的子彈被迅速推上,再經過閥門狠狠頂出,與槍管口徑摩擦出星光似的火花,以高速的旋轉方式射出!
打中了。
最后一發子彈打中了正后方車輛的輪胎,伴隨著槍響之后,那輛車的前輪左方輪胎瞬間癟了下去,發出嗤嗤嗤的聲響,冒出陣陣青煙。
似乎是沒想到在這種高速運行的時候還能打到車胎,對方的駕駛人員出現了慌張的情緒,猛打了一把方向盤,瞬間巨大的慣性力量由車軸傳來,整輛車不由自主地開始翻轉起來,最后狠狠的側撞在了隧道的墻壁之上!
右臂猛然一拉自己的身體,夏目楓又重新坐回了副駕駛座位上,把手中已經是廢鐵的手槍直接仍在腳下,轉頭對著深井朝香說道:
“等下我會直接跳到后面最后一輛車上,你慢慢靠邊行駛然后減退就可以了,我估計他們是拿著屏蔽通訊設備的東西,等會我會破壞掉,你停下車之后就一直開始打電話,直到打通為止明白了嗎?”
深井朝香皺起了自己的細眉,面容上不禁露出擔心:“這樣做太危險了,你還是...”
“按我說的做。”
夏目楓眼神堅定的望著她。
兩個人互相對視了幾秒鐘。
深井朝香緊緊的抿著自己的嘴唇不發一言,看著態度如此強硬的他,最終還是沉默的點了點頭。
只是握著方向盤的細手骨尖微微泛白,眼神中的擔憂之色愈來愈濃。
她點頭也就代表同意了,夏目楓也沒再繼續廢話,自己這邊的車門都沒有了,直接就起身作出準備的動作。
現在自然是不可能直接爬到車頂了,不然兩輛車還沒靠近,自己就被對面用槍給打死了,要等到一個合適的時機才行。
夏目楓緊緊盯著后視鏡中與后車的距離,直到兩輛車前面與后面相撞,整輛車開始微微震動時,他瞬時間作出反應,抓住車頂的邊框,猛然一用力,整個人翻轉到了車頂之上。
即便已經沒有踩油門行駛了,可短短的一分鐘也只不過是把速度從180km降到了80km,相對于人來說還是很快,隧道中形成的狹管效應讓風力變的很強。
他微微彎下自己的身體以穩固住自己的身形,看著緊挨著的黑色商務車,眼神中露出冷意。
而在后面那輛疾駛的車內,負責開車的一名口罩男人有些震驚的看著夏目楓跳到了車頂上,語氣中帶著滿滿的疑惑自言自語道:
“那個人跳到了車頂上,他想干什么?”
副駕駛負責帶隊的黑衣男人仿佛預感到了什么,冷聲道:“別管他想干什么,立刻射擊!”
“是!”
車上的幾人正想繼續開槍射擊,可還沒等伸出自己的身體,眼前就忽然出現一道黑影,前車的擋風玻璃轟然碎裂!
轟!!
夏目楓猛然一跳,將全身的力量灌注在雙腿之上,然后隨著躍起的動作狠狠墜下。
這股力量直接把身前這輛車的擋風玻璃踏出一個大窟窿,整張擋風玻璃充滿了密密麻麻的蜘蛛裂痕,玻璃碴子被震起后隨風往后方飄去。
這輛車里的帶著口罩的黑衣人在車里被狠狠的震動了一下,一眾人迷茫的往車前那個男人的身影看去,卻感覺一股涼氣從腳底忽然冒出。
他的鞋底綴滿了在不斷閃過燈光下散發光澤的玻璃碴子,直接俯下身子雙手扣住已經破爛不堪的擋風玻璃,往兩側猛然一撕,整張擋風玻璃直接脫落甩飛。
安裝在車上的玻璃都是由內外兩側所組成的,如果被打破了,并不像是家中的那樣一塊一塊的掉落,它會有粘連性的粘在一起,所以夏目楓直接將力量灌注在雙臂之中,把整張玻璃掀開扔掉,隨后直接猶如游龍入海一般鉆進車里。
握緊拳頭,力氣由腰椎發出,連貫了整個軀干,狠狠打出!
握著方向盤的司機還沒來得及做反應,直接被夏目楓一拳搗在臉上,整個頭顱不受控制的彈向座椅又彈回來,頓時整張臉血肉模糊,腦袋一歪,眼見是不活了。
車里的其余人總算是反應了過來,連忙壓下心中對這個男人莽力如此之大的震驚情緒,抬起手中的槍支開始開槍。
可夏目楓既然已經近身,就猶如猛虎歸林一般,即便對方有槍在手他也完全不怕。
后座上的人開槍不僅沒打到夏目楓,倒是因為子彈在車的內壁打滑傷到了自己人。
待到他們子彈打光還想換子彈的時候,夏目楓卻是直接拳肘并用,整個人開始在車內展開了一場近身的“屠殺”。
據說如果死的夠快,人的大腦就感覺不到疼痛,可無論夏目楓出拳再快再狠,也沒辦法讓他們死的夠快,畢竟就算把頭骨打碎,人也能茍延殘喘幾秒鐘,而那幾秒鐘,簡直讓這些帶著口罩的家伙生不如死。
兩輛車的距離越拉越遠,屏蔽信號的設備也被夏目楓一拳打碎,先是他所在的這輛車直直停下,從一開始車上還有些晃動,可沒過兩分鐘便平息了下來。
距離這輛車不足百米遠的地方,深井朝香通過用車的另一側摩擦隧道邊緣,總算是將車子緩緩地停了下來。
車子緩緩停定了下來,深井朝香長長的吁出一口氣息,整個人猶如緊繃的弦忽然松開一般,身體仿佛都失去了力氣,癱軟在座椅上,額頭上的汗水將發絲浸透。
才休息了幾秒鐘,她臉色一變,連忙往后視鏡中望去,一道熟悉的身影浮現在眼簾之中,她剛剛提起來的心又一次落地,整個人又癱軟在座椅內,可眼神一直盯著后視鏡中的那道人影,頗為臟亂的精致臉頰上露出一絲安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