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肯定的是對方絕對只是把自己當做一個調查線索的人,竟然都像是軟禁一樣對待了,簡直讓他有些無法容忍。
本來夏目楓在東京就沒什么歸屬感,再加上平常不受管教的性子,有人越是逼他,他就越是不爽。
要是受得了管教,早就去當打工人去了。
身前這兩個人高馬大的警察一言不發,只是靜靜的佇立在門口擋住他的去路,就跟門神一樣。
夏目楓的臉色當即便冷了下來,眼神迅速掃過兩個警察的腰間、腿部和后背。
他只是略微沉吟便準備要動手,可剛一低頭,就看到雨宮泉眼神中帶著的一抹擔憂。
咬了咬牙,夏目楓此時也犯了難。
要是他只身一人的話倒也不怕所謂襲警,畢竟他們先侵犯自己的權利在先,就算官司打到內閣去他都有的是理!但關鍵是還有個妹妹跟在身旁,要是等會拳腳無眼擦著碰著了都能讓他心疼半天。
最終夏目楓還是強行抑制下了自己的怒氣,可心中對他們的不滿之情卻溢于言表。
就當他們還在門口僵持的時候,禮宮夕紀緩步走了過來,皮靴在木質地板上不斷發出沉悶的響聲。
“可以好好配合嗎?”
她對著夏目楓的背影淡淡說了一句。
“兄長大人...”
雨宮泉抓了抓夏目楓的衣襟,表面擔憂的神色之下也有些憤怒。
她又不是個真正的小孩子,這會兒是個什么樣的氣氛自然也能感覺出來,再加上從那個女警一開始見到自家兄長不對勁的表情時,她就已經感覺有些不對勁了。
可雨宮泉也明白剛才兄長大人想要動手為什么卻停了下來,還不是因為她是個身邊的“累贅”,就是因為顧忌了這才強忍著怒氣。
這時候雨宮泉甚至都想跟他坦白自己的一些事情,不要讓自己成為兄長大人心中的累贅,可話到嘴邊的時候卻開始猶豫了。
躊躇了好一陣兒也沒能說出口,只是緊緊的要著自己的嘴唇,心中對那個女警的感官降到了最低。
夏目楓此時也有些起碼難下,其實說到底還是一個面子問題,剛才禮宮夕紀那副不當人看的面孔實在令他厭煩,再加上現在竟然還阻攔他們兩個人出門,就更加讓他心里不舒服了。
實際上還是一股子孩子氣上來了,自己明明沒犯什么罪,不,是自己明明都沒有證據指向自己,憑什么就這副面孔對待自己,就算是上次夏目楓對她做的事兒有點離譜,但這會兒也禍不及家人吧,要是說只有他一個都還沒那么憤怒,可妹妹在身邊呢,不僅僅一個面子問題,更是怕萬一自己忍耐不住出了什么問題。
“你們這是干什么呢,混蛋!誰讓你們堵住人家家門的!”
正當夏目楓還在暗中猶豫的時候,一道粗獷有力的聲音從堵住門警察的身后忽然傳來,讓在場的人都有些分神。
不過這兩個堵門的警察似乎也不是那種普通的巡警,只因為身后有道聲音就立馬轉身,而是左邊的那個給右邊的使了個眼神,這才緩緩轉身看去。
右邊的那個警察看來人竟然是個老人,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可還是沉著嗓子警告了一句:“我們正在執行公務,請您不要妨礙我們。”
“執行堵住人家家門的公務?你們的搜查令呢,拿出來給我看看!”
誰知道那老人不僅沒有被這警察喝退,反而腳步更快了些,臉上露出嚴肅的神情,呵斥聲比剛才還要大。
“搜查令...我們沒有帶在身上。”轉過身那個警察臉色猶豫了一下,解釋道。
“大正爺爺?”
抓著夏目楓衣角的雨宮泉看清了來人,下意識的輕聲叫了一句。
她看見了那夏目楓自然也能看得見,只不過他這會兒也有些意外,這位鄰居老爺子竟然一點都不怕這些警視廳的警察,比自己還剛。不過稍加思索了一下,他就想起來了這位老爺子似乎退休之前也是干警察的,對于比自己資歷低的家伙說話不客氣好像也沒什么?
一身寬松衣衫的大正真一郎聽到了雨宮泉剛才的呼喚,望向她的眼神不由緩和了幾分,隨后又挪開眼神,背著手直接走上臺階站在擋路的警察面前,淡淡的說道:“讓開。”
“你這是在執行公務,難道不明白嗎?”那個警察本來見這是位老人說話還有三分收斂,可竟然還敢走到自己的面前妨礙自己執行公務,他也不管什么尊老愛幼了,長時間的訓練讓他只記得規則條例,不由冷下臉再次警告道。
“讓開。”
大正真一郎仍然是那句話,甚至就連拿正眼看都不看面前的警察。
這不禁讓夏目楓為這位老爺子捏了把汗,這倆警察明顯是跟著禮宮夕紀來的,而禮宮夕紀作為搜查課的課長,這些家伙肯定也不是那些通曉人情世故不愿惹事的巡警,即便這位老爺子年齡夠大,估計把人家逼急了也敢給你拷上。
他還正在想著沒說話,就聽到禮宮夕紀有些焦急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你們兩個先讓開。”
“喂,你!”
夏目楓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禮宮夕紀直接擠到一邊,臉上帶著驚愕的表情看著那女人又把本來攔在自己身前的兩個警察推開。
“課長。”兩名警察都有些驚訝的望向禮宮夕紀,眼神中充滿疑惑。
“讓開。”
禮宮夕紀皺著細眉冷聲喝道。
兩名警察頓時身體一凜,連忙退向一邊低頭稱道。
“哈依!”
禮宮夕紀踏著皮靴迅速掠過了這兩名警察,來到了大正真一郎的身前站定,腰板挺得筆直,一絲不茍的敬了個禮,神色隆重的說道:“大正警監!”
“我已經退休了,不用再叫我警監了。”大正真一郎擺了擺手,看著禮宮夕紀敬禮的動作不由緩和了些許,“他們是你的人?怎么一點規矩都不懂?”
禮宮夕紀臉上劃過一絲不好意思,可還是直視著他回答道:“他們是剛從大阪警察本部調過來的,可能不認識您。”
“大阪來的,怪不得。”夏目楓聞聲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