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
夏目楓問了一句。
標準的傻瓜臺詞。
還是那種不經過腦子過濾就會說出來的話語。
甚至他就連自己臉上的表情都做出了相應的動作,讓人看起來就有些不可置信與大為驚訝一般。
可他這會兒也只能這樣才能表現出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不漏任何細節的去表現出自己完全沒有嫌疑。
至于大正爺爺為什么知道這件事,估計是作為警視廳退休老人對這方面比較關注,甚至說還在警視廳有著一定的影響力也說不定。
畢竟夏目楓也明白,在島國這個論資排輩嚴重的社會,即便大正真一郎在中層做了一輩子,影響力也是不容小覷的。
再加上這位老爺子平日里還挺有架勢,高低也得是個警部甚至是警視吧...
大正真一郎皺著眉搖了搖頭,顯然不能回答他這個問題。
“一夜之間整整一百多人被滅口,這已經是震驚東京,不,震驚整個島國的大事件了,而且兇手也不是官方媒體所...”
正聽大正真一郎訴說著這件事情,忽然就聽沒音了,夏目楓有些疑惑的抬起頭望了過去。
卻只看見大正真一郎的表情變了變,就好像是說了不該說的話一樣,幾番變換了臉色才穩定了下來。
“怎么了?”他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沒事。”
大正真一郎搖搖頭,然后便沉默了下來。
夏目楓又不是傻子,自然也明白剛才這位老爺子想要說出來什么,不外是兇手并不是官方媒體所報導的那樣。
雖說他也是剛知道這個消息,但聽大正真一郎這話來看竟然上午就已經被報道了出來,那么也就意味著可能今天凌晨的時候地方警署甚至警視廳就已經介入了。
夏目楓暗暗心驚了警視廳的反應速度。
不過按照剛才對方的意思來看,官方媒體所報道的絕對不會是一個兇手把羽生組整個都給殺光鏟除了,畢竟以一敵百這件事說在耳邊太過玄幻,廣大民眾肯定也不會相信聽起來就像是假的真相。
在他看來,島國官方掩蓋事實,對外宣稱不外乎幫派火拼之類的事情,否則還真的無法解釋。
只不過聽大正真一郎這語氣來看,這件事貌似產生了很大的影響,似乎沒有自己想的那么簡單。
畢竟現在的社會和平慣了,哪里發生過一夜死了上百人的兇殺事件,而且自己當時也并沒有在乎攝像頭照著自己,警方肯定也會震驚自己的武力。
當時還想著留下一個威懾,可現在夏目楓想起來都覺得自己有些幼稚了。
說不定警視廳對這件案子上心的程度超乎自己的想象,畢竟那份武力沒有附加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他也完全不相信。
不過現在唯一令他心安的就是,那張變形卡是從內到外的改變了他的形態,所以就算被看出來了也完全不必擔心被發現。
現在夏目楓唯一能夠想到的把柄,就是還被自己藏在衣柜上的那把長刀了。
“等會就去修理廠把它給融了吧。”
他心里暗自想道。
實際上夏目楓覺得融掉那把長刀也不是十分穩妥的事情,萬一真的在哪個地方警視廳的人認出來那是劍道齋的刀,然后再順藤摸瓜摸到自己頭上,那可就麻煩了。
這可不是聽著跟笑話一樣的事兒!
要是回去翻翻古代那些著名推官的斷案過程,甚至于現代許多破案高手的辦案流程,只是聽起來也足夠玄幻,可那就是發信并且破案了。
實際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總不能夏目楓跑到劍道齋去吧人家的賬目給改了吧。
可改完了之后老板說不定也還記得,難道再把老板給除掉?
除掉老板那他的嫌疑就更大了,越是做的絕實際上露出的蛛絲馬跡越多,目光融掉那把刀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
夏目楓現在都在想自己是不是就和東京警視廳杠上了,怎么沒幾天就得跟那地方的人或事兒扯上關系,還都不是什么好關系。
如果用玄學的話來說,這就叫做犯沖,實際上也是他沒做啥好事...
但就算再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他也會做。
因為夏目楓并不是一個人。
“總之這件事情的影響非常惡劣,不過對于你來說還算是件好事,畢竟那些渣滓如果還活著肯定還會來為難你。”大正真一郎沉吟了一會兒如是說道。
“是,我明白了。”夏目楓應了一聲,其實在心底也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說。
畢竟那些渣滓就是他親自手刃的,要說為難那恐怕得下輩子了。
大正真一郎略微摻雜著白色的眉毛皺了皺,斟酌了一下語言又對他說道:“哦對了,明后兩天可能會有警視廳的人來調查你,到時候實話實說就可以了。”
“調查我?為什么?”
夏目楓有些訝然的問道。
大正真一郎瞥了他一眼,語氣淡淡的說道:“像是這種嚴重的案件警視廳肯定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線索,在前一天你還跟羽生組的人有過接觸,他們肯定會來找你調查的,不過你不用擔心,只需要如實的說出你們的矛盾就可以了,這樣說不準還會給警視廳提供一些有用的線索。”
“好的,我記住了。”夏目楓點了點頭,臉上露出嚴肅的神情。
提供個鬼線索啊!
自己賣自己嗎?
夏目楓在心里面翻了個白眼。
但實際上聽大正真一郎這么一說也稍微心安了一些,畢竟自己只是一個人畜無害的二十歲社會青年罷了,總不能還真有人認為自己有能力一夜把羽生組所有人給干掉了吧,顯然從大正真一郎的語氣中就沒有半分懷疑他的樣子。
不過該謹慎的還是得謹慎,只要自己到時候表現自然一些就足夠了。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便互相道別了,說實話外面真是挺冷的,更何況夜風還止不住的往脖子里面灌風。
夏目楓回到家只是坐了一會兒就有些坐不住了,還是得抓緊時間把手上的事兒辦了,不然晚上都睡不好覺。
他交代了雨宮泉一番,謊稱自己有東西昨天忘在修理廠了,自己去拿一下。
實際上則是從自己屋里拿了那把長刀,開著那輛破舊的皮卡準備去融掉。
為了避免泉醬的懷疑,他還特意把長刀從二樓窗戶扔在了房子的旁邊,這才不急不慢的下樓。
待到車子霓虹色的尾燈逐漸消失在巷口時,另外一邊卻出現了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確定是夏目楓本人開車出門,摁著耳麥趁著夜色不知道說了什么,隨后又消失在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