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國的文化里依然根深蒂固地認為男女分工本應有所不同。
“男人掙錢,女人持家”,這是島國社會普遍可見的一種現象和價值觀,因此小鳥依人型的女性,一直是島國男性的心中的最佳對象。
島國女性地位不平等主要體現在結婚之后。
一般島國女人結婚之后就在家相夫教子,不會外出工作,這導致沒有穩定的收入作為經濟支撐,成為自己丈夫的依附。
在島國這類女性還有一個綽號叫:“沒有名字的女神”。
意思是本來是一個女神般的人物,由父母辛苦撫養到大,而成年之后連名字也沒有了,名字被“某某媽媽”所代替。
”溫柔賢惠”,“外柔內剛”,“料理上手”。
這似乎就是國際上對大和女子的印象。
但這何嘗又不是一種詛咒?
都月華雖然在學校中如同眾星捧月一般被許多男生關心問候,但她很明白這些都是假象,那些家伙只不過是對自己的身體和家世而心有顧及。
就像是今天自己明明和極道打了一架,即便是自己受了傷,無端招惹了災禍,可打電話回家里也是得到父親的一頓臭罵。
雖然動用了些許人脈關系幫自己免去一些麻煩,但自己的女兒在警署竟然來都不來,實在是令她感到寒心。
實際上出生在顯貴的家庭是一種福分,可以女兒身出聲在她所在的家里,這份福分或許并沒有旁人想象的那樣美好。
這也是為什么都月華從小就養成不服輸的性格,她也潛意識的不將自己當作女孩子來看,只是為了向所有人證明她并不比任何人差!
夏目楓剛才過問她的那一句話雖然說者無心,但聽者有意。
因為她心里清楚這是夏目下意識的發問,證明對方確實是將自己平等的看待,這不禁讓她有些微微意動。
都月華心中一道暖流涌過,可臉上還是帶著一絲清冷的氣息,不過只是兩秒鐘便調整過來了自己的情緒,微微低垂眼眸輕聲說道:“我無所謂,前輩做主就好。”
“那就不必了,直接刑事拘留好了。”
得到了她的回答,夏目楓毫不猶豫的下了決定。
泉醬實際上并沒有受什么傷,手掌上擦破的皮也是在墻上劃的,雖說他也想把眼前這幾個家伙打一頓出氣,但明顯這不是一個理智的選擇,更何況這件事后面還有人在推動。
夏目楓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桐生和人的樣貌,他的眼神不由得內斂了一些,讓人看起來難以捉摸。
“請問您確定嗎?”年輕警察點點頭,再次確認了一遍。
“確定。”
“好的,那請跟我來做一下筆錄簽字確認吧,之后就可以帶令妹走了。”警察接著解釋了一句,既然這樣就準備走流程了。
“沒問題。”夏目楓點頭表示理解,同時側目瞥了一眼身后的都月華,繼續問著警察道:“都月同學不需要來嗎?”
她也是受害者之一,按理說筆錄簽字這種繁瑣的流程之事也需要在場。
年輕警察還沒說話,只是將眼神轉移到夏目楓的身后。
佇立在身后的都月華嘴角揚起淺淺的微笑,輕聲說:“我不用了,您去吧。”
“好。”
夏目楓和她對視了兩秒鐘便收回目光。
他扭回頭剛好看到了年輕警察看著都月華眼神中的敬畏,忽然想到泉醬跟自己說過,對方的家中似乎頗有權勢,這下似乎有些明白了為什么對方會有這種“優待”了。
實際上無論在哪里,權勢和財富所帶來的便利,都是普通人無法能夠想象的。
跟著負責這個案件的年輕警察去另外一間辦公室簽了字,并且以監護人的身份將雨宮泉帶走,這件事基本上就這樣結案了。
至于賠償之類的...
夏目楓沒打算要,因為這幾個人只不過是些前臺唱戲的小丑罷了,真正的主謀他已經知道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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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完一切程序的時候警署里許多警察都已經下了晚班,都月華并沒有提前走,雖說她可以直接回家,但反而是回到之前雨宮泉所在的咨詢室里和泉醬說起話來,實際上兩人的關系也談不上深厚,至于為什么這么做,夏目楓只認為對方的品行如此。
愿意陪你的人不需要言語,不需要陪你的人拉都拉不回來。
只是這么一個簡單的行為,就讓夏目楓對她的感官大變。
有些人外冷內熱也分屬正常,實際上這樣的人才是值得深交的朋友。
三人同行走出高輪警署,往夏目楓停車的空地處慢慢走去。
晚上十點多的東京都,仿佛才剛剛開啟了它的夜生活。
街上依舊有許多家店鋪正在營業,節能路燈把地面照的十分明亮。
白熾色的燈光下還飛繞著一些黑點,那是一些飛蟲。
雖然只在里面坐了不到兩個小時,但是夏目楓實際上也是有點心累的。
雨宮泉稍微落后了半個身子,貼合在他的身邊,乖巧的不發一言。
斟酌了一下語言,夏目楓還是決定再次感謝一番:“都月同學,這次真是麻煩你了,多虧了你今天事態才沒有那么嚴重。”
不論是都月華保護了泉醬,還是來到警署之后對方動用了什么能量,無疑對方都幫了大忙了,夏目楓自然不會吝惜自己的感謝之言。
“這是我應該做的,前輩沒必要這樣謝我。”都月華在束起的長發隨著身體輕微的搖擺,輕聲回應著。
夏目楓苦笑了一聲,繼續說道:“話不能這么說,以后泉醬在學校里還需要你多多照顧,如果都月同學下周有時間的話,我想請你們兩個出去吃頓便飯表達一下謝意。”
有了上次泉醬和不良的交友教訓,他現在越看眼前的少女越順眼。
成績優秀、五官端正、三觀正直、品行良好。
這樣的人才是泉醬應該交往的朋友。
“這...”都月華遲疑了一下。
抬眼望著一旁的夏目楓,都月華心里有些猶豫。
她最近幾年幾乎就沒有接受過男生的邀請,除非是辦一些正事和社團里的團建,否則幾乎很少和男生在一起活動,就是因為不想看見那些表面上諂媚可內心骯臟的嘴臉。
要說是不愿意倒也不至于,只是一個自己不熟悉的男人邀請自己,如果貿然答應了,總感覺有些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