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內,一圈纜繩被夏目楓放在腳邊,兩人有些無聲的站著。
這棟樓很高,正對面電梯顯示樓層的屏幕在不斷跳動,耳畔只能夠聽到微小的電纜拉扯聲音。
側目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清潔工老奶奶,夏目楓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謝謝您。”
“沒什么的,像我們這種賺日薪的人要是直接走人了,這一天不就泡湯了嘛。”清潔工老奶奶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我兒子最近也沒工作,真是不好辦呢。”
“畢竟現在穩定的工作不好找。”夏目楓有感而發道。
“沒錯,我兒子沒有高學歷,每天就算是很努力的想找份穩定的工作都沒有。”
“話說回來,刮著這么大的風,你不要緊嗎?”
清潔工老奶奶眼神帶著笑意著看向他,伸出自己一只充滿皺紋的手,輕輕拍了拍夏目楓的肩膀。
夏目楓身體顫了一下,有些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深吸了一口氣,忍著眼睛有些不舒服的情緒,笑著對老奶奶說道:“我沒事的。”
電梯門緩緩打開。
老奶奶推著那臺堆滿清潔工具的小車出了電梯,轉頭對夏目楓說道:“那小哥還是小心一些,不要著急。”
“多謝您。”
夏目楓深深的給對方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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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只能夠到頂層的下面一層,最后還是夏目楓自己走上去的。
頂層天臺的風力很大,吹亂了他本就有些凌亂的頭發,夏目楓不禁用手捋了捋,不讓發絲遮蔽住自己的眼睛。
拿著纜繩走到天臺的邊緣,抬起頭凝望遠方,霓虹色布滿了半個天際邊。
他想起剛才那位清潔工老奶奶說的那些關心的話語,不由覺得這幅景色雖然陌生,但也并不是沒有溫度。
本來在這個異國他鄉,夏目楓覺得只有回到家和泉醬在一塊算是有些歸屬感。
但現在看來無論在哪里都可能會有些溫暖...
重重的吐出一口氣,他自嘲一般的笑了一下,將自己腦海中的想法放在一邊。
這會兒的主要任務還是干活,自己又不是領的時薪日薪,早干完早回家。
比起在頂層天臺吹著冷風,夏目楓還是更喜歡在溫暖的家里看電視。
能和泉醬一塊看自然最好。
在天臺邊上伸出腦袋看了看掀起的海報一角,夏目楓在心里默默計算了一下距離,隨后又退了回去。
將纜繩放在地上,拿出一頭纏繞在自己的腰間掛上鎖扣,又重新拾起纜繩的另外一頭,向前走了兩步扣在天臺邊的鐵制欄桿上,手指熟練的鎖死鐵扣,夏目楓翻身越過欄桿,身體背對著高空之中,強風將他的衣服吹的有些作響。
夏目楓從腰間的工具包中戴好手套,雙手抓緊纜繩一端,眼神凝視著前方。
下一秒。
縱身一躍!
身體的失重感瞬間傳來,稍長的頭發向上猛地飄散。
一絲恐懼感在心中升起,可很快又被夏目楓壓在心底。
說實話,這種感覺很驚險,但也很刺激,有種自由的感覺。
夏目楓的手掌控制著手中的纜繩,扣著其中的一個卡殼,速度變得緩慢了起來,最終停留在了一處墻壁外。
借助慣性的力量,他不斷擺動著自己的身體,在大廈外壁的玻璃來回蹬腿用力,身體不斷下降。
向下看了一眼,過往的車輛和行人都渺小的猶如螻蟻一般,高空感十足。
憑什么高空作業的薪水這么高,就是因為光是一個恐高就足以嚇退許多人。
如果說一般人從五六層樓的高度往下望去有點害怕,那到了這種五六十層的高度就不僅僅是害怕了。
這份工作的危險性也顯然很高,畢竟繩子斷了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與此同時,兩輛黑色本田商務車迅速駛入深井大廈的地下停車場,停好車輛拉開車門,十幾個穿著黑色緊身訓練服的,手持甩棍,戴著帽子口罩的人快速走了出來。
一個看起來像是這伙人頭領的人摁住了自己的耳麥,測試著通訊的有效性。
再一切都做好準備之后,他做了幾個手勢,十幾個黑衣人迅速分成兩組,由地下停車場迅速向上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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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目楓用力正拉著巨大海報的一角,看起來頗有些吃力。
眾所周知越是高空風力就越是巨大,就算在地面上的微風,到了幾十層樓的高度也會變成很強的風。
如果不是因為今天順風的原因,夏目楓估計自己都有些拽不動這個海報。
將海報的繩子用手掌不斷纏成一圈一圈,繼續一點一點小心翼翼的向下捋著,再用手中的釘子釘在玻璃的夾縫之中。
夏目楓的身形不斷向下,還沒等他繼續順著海報整理凝結的繩子的時候,就看到這副玻璃后面還亮著燈光,一個身材妖嬈的女人正背對著他倒著一瓶紅酒。
倒完紅酒之后還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瓶,往里面加了些東西,只不過夏目楓沒看清楚。
皺了皺眉,夏目楓還正有些疑惑的時候,一個西裝革履梳著背頭的中年男人打開房間的門走了進來。
那個男人直接干脆地脫掉自己的西服,將領帶松開扔在一邊,伸手就環抱住了那個身材妖嬈的女人。
房間內,男人將臉緊緊的貼在女人的脖頸中,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臉上有些享受。
“你在干嘛?”
“能干嘛啊,當然是在倒紅酒咯。”妖嬈女人故作鎮定的說道。
“紅酒有你香嗎?”男人睜開眼睛,將女人的身體轉了過來,咧著嘴角笑道。
“慢一點嘛。”
“我不喜歡慢一點。”背頭男人低聲笑了一下,眼神之中露出貪婪,直接和女人吻在一起,抱著腰部的手也開始不老實。
就當背頭男人正準備將妖嬈女人撲倒的時候,眼睛的余光忽然瞥到了窗外,頓時心神一凜將女人推開。
“怎么了嘛~”妖嬈女人揉著被推開的手臂,望向男人抱怨了一句。
背頭男人沒理她,直接快步走到落地窗邊,深深的看了外面那個人一眼,隨后將窗簾一把拉上。
“沒事,應該是個工人。”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妖嬈女人眼角瞥了放在桌邊的紅酒一眼,頓了頓走上前重新抱住男人,嗔怒道:“你剛才一點都不溫柔,這里可是深井大廈,你有必要這么害怕嗎?”
背頭男人感受到身后的溫軟,心中邪火立馬重新升起,轉身帶著虛偽的笑容說道:“剛才是我緊張了,寶貝我們再來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