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可東京并沒有陷入黑暗,反而是各處都亮起了霓虹色的燈光。
或許已經是八點鐘的原因,此時的社畜要么是在公司里苦命的加班,要么就是已經鉆進了居酒屋開始吹牛打屁,文京區草木站來乘車的人并不算多。
行人三三兩兩的不斷走過,往著乘車的電臺走去。
與緩慢行走的路人不同,一個嬌小的身影不斷的奔跑著。
“呼!呼!”
黑發少女不斷地奔跑著,似乎已經奔跑了許久時間,胸前起伏不定,呼吸也變得十分急促,還時不時的朝后扭頭看看,似乎是有人在追她一樣。
她穿著一身黑色的連衣裙,鞋子上本來的顏色已經有些看不清,衣服上的泥濘也有不少。
雖然她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十分鎮定,可眼神之中還是掩藏不住那一絲焦急。
喘著氣跑到了售票地點,迅速的將手中早已握熱的幾枚金屬硬幣放了過去,“買一張票!”
其實現在很多人坐電車都是流行刷卡,只不過也還存在著買票的站點。
售票員是一個看起來身材有些臃腫的婦人,有些驚異的打量著這個竄出來的黑發少女。
“快給我票!”黑發少女時不時的回頭望一望,臉上的鎮定不免更多的轉化成了焦急。
可那售票員似乎就是看她這么著急,硬是不急不忙的數錢開票。
這不禁讓黑發少女的眼神冷下來幾分,同時心里也更加著急。
催促了好幾遍,售票員這才將一張紙票遞了出來,少女連忙接過。
然后習慣性的回頭望了一眼,頓時瞳孔縮了一下。
在她的視線中,一個穿著西裝的帶著耳麥的挺拔男子出現,此刻正向四周張望著,似乎在尋找著什么。
還沒過兩秒鐘,那黑色西裝男子便發現了她,立馬神色一緊朝著這邊追了過來。
黑發少女的身體顫了顫,也不顧的其他,扭頭就跑。
匆匆忙忙的朝著站臺的方向跑著,胸口不斷地上下起伏,她已經感覺十分的口干舌燥,甚至就像是胸腔內有著一把火在燃燒。
可這個時候根本顧不了那么多,只能緊緊的咬著嘴唇往前跑。
而后面的黑色西裝男子則是窮追不舍,還對著耳麥不知道說著什么。
黑發少女跑下了站臺,在拐角處也沒有觀察,就這么直沖沖的往前跑去。
可還沒跑兩步,少女就感覺自己撞到了什么東西,自己的身體控制不住的向后倒去,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而被碰撞的那人也不禁往后退了兩步,發出一聲悶哼。
愣了一下,黑發少女這才抬起頭看去,一個身材挺拔的青年映入眼簾。
“抱歉,你沒事吧。”
對面的青年男子顯然也是愣了一下,這會兒才反應過來,立馬上前道了一聲歉。
黑發少女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沒有回答他便站了起來,也不顧的拍打身上的灰塵,立馬往前走出兩步,扭頭往著隧道里面看去。
可一輛電車才剛剛駛出,尾巴的紅色霓虹燈在漆黑的隧道之中拉出一個長長的尾巴,而站臺里面基本上沒有什么人。
她的眼神之中立馬多出了一點絕望,同時有些有氣無力的垂下了自己的腦袋。
“小姐...呃不,同學?你真的沒事嗎?”
夏目楓此刻也是有些摸不著腦袋,看著面前的黑裙少女說道。
他這會兒也搞不清楚眼前這是怎么回事啊。
自己剛吃過飯坐電車回來,下了車還沒出站臺就碰倒了一個女孩,也真夠倒霉的。
要知道以他現在的身體素質,只要是身體有所反應,那碰上一般人被力反震回去的絕對不是自己,更何況是這個眼前看起來十分瘦小的少女。
上下打量了一番身前這個少女,身上黑色的連衣裙已經不是純黑色的了,就連頭發上也能用肉眼看到許多的泥濘,可臉上就算有些臟,也掩飾不住精致的五官,只不過看起來像是在經歷逃亡一般。
見她不理自己,反而是爬起來東張西望一番之后垂頭喪氣,不禁讓夏目楓扯了扯嘴巴。
自己這是遇見神經病了還是迪士尼在逃公主啊?
可別訛自己啊,今天下午剛交了房產稅,可沒多余的錢了啊!
夏目楓微微低頭看著眼前的少女不說話,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個同學?你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要是眼前的少女說自己是什么迪士尼在逃公主,只需要自己付出一些小小的代價就能獲得什么什么家族的青睞,他立馬扭頭就走!
開什么玩笑!秦始皇讓我打錢我都沒給過!
而本來眼神中絕望愈來愈多的少女聽到了夏目楓的聲音,忽然一愣。
夏目楓往前探了探頭,并沒有再次開口的意思,腳尖也是悄悄地抬起準備要走。
可還沒等他進行下一步的動作,眼前的黑發少女卻是立馬轉過了自己的身子,伸出雙臂緊緊的抓住夏目楓的手臂。
“幫...我...”她的眼神之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緊緊的與夏目楓對視著。
“什,什么?”夏目楓愣了愣,聽著她有些蹩腳的日語,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幫...幫幫我,求...求你。”少女的雙手緊緊的抓住他的手臂,眼神之中的焦急愈來愈濃。
“幫你?幫你什么,是要回家嗎?”夏目楓看著自己被抓住的雙臂,強忍著甩出去的沖動,繼續問道。
實際上剛被少女抓住的時候他身體就想自動反應,可被他抑制住了,不然看著面前的嬌小身軀,那絕對是非死即傷。
“不...是...”
黑發少女臉上不禁露出了焦急的神色,連忙搖了搖頭。
“那是什...”
夏目楓還想再說,可眼前的黑發少女卻是松開了他的雙臂,腦袋扭向一邊望去。
順著少女的視線望去,他便看到了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走了過來。
那人身材精瘦,眼神銳利,而且走路很穩,只是從表面上看夏目楓就能感覺到對方肯定不是那種只會劃水摸魚的社畜。
還來不及多想,他就感覺自己手臂上的感覺一松,低頭一看,少女已經松開了他。